剑是好剑。据传,百年前欧冶铸剑大师开炉之时,血云崩天,凄鬼号地。大师见戾气太甚,以身祭剑。凝数十年铸剑修得的剑心之血封住剑脉,一身浩然正气化为剑魂。剑出之际,武林风起云涌。峨眉、少林、武当、青城、崆峒、华山、昆仑七大门派精英尽出。神水、阴癸、花间、七色等门人亦行。
江湖有言,剑号碧血,吹毛立断削铁如泥,剑身三尺三寸,重七斤七两。纹如腾虎,势若蛟龙。剑柄为昆山寒玉,剑穗配天山蚕丝,剑锋饮瑶池清露,剑鞘乃巴蜀椿木。得之,则庸人鱼跃,骄子飞升。虚虚实实玄之又玄,假作真时真亦假。后落得一号逍遥浪子的剑客手中,杀得武林人才凋敝,世家成殇,一片血雨腥风云云。七大门派四大道统也暂弃嫌隙,十一位宗师联手,与华山之巅围剿逍遥。一战,人亡滇池,剑坠深渊。十一位宗师折二伤九。期年,有三人因战伤元,大限又逼,便舍却这繁华道场,羽化登仙。碧血之凶,一朝成名。
鞭是好鞭,数十年前,峨眉掌门清虚师太为求功参造化,与清明更夜之时奉香供祖,了了诸多琐事浮名,再化名游名山大川,过幽险胜地。于一隐世之家遇得一鞭,其貌不显,其名不扬。号寒蛇鞭,然通体沙黄,长半丈有余,重亦难估。束以草绳,缠于布衣。鞭体如老木盘虬,槁枯之形;鞭首为大川铁木,黝不见泽。其外无一装饰。清虚师太至时,闻鞭唳如鹤。方人惊诧,以寒蛇鞭示之,则如鱼得水。隐世之家喟然而谈,云寻得所托,故不再现世。此后,清虚师太执鞭再出江湖,扫得盗寇失声、流匪匿迹,还了武林一片朗朗乾坤。峨眉之名渐起,如日中天,渐有与天下佛宗之少林一较之势。
当时,泥菩萨有言:寒蛇碧血,终为一劫;名门破户,谁得苍野。相欢相别,缘起缘灭。天机如晦,人不可窃。于是碧血之凶戾与金蛇之浩然,碧血之邪魅与寒蛇之无华,注定为一生之宿敌。
庆历十六年,岭南十三郡大水,黄龙滔天,饿殍遍野,哀鸿蔽日。岭南本是荒蛮之地,远离中原繁盛之都。人多匪气,此时已是不聊生之时,加以朝廷远拒,武林平静十来年,暗流潮涌。有一股势力便悄然兴矣。其不称帮不称派,却以一叶为识。或名之为叶门。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没有人知道其宗门何处,龙头为谁。其枝叶已蔓入中原。但其说是一个帮派,却更像一个交易之所,收情报也收人头。或以金银购,或以人情还。没有人知道其规模如何,只是江湖间有流传几事:
清水衙的刘大捕头惹怒了叶门的情报处副司。第二日,皇恩浩荡,上头不知哪个品衔的大臣一纸锦书赐其自尽。
长生殿汾南分舵总舵主因私人恩怨杀了当地一个大财主的宝贝儿子。没过三天,便被买走了首级。下手的是副舵。当然,传来是玄之又玄,如果叶门已然扩张到如此地步,其潜藏的将足以颠覆整个武林。但其终归只是一个建立在交易与利益的组织。凝聚力虽有,却俨然未能成门派之风。故也为触及某些武林大亨、官府巨头的底线。彼此相安无事。至少在表面上。
烟花三月将去,风乎舞雩。峨眉山下北去十余里处,一峨眉子弟于赴派述职途中,遭不明剑客偷袭。说是偷袭,却是白日一身黑衣;说是击杀,又藏身于蔓草之底。及峨眉子弟靠近十尺之地,一剑如寒光秋水,刺出死亡的腥味。峨眉子弟毕竟是名门之秀,匆忙间反手一握,连剑带鞘,横出一招“抱虎归山”,隐隐封住其攻势。但毕竟事出突然,形有余而力不足,稍微挡了几分,避开要害,却还是被划伤肩头。顿时血染劲装。杀手一击后也不计得失,提气如惊鸿飘凫,倏然渺渺无影。峨眉弟子只觉肩头一阵酥麻,伤口发紫,流血成墨。大惊之下,急点“天宗”“肩井”等大穴。之后怕夜长梦多,急身飞掠回门派。在面色乌黑中颤抖地说过来龙去脉,便一命呜呼。峨眉震惊,除却闭关诸位长老。其余掌事者聚于长清殿,商榷事宜。
峨眉总分三殿,长清居中,抱以长德,长安二殿。其中长德主门内供禄诸多琐事,而受袭弟子则为其门内。长安主刑罚,惩恶扬善为其门风,其内弟子为人严谨有带有狠厉之色,教山下蟊贼盗跖闻风丧胆。而长清为主殿,掌教长老等非有事者皆聚于此。
峨眉掌教清风道长多年前成名于狼山之役,其令人信服之处非在于武功超绝,而是其大局之观。那时以一己之力调停正派之间利益纠纷,结成联盟大败狼山宵匪,擒得血刀归来。而其余诸殿及其长老亦无一不是人中翘楚,否则也无能居此高位。
清风道长言:“观受袭弟子伤势,实因内力损耗过剧,毒血蔓延侵入心脉所致。此毒乃神水派成名之毒中的“阎王引”。此道也罢。但观其剑口,似是受青城一脉的“秋水潋滟”一式,但伤口经脉处却有昆仑绵长之内劲。此二此次事关重大,稍有处理不甚则可引发各派相互猜忌,导致武林祸患。诸位看此事应如何?”
长安殿主也不多说,两个字:“彻查!”长德殿主为一中年道姑,名号清琇,眉目风霜略显,却是保养有方,看来不过三十来岁,风韵犹存。一尺素缟缠发,也是个干练角色。她轻启朱唇,一字字缓缓道来:“此事不容小觑,所涉门派皆为名门。且观其所为,亦是久谋之事,其幕后之人恐怕早已有大动作。我可预见,武林将再起风波。同时,前日有闻,碧血剑于江北临河附近一野庙重现于世。此事尚不知真假,然空穴来风,不得不防。我等已不入世久矣,况事务繁杂无以脱身。而门下众俊秀正少一历练江湖之机。不若趁此让他等下山去,查明事情原委,也当一次考验。”
清风道长颔首,到:“事已至此,不若分明暗两线调查,明者各殿分派十名精英子弟下山。而暗棋事关更大,想来也只有长安殿的苏沐嫣、长德殿的段筠两位可担此大任。诸位意下如何?”一众稽首称是,这便安排下去。
清琇道姑回了长安殿,便传人招来苏沐嫣。不多时,见一倾世之绝色旎旎而行,长袖翻卷如云幕,秀发飘洒若仙涤。淡眉如柳,凤目如皓,琼鼻樱嘴,玲珑曼躯凹凸有致,银色腰束一扎,蛮腰显露无疑。罗裙翩然翻蝶,金莲若隐若现。走近时便身稍前倾,略微快步而至,见过礼:“师父。”
这里便介绍下苏沐嫣此人。她与段筠皆是十多年前清虚道姑亲自带回山门。但二人境遇不同,苏沐嫣本是青桐乡那苏木匠的独女,自小出落得灵气,具了美人的胚子。清虚道姑见其欣喜,又察其经脉畅通、丹田自成初胎,更是起了收徒之心。于是说明来意。苏木匠和妻子见女儿无需再过这清苦日子,当然同意。清虚这便带其回了峨眉,交于清琇门下,而自己常与指点。在其回山途中,见一少年受强人欺压,清虚长鞭一抖,救了下来,这少年便是段筠,当时其家门惨遭屠戮,他孤身漂泊受尽欺侮。清虚心中一软,也带了回,未想这少年也是奇才,加以性格坚韧,虽因年少多磨,稍有古怪,但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清琇道姑不禁莞尔:“此处也无他人,不必如此拘谨。此番召你前来确有大事。”当是将来龙去脉说与苏沐嫣听。苏沐嫣也是柳眉一皱,似陷入思索。半晌道:“此事确实难办,弟子这就回房准备,即可便下山。”
清琇道:“不急,在此之前,为师还有一份大礼要承与你。然大运必随大厄,此礼可非易于接受,你可有信心?”苏沐嫣也是困惑,不解地望着师父。
清琇继续言道:“你可记得门派有至宝“避厄圣水”,得之可保小毒无恙,纵是奇毒也只需一炷香时间,便可自行化解?”苏沐嫣一惊,已是明白此礼为何物,虽心有激动,却还是回道:“师父,此物乃门中重宝……”
“无事,我与诸位长老已经商量。此物于你之身才可发挥其最大之效。况此次下山危机四伏,此物可护你免于毒之患。”
苏沐嫣想来此事已成定局,也便受了。但清琇却提醒道:“此物虽有神效,担起过程实为难耐,不知你能否受得来。”
苏沐嫣银牙一咬:“定不负师父与诸位长老重托!”
清琇却是噗嗤一笑:“乖徒儿,你过来。”苏沐嫣不解,也依言而行。没想清琇素手一探,捏至苏沐嫣腋间痒肉处,内劲一吐,便像数十只小触手在腋下极泉穴敏感处揉挠。苏沐嫣也不过是年方二十的妙龄女子,虽武艺已是冠绝同辈,但天生怕痒之体却没能因习武而改变。当下娇躯一蜷,浑身失力,软瘫了下去:“嗬哈……痒呐……”一如芙蕖荡然出水,止不禁的娇柔与扎挣。清琇似乎早已料到,当下回手一托,帮其稳住身形。
苏沐嫣俏面带喘,又羞又瞋,一抹红晕俨然覆了粉腮。玉指暗暗揪住衣襟,低下头去不敢看清琇。清琇道:“乖徒儿,不会怪为师吧?”
“喏……徒儿不敢。”说罢却更是颔首低眉,声如飘萍。
“也罢。我便于你明说,此避厄圣水分内外两用,内服者顺咽喉而入,散于四肢百汇。外用者需我沾于指尖,揉捏身躯,以内劲促其渗入肌肤,与内用之液成一循环。我先前便是测你于痒之忍受几何,但……”
语止于此,却是对着沐嫣眨了两下眼。苏沐嫣更是羞窘交加,但一想到需要如此施为,不由轻掩小嘴发出惊呼,像中元节的月景,朦胧的苍白里有些颤抖。
清琇也无奈,只得坦诚说道:“当时我也是甚怕此痒。你师祖在前问我时,我那时踌躇满志,亏得师祖有思,先于我身上施为一番,当起触及我腰腹穴位时,我已控不住身躯,只得在那揉捏下上下扭动左右翻滚,且大笑难抑。更何况腋间极泉、足下涌泉等痒穴。未及烛香,已是笑得大汗淋漓神魂不清,挣得手腕脚踝处皆为红印,几近脱虚。事后便再也未提此事。如今我也与你自行思索,接受或是放弃。”
苏沐嫣俏面雪白,心下更如翻江倒海。受之,恐身躯敏感之至,难以支撑;不受,却又辜负师傅与长老们的期望与栽培。觉进退维谷,咬着朱唇不做声。
清琇知其难处,也不催促,只静静等候。苏沐嫣缓缓抬起头,迎着师父的目光,说:“徒儿自当尽力。”清琇面容也一缓,像松了口气,道:“难为你了,丫头。今夜你来我寝处吧。此事难度之大,你我心知肚明。今晚……”说罢干咳两声。苏沐嫣又是一阵娇羞,想到师父提及她也是怕痒,便也不顾了师徒之礼,欺身上去在腰间捣鼓。
“哈哈……反了你了……丫头……嗬呵停下……”猝不及防下,清琇也是一阵讨饶声。
是夜,只听得长安殿后山某偏僻小屋里,嘤咛如歌,细语呢哝,还有便是那隐隐可听的笑语和讨饶、娇喘声。
三日后,一切准备就绪。苏沐嫣沐浴更衣之后,便平躺于后山毓秀阁一密室处。因此事事关机密,因此当时便只有清琇及清琇之师——一面容和蔼的老妪在侧。苏沐嫣洗罢,一围亵衣缠与上身挺拔出,却将曼妙曲线暴露无遗。清露垂肤,蛮腰乍露,藕臂横陈,与妙躯成了个角,葱指似捏似放;玉腿微张,确实盖以一蒙纱,精致半掩却更令人浮想联翩。莲足如画,娇嫩如春水荡涤。凤目微呷,睫毛略有触动。清琇赞道:“好一个倾世美人儿!莫非为师本是女儿身,恐怕也会坐怀不轨。”
苏沐嫣羞道:“师父莫要取笑。”
清琇也莞尔:“看把你紧张的。我先用蚕索束你四肢,在揉捏途中,最重要的便是内外二液之相合。此事我尽力助你,但仍需你内力为引,此为大难。你便是受痒之时,也不可乱了分寸。”苏沐嫣喏道。半柱香之后,琐事皆备,清琇挽来一壶看似清液之物,以内力聚于指掌之上。随后便至上而下涂了上去。
刚开始点于颈部,苏沐嫣虽也感觉痒感难受,却也还是可忍,不过秀手握拳。待清琇从小臂滑向臂弯,直至臂肩交汇之腋下时,苏沐嫣已然难耐,嗤嗤笑出声。清琇却不敢怠慢,提醒一句“运功”,之后运指如风,与极泉、乳中、章门等穴位揉捏按拿,指尖或点或滑,内劲或吐或收,这可苦了苏沐嫣,感觉如千万丝发搔体,万千触抓挠身,绵绵不绝的痒感如滔天巨浪冲来。“哼哈哈……痒……师……师父……”苏沐嫣两臂拼命扯着蚕索却无法挣脱,想夹住却收于中途而受制,秀髻早已散的一盘,粉面如扑,笑目嫣然又似乎泪眼朦胧。玉体于青石板上弹曲颤抖,酥胸起伏,曼躯如离水之鲤,翻转不断却一无所用。
“嫣儿挺住!心不乱于天地,意可存于乾坤,收其势,顺其法,通其质,晓其道。悟百山鸟兽之灾,受千水虫鱼之患,历七情经六欲,守己身不乱,得吾心长安。”清琇手下不停,口中却是谒语如珠。苏沐嫣在娇笑不止间,迷迷糊糊听到几声,也强打精神,心分二用,虽还是四下挣扎桃面如花,却也引得一丝丝真气渗出。旁边老妪见此也掺了手。毕竟是老一辈的人物,挽手一捏决,一股浩荡的正宗峨眉内劲荡开,随后顺势推掌。苏沐嫣只觉暖风扑体,有种酥酥麻麻之感,竟抵消了部分痒感。虽每至捏到腰肢羞处还是不禁颤动,银铃不觉,但勉力可以分出心神,引避厄圣水入脉。
“呀——呵呵师—师父——难受——哈——”
“幽门、膻中。”清琇不敢分神,只能道以穴位。
“痒……嗬呵……”痒感虽有减弱,但却依然不是苏沐嫣能忍,况还需暗运内力接引,两心之下更是精神倦怠。气息已略显紊乱,香汗淋漓湿了一圈,胴体蜷曲不得,却勒得手腕足腕处可见红痕。面上已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戚戚模样。
“嫣儿,还有最后一环,但此环恐怕更难,你万万要坚持住。涌泉穴!”说罢,清琇右手伸手一引圣水,左手运劲钳制住苏沐嫣纤足,之后按向涌泉大穴。
苏沐嫣瞬间觉得一种可以撕裂一切的痒感从足底冲来,却用千军万马破竹之势,当下纤足急收,却被手所制,曼躯猛地扎上又砰然坠下。樱嘴难合,俏面却似受了极大痛苦,有些扭曲,两行清液不觉从眼角顺下。
“啊哈哈……不……嗬呵……”苏沐嫣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词,那勉力聚齐的真气轰然一散,最后只剩得一丝清明所牵。那蚕索被拉得绷直,清琇也觉得所擒之足传来力甚大。见爱徒如此凄凉模样,心中也极为不忍,却不能停下。只得出言鼓励。老妪也知此时之难,功力再增,助以保持神智清明。
便是这样,又过了半柱香,一切都结束了。清琇和老妪也是满脸疲惫,而苏沐嫣更卧在青石之上,娇喘连连,面上笑意似乎已经僵住,一时难以消去。云髻消散,青丝粘连,早已不见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姿。清琇缓缓地解开那红痕上的蚕索,扶起沐嫣,为其披上长衫,苏沐嫣也无力挪动,只是靠在师父身上,埋头进去,似乎在轻轻的啜泣。
约莫盏茶时间,苏沐嫣已从那痒狱中缓过神来,委委起身,着了衣裳长裙,束了发髻腰带,洗了面上泪渍。但毕竟此番耗力甚巨,一时之间也是手软腿乏,老妪见诸事皆成,便悄然而去,留下师徒二人在密室间。清琇挽着苏沐嫣回了寝处。苏沐嫣此时只觉昏昏沉沉,便卧床而睡。清琇替掖好被褥,关好门窗,也正打算退了出来。但沐嫣睡着似乎并不太安分,隐隐约约还嘟喃着“嗬——不要……”芙面仍残有些许笑意,仿佛还陷在那场噩梦中,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全身蜷曲着要护住自己。清琇幽幽一叹,也踱回床头,轻抚沐嫣螓首瀑发,安慰着。苏沐嫣好像也能感受到,也便慢慢安定下来。清琇还是不放心离去,也坐于床沿,打坐养神。
次日,苏沐嫣醒时已是辰时将尽,睁眼即见师父于身旁静坐,不由一阵感动,轻轻唤了声“师父”。清琇也醒了,含笑道:“嫣儿,现在感觉如何?”
苏沐嫣应道:“已无碍,多谢师父守护。”
清琇道:“昨日之事确实辛苦你了,为师也不忍,但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你现已是避厄之体,但却并非尽善之境。为师估量,若中奇毒,恐需三炷香时间才可彻底化解。但此事不急,今后残余之药力将慢慢吸收,不出多日便可完善。”
苏沐嫣问:“莫非是因为我最后……”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清琇笑道:“傻丫头,别多想,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做到如此地步。纵是十多年前纵横武林的清虚师太,在你这般年纪也曾试过,但也只成了一半。为师确实为你感到欣慰。”
苏沐嫣回:“徒儿知道了。”师徒二人相视一笑,也不再困思什么。
之后就是门派的仪式安排,林林总总不胜烦扰的流程。但值得一提的是,清虚师太将其成名之兵寒蛇鞭交于苏沐嫣。随后,安排完明线上各路弟子之后,将苏沐嫣、段筠二人召往大殿,叮嘱一番。两个回峰各自打点好包裹,辞别了师门,一同下山去了。
这里也再提一句段筠,此人确实是一怪类,先说武功,每年的比试,从大的演武场到精英对决,其他翘楚都是刷刷刷剑气纵横刀光凌冽,三下五除二点倒对方令其心服口服,他倒好,每一场都弄得更生死相拼全力以赴一样,不管对手实力如何都一副来来来大战三百回合的姿态,然后真的大战了几百回合最后赢了半招把对手淘汰。第一次比试时,对手都是一脸郁闷,随后一脸郁闷地看这货以这种“明明打得过却偏偏缠着打”的态度一路绝尘杀到了前三甲,随后说了一句:“哎呀我真的打不过了。”转身便回去睡觉了。年复一年都是如此。第一是苏沐嫣,第二名叫陈俊,是个天之骄子,也带着一般天骄固有的傲气。因此并无甚特别之处。
“难。”苏沐嫣平静地回答。
“此人竟厉害如此?”陈俊倒吸一口冷气。
“为何要接?此式聚其全身之功,来势汹汹,只需避其锋芒。而此招过后劲力难济,再行出手即可。”苏沐嫣说完,飘然离去。留下陈俊一脸抓狂。
除却武功,其品行也甚为奇特。明明于女色一无所好,却偏偏一副到处拈花惹草的风流模样。明明为人谨慎观察细致入微,但给人的感觉又是丢三落四胸无城府的纨绔。想起那年几位富豪家的子嗣拉着他进了烟柳廊,在大厅之上便是一路调戏过去,吃着嘴里的想着锅里的。等半夜派了才艺双绝的若渺姑娘去侍,他老人家硬是拉着对方下了半晚上的棋。若渺姑娘无奈,只得道:“公子如此行为,确实让小女子为难。此为烟柳花场,非棋茶清净之所。我若不能服侍公子,明日必叫老妈子一顿好说。”
段筠听罢也不勉强,说:“也好,夜已深。你我各自洗罢,便睡了。”说罢去那隔间。若渺探其性格,恐不喜太多招呼礼节,也是好好梳洗一番。
段筠先回了房,解了外披,和衣而卧。不多时,却看若渺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粉露脐无袖装,蛮腰不盈一握。一颦一笑,皆似天人。
段筠招呼了声,合目睡去,忽觉面侧芳息如兰,黛香沁人心脾,也微微睁开眼,恰见这娇滴滴的美人儿俯身上来,要为他宽衣解带。段筠气息也是稍稍粗重了番,但随即默念心诀,压下心中躁动,道:“姑娘不必如此。我本无他意。”
若渺似羞似嗔,道:“公子来此地,不为寻欢,又为哪何?莫非是嫌弃小女生姿容平庸,入不得公子法眼?”说罢,柔若无骨的曼躯向段筠靠了靠。
段筠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痛色,沉声说道:“姑娘莫再提,此事就此作罢。否则,在下只得稍事惩戒了。”
若渺小嘴一嘟:“小女子偏生喜欢上公子了,公子又如何?”那白玉般凝滑的光裸着的手臂一点点向段筠身上探去。
段筠眼中一股不符合其年龄的苍凉之意大显,随后星目一合再睁,恢复了平常。若渺见其嘴角邪魅一挑,心中窃喜,随后见其伸手过来,便正想要柔情百般地依偎上去,却只觉忽然只觉腋下奇痒袭来,一阵天旋地转。
“吖……哈哈……公子……公子你……嗬呵做什么?”若渺没说完一句,兰息已乱,娇笑连连。刚探出的藕臂猛然回收,夹住了在腋间痒肉肆虐的手指。原来段筠伸手却并非搂住若渺,而是趁其空门大开之际在其腋下按捏起来。若渺哪吃得消这等惩戒,瞬间便笑得花枝乱颤,却是无限妩媚。
“这便是我的惩戒,姑娘感觉如何?”段筠坏笑着,看着倒在软被上强忍却止不住娇笑与讨饶的美人。
“嗬哈……手放开……吖!”若渺挣扎间,发觉那指间的劲力忽然变得更有穿透力,当即受痒不禁,尖叫了出来。肩带着上身顺逆摆动想要摆脱这魔爪的掻挠,却无济于事。只能随着段筠一轻一重的揉捏配合得发出莺啭般的笑。“咯咯……受不住……”本来还是勉力保持笑不露齿,但没捏个两三下,洪水般的痒感便将数十年的礼教冲了个七零八落,若不是被限住身体,还真指不定会滚下床去。若渺只觉得这世间除了腋下的奇痒,便再无他物,这痒如虫啮心尖深入骨髓,却莫名其妙有种享受的舒服,但是这舒服混在奇痒难忍中显得那么不舒服。于是只能靠延绵不绝的笑来宣泄。
“公……公子……痒嗬呵……”不到半柱香,若渺已经痒得六神无主,娇躯缩作一团,再也没有一丝矜持和沉稳之色。“不要……嗬呵……”段筠将双手顺着腰肢,再像揉一团劲道的面一般,搓,按,点,捏,式式精准,招招制敌,捣得若渺那柳腰真如迎风之柳,在痒狱中腾挪闪躲,配合着娇喘与尖叫、零碎的话语。
“哈哈哈哈……我……我错了……呜…嗬呵…”若渺只觉再也坚持不住,两行清泪却渗出了眼脸,笑如梨花却带了雨。浑身已经渐渐无力挣扎,只是在每一次的按住痒点时瑟瑟发抖。俏面已经笑得通红,云髻散做乱麻,却无力去打理。段筠见有些过火了,也停了手,慢慢将若渺扶起,裹上被褥。
若渺埋头进被中,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迎向段筠那关切中略带歉意的眼神,心中一乱,道:“公子,抱歉,若渺方才失态了。望公子海涵。”说罢要拭去残留的泪痕。
段筠拉住她的手腕,然后用自己的手抚过那半干的泪渍,言:“刚才你笑、你哭的模样,却是你最真实的样子,也是我最喜欢的模样。”
若渺略略噘嘴,道:“公子这惩戒,也太欺负人了。”满脸愤愤地看着段筠。
段筠嘿嘿一笑,却不答话。
若渺又说:“但是,好像还是有那么点舒服的感觉,只是方才公子下手太急太狠,我……我根本受不住嘛!”又似一番抱怨。
段筠问:“那我轻点,你好好享受一番?”
若渺道:“才不……哎呀…公子你……嗬呵……”只见段筠擒住若渺如温玉般圆润饱满的莲足,缓缓地摩裟,或顺着浅细的纹路,或在那足心凹陷处,或于趾间空隙处。若渺觉得一番痒痒麻麻的感觉从足底传来,不甚难受,有种酥酥的感觉,却像缠绵不断,剥夺了挣脱的气力。而那痒也不算剧烈,但也不是若渺那娇柔的身骨板能忍受住的,当即浅喘娇笑不止,双手无力又温柔地捶打着段筠,无限魅惑。又是一夜风流。
但说实在,段筠待人确实温和,加之天赋异禀又不喜争,在诸位同门心中还是颇有威望。若非苏沐嫣本是女子,姿容倾城,这方面占了些便宜,不然以苏沐嫣那略微清冷的性格,两人谁在同侪中地位高还真不好说。此次两人联袂而动,却足以见峨眉对此事看重程度。段筠表面浮夸,本是一层极好的掩饰,同时可以尽量避免貌美女子独自出行引来的诸多不便。要知这江湖上刀口营生,狂蝶浪徒自然不在少数。而官府懒得理会这一帮粗人之间的打打杀杀,睁只眼闭只眼落得清闲自在。而苏沐嫣对于某些情况的判断却有着超乎寻常的直觉,两人互补互助,也算天作。加上长辈们有撮合之意,只是两人毫无莺燕之心。这次下山,二人相处日久,能生情愫也未尝可知。
苏沐嫣与段筠两人相识甚久,交情较之于其他同门算较深。毕竟两人同时入门,又皆是天才,彼此也没什么隔阂,虽无暧昧之情滋长,却一个独居异乡,一个天涯漂泊,颇有些相似,便也能聊得来。加以两人都不好名头,虽明面上不曾比试,但暗地却有互相的切磋,点到为止。苏沐嫣剑走轻灵,如仙女舞袖,沾之而走,轻蝶摇风,顺势而往却总能破其不备。而段筠则是及其矛盾的风格,或半途易辙,或正招反用,连握剑之手也可左右互换。两个于武学一途各有见地,平分秋色;而相互印证下,虽不会改弦用他人之法,但借鉴之处仍是大有裨益。
这次临行,两人自然不免先前碰了头,探讨了下此次行动的计划。因段筠稍稍年长,苏沐嫣问道:“筠师兄对此事如何看?”
段筠摸了摸鼻子,说:“从尸体看,明明是一人所为,却偏偏用了青城、昆仑、神水三派之法,其挑弄之意已是显然。但虚虚实实确实是兵法常用,暂时并不能排除。照我看来,可分为三类嫌疑:
一是我们门内内奸所为,旨在引起我派于它派之间冲突,抑或是派中精英尽出,内部空虚,使其有机可乘。门中长老坐镇,后者不为虑。而掌门已然看出其中挑拨之意,故无大碍。只是明面上弟子恐怕会受挫。
二是这三派中一派或多派所为,但其目的暂时难以辨明。
三是其他欲扰动武林安定者故意为之,使各派之间相互猜忌,内斗不止,便其趁乱崛起。这才是真正的灾难。师妹你的想法呢?”
苏沐嫣点头称是,道:“那阎王引倒也罢,重金可求,但是昆仑心法与青城剑法这本是门派不传之秘,此时却为一人所得,这也许可以成为我们的突破所在。”
段筠赞了句:“师妹果然玲珑心思。其实还有几种可能。”
苏沐嫣疑惑:“哦?”
段筠笑道:“比如误伤啊、或者吃饱了撑着想秀一秀自己的会多个门派秘籍啊什么的……”
苏沐嫣忍着没白他一眼:“师兄。”
“嗯?”段筠应着。
“这一点都不好笑。”苏沐嫣道。
“哦……是吗?我只是想别聊得那么沉闷哈哈。”段筠干笑了两句,随后又问,“避厄圣水……你成功了?”
苏沐嫣想起那日的靡旎风情,强忍羞意,“嗯”了一句。段筠绕着苏沐嫣转了两圈,道:“我也没看出哪里不同。”
苏沐嫣噗嗤一笑:“你以为呢?会长毛么?”
段筠忽然伸手在苏沐嫣柳腰上捏了一记,苏沐嫣吃痒,咯咯娇笑着退了好几步,站定后娇叱:“师兄!”
段筠说:“这避厄圣水……”一脸迷惑地迎向苏沐嫣那要吃了他的眼神。
苏沐嫣本也没生气,解释道:“是避毒,不是金钟罩铁布衫这些外家功夫。”
“哦……典籍中倒也没说,大概算机密吧,只是有提到需要擦拭那圣水揉捏全身。你这等怕痒怎么坚持下的?”段筠问。
苏沐嫣咬了咬银牙,心想,这榆木脑袋的师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回到:“师兄。”
“嗯?”段筠应。
“看掌!”苏沐嫣一记分花拂柳拍了过去。段筠没理清哪里得罪了这平素想来平淡的师妹,却也不敢怠慢,侧身一步,袖里乾坤挥出卸力。两人便在那竹林深处切磋起来。待那日暮西沉,斜晖散落,两人各自回了房,收拾包囊,约了明日辰时山门前会面,随后下山。
江北之都,多是商卒贩旅。与淮阳之烟柳盛茂多有不同。想那车水马龙的集市之郡,虽不是人杰地灵,但百年来却多有侠客名门作访,技高心淡者隐居。便是在那景山十八座洞府,二十七主峰,也是多有趣闻轶事,或是悠久传说。
山下野庙则是近来风雨之聚、浪口之尖。道那碧血剑不出世则已,一出则流血漂橹,生灵涂炭。话说纷纷武林,谁不想一日君临天下、号令诸强,成就万人之上的霸业。昔日武林之主独孤一鸣,一手独孤剑法出神入化,在华山之巅论得百家莫辩,剑虹逍遥处无人攘锋。后虽封剑归隐,直至坐化。但独孤世家百年间享有的盛名一时无二。
谁都知碧血剑藏有大秘密,却无人知其秘密究竟为何。此等半掩半现的诱惑,恰似那青纱遮掩的妙躯,呼之欲去又欲迎还羞,更是撩人心猿。便是这样,绿林豪杰,黑道豪强,名门侠士等各类三教九流之人尽数从四面八方赶来。这却是喜煞了旅店与客栈。但毕竟僧多粥少,加之武林中人,谁不带点火爆脾气。言语不和、阴阳相冲,加以利益冲突,就是好一场武斗会。这样一来,许多无名宵小也趁机挑拨,而初出江湖的雏儿更不想放过这一一展抱负的好时机,如此一来乱也更乱。七大派终于坐不住了,便是联合下了死命令,斗殴者签下生死状,在城内中心偏左的打擂台上比划。同时严禁骚扰平常百姓。至于城外如何,则无力管辖。那些城内的老百姓们也是松了口气。至少明面上的可以有了些保障。
当然,这也不过是明处。有江湖的地方便有利益,有利益也就有了纠纷,有纠纷便有了梁上君子和剪径飞贼。都是多年老江湖,心里的小算盘谁不清楚,不过嘴上说说,有个样子,做事干净利落些别落下把柄,谁管你东家少了根柴西家死了只狗。
此时,应是要介绍吊儿郎当的主人公了。姓叶名复,寥寥草草的一个字号,似那城隍的鬼差官府的衙役,扔在人群贴在字报也惹不起几分注目。眉目也算清秀,总是有些邪魅地翘翘嘴,抿出一点坏坏的笑。腰间总是别着把像朽木锈铁随随便便拷在一起的剑,连剑鞘都浮了层油腻。天生一副闲散游人的样子,在这人来车往的密集之地,也不去争什么天字人号,饿了啃张烧饼喝点清粥,倦了上个横梁摊个野庙,似乎对着风起云涌的江湖没什么兴趣。
也可能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吧。
一个人闯江湖总是有些孤单和落寞的,再说对这年方二十的青年。借酒浇愁似是一大乐事。叶复虽也会挂着个酒葫芦,但谁也不知道卖了些什么药。当然,现在他也没什么好孤单的,身边多了个古怪机灵的大小姐。
也是个把月前,他在城里晃悠了几圈,问了问近来的武林风向也逗了逗包子铺的大黄狗,便叼着根芦苇梗子在城外的芦苇丛里望着湛蓝的天。却没想误打误撞听到女子的啜泣。顺着家也是屡见不鲜。长成的女儿也是联姻的工具,谁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都说伤心人便是那表面最无忧无恼的。大小姐虽然表面古怪机灵一副乐天的模样,但谁能免那些七情六欲五谷杂粮,心底烦闷憋不住了,寻了个无人之处宣泄一番,没想撞了个满怀。本身便是苦闷至极,有人出言宽慰,就一股脑倾了出去,絮絮叨叨至了斜阳沉沉,等情绪抚平了些,发觉自己向一陌生男生诉了此番委曲心肠,又是心生悔懊,泫然欲泣。
叶复虽是游戏人间的模样,但对这宛如白纸的姑娘也动了些恻隐。本是好意宽慰耐心劝导着,未想这大小姐的脾性又起,也是一头黑线,连连说道:“别别,姑娘有话好生说来。在下尽己所能为分忧。”心里已经问候到第十八房的丫鬟了。
那大小姐却仍是一副委屈的模样,指不定一声召唤便摇落一树梨花春带雨。叶复算是怕了,想止了这哭势,不及多想,身影一闪挪至姑娘身旁,用那气劲渗过锦缎蝶衣,在腰腹之侧掻挠起来,气劲成旋,扭捏有致。
那姑娘还是梨花之姿,哪想这一番施为,加之本是触痒不禁的体质,丫鬟为其更衣时贴身小衣摩挲时也笑得花枝乱颤银铃乱摇,更别说这气挠之法,当即“哎呦”一声惊呼,笑瘫伏在了叶复身上,兰息吐纳,笑语涟涟,再无半分泪意。
叶复见起作用,便扶好姑娘的身子,并无半分非分之思。大小姐窘红了脸,但这一笑只过,烦云愁雾是散了许多,也慢慢平复了心境,没有诘难之意。些后,便将自己名字府邸道了出来。
姑娘是清平府上的正房的大闺女,号梓乔。官宦女子在未嫁之前暂无姓氏。清平府也是一悠久的侯门,但近些年人才凋敝,豪门没落,不得已才选了联姻这条路,为谋得一个名分,重整家族之风。
家家也有本难念的经,叶复听了也是一阵摇头,心想此等利害之事确实难办。
梓乔忽地问道:“你武功如何?”
叶复心中念头急转,应道:“马马虎虎还过得去。”
梓乔道:“不若你将我劫持了去?”
叶复一怔:“怎可如此?你爹以及其他亲戚该如何?”
梓乔冷哼:“他们哪管我,只怕当我是谋取利益的工具罢了。”
叶复道:“这……”也是面有难色。
梓乔的小姐脾气也是上来了,忿声:“不会是你才疏学浅,劫持不成,怕被那镖师护院捉了去。”
叶复回:“便是将你劫了出来,你又讲往何处?”
梓乔一顿:“这……嗯……我跟着你在江湖上闯荡一番见见世面?”
叶复听罢,脸色快黑了一个色度,道:“你当时过家家玩呢?我有正事需办,此番是龙潭虎穴、血雨腥风,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跟来,凶多吉少。”
梓乔却是不依,犟着脾气。叶复也是恼了,又向腰腋娇柔之处挠了几记,梓乔迎着那奇痒扭笑不已,花颜明媚,但还是倔着要叶复答应。如此三番,叶复拗不过,又怕她闹出什么傻事,只得先行从了,后再想法子。
是夜,叶复腾挪几下,便依着梓乔所指入了其闺房。那些看家的保镖护院也多是些平庸的江湖武士,对着写土匪流氓地痞倒是有几分威慑力,但对于那些轻功超绝的高手,便和那花瓶雕栏没什么两样。随后留了封草笺,说是某某山某寨主垂涎了大小姐的姿色,便花了重金请吾劫持而去,冤有头债有主此事算于某某头上云云。也不管信或不信,携了梓乔,如惊鸿远逝。
旦日,那府邸却是乱作一团。当然,为官者虽有酒囊饭袋,但却也是少说。清平府主,也便是梓乔的父亲大人,见了这场面和无缘无故的书信,也是沉吟了些,说是一嫁祸之举,切不可轻信其言,以免糟敌人算计。随后密谴心腹去寻梓乔,并压住了消息。诸多举措有条理地布置下去,倒也没生出太大波澜。
便是如此,梓乔赖在了叶复身旁。一路嬉闹而来,两人身份迥异,阅闻大多无甚交集。那江湖经验、行商走贩之流,则是叶复所长。至于什么文辞典故、棋画之行,则梓乔多有所涉猎。两人行于大城小镇或山野曲径,以兄妹相称,也并无太多不妥之处。
那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月色如水,润了一地霜华。佳节之时,更是思亲之切。梓乔向来未远出家门,此时乍然之下,心中不免生了些悲戚。叶复见了,也有所感,便说道:“跟我在江湖风浪里奔波,还是学一两技巧以防身。恐某时我照顾不周,你也能多分保障。”言传其几招以制敌,以分散其思亲之悲。
梓乔听了,也生了些兴致。毕竟这多日相处,见叶复于林于野,身姿腾挪之下,野物已是手到擒来。对其飞檐走壁、一苇渡江的轻功也是神往不已。
叶复却是不留情地打击道:“别期待这学两天便能降龙伏虎、凤舞九天来着。我传你之法,其精髓在于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以巧劲得大势。”
梓乔先是有些泄气,但又还是有些不甘,道:“哼,你教我便是了。”
叶复一笑:“你先记些穴位经脉。”说罢,为其讲解了番。
膻中穴
位置:在体前正中线,两乳头中间。
经属:任脉,是足太阴、少阴,手太阳、少阳;任脉之会。气会膻中心包募穴。被击中后,内气漫散,心慌意乱,神志不清。
气海穴
位置:位于体前正中线,脐下1寸半。
经属:任脉。击中后,冲击腹壁,动静脉和肋间,破气血淤,身体失灵。
章门穴
位置:在腋中线,第一浮肋前端,屈肘合腋时正当肘尖尽处。
经属:足厥阴肝经,系足太阴、厥阴,阴维之会,肝之募穴。击中后,冲击肝脏或脾脏,破坏膈肌膜,阻血伤气。
叶复道:“其实我教这三式,简明来说,便是移步、格架、击穴。”
梓乔一愣:“他人又不会傻站着让我攻击,有何作用?”
叶复讪笑:“谁让你与人过招?你这文弱骨子,一看也不是习武之人。谁会防备你?这便是你的机会了。趁人不备偷袭,懂了么?”
梓乔瞪着眼:“偷袭?!”
叶复笑道:“不然呢?”
梓乔随手抓了一捧乱草,便掷了过去,俏面含嗔。叶复一个闪身,留下几声长笑。
“喂,你学不学啊?”叶复兜了一圈,又回来。
“学!”梓乔恨恨地答道。之后便是那依样画葫芦的教学。以及类似于这样的对白: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呐……”
“死开!”
“这偷袭的方向不对……喂!偷袭我作甚?欺师灭祖呀?”
“欺你二舅老爷!”
好吧这便是一个大家闺秀向江湖小混混的进化史。
约莫烛香过去,梓乔本是大小姐的娇柔身子,舞了这些把式套路,自然已是香汗淋漓兰息如啜,也不顾得什么闺秀礼仪,寻了块青石平坦处,掖了掖裙裾便坐了下去。叶复走了近,道:“这便要歇息了?”
梓乔白了他一眼:“累嘛。”
叶复回道:“这番吃不得劳苦,你还是会那府邸,好好养着吧。”
梓乔别过脸,留下一盘秀髻和隐约可见的玉颈。叶复说道:“好啦好啦,在练会,这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可练不得什么功夫。”
梓乔本是娇生惯养的主,这些天风餐露宿的,已是心里闷着一肚子气,又无处撒,现在练了个汗涔涔的,没有半句体贴之言,又是催着操练,心里更是难过。索性便赌气,装了一副没听到的样子。
“噗……哎……你做什么…混蛋…嗬哈……手拿开……痒……噗嗤……”梓乔忽觉蛮腰之侧尽是麻麻的酥痒,当即忍了不住,笑骂出来。
原来叶复见其一副苦大仇深的冷面庞,就是想逗了逗她,于是两手在其腰腹旁挠捏了起来,三下两下的。本来说那鹅衫柳裙拦了些许,可以减那么一两分痒感,但此事已是长裙汗透,贴在那玲珑妙躯上,虽说弧线勾勒美不胜收,但其黏着肌肤,却更添了几些挑撩的痒意。于是,随着叶复魔爪的按捏有致,这小蛮腰却如水蛇死扭,弹起阵阵香风香露。
“哈哈…放手呐……我听你……哎呦……受不住嗬哈……”每当叶复食指捏了距肚脐两寸左右时,梓乔话难成句,欲挺身挪走,但劲力在那指尖一戳一点之际,便是全然泄了,只得翻至半途,又无力垂下,留得娇笑莺莺,软语哝哝,不得几下,便是讨饶不已。
终于叶复住了手,但两人的姿势确实有些暧昧。只见梓乔背靠在叶复怀中,不自觉本是想拦着叶复挠痒的双手,竟以紧搂的动作抱住了叶复的左臂,头倚在叶复厚实的肩膀上。叶复一低头,四目交接,气息相闻。梓乔只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在心底潜滋暗长,似乎轻轻在挠动着心扉。当下确实芳心大乱,手足无措。只由叶复那般抱着。娇羞加窘迫,也垂下眉目,默不作声。加以这些日舟车劳顿,又经此一番折腾,也是真的倦了,闭了凤目,倦意袭来,又觉得靠着是踏实,便沉沉地睡了……一夜无言,但留月色若水,泄了一地温柔。
之后时日,两人也如往常,赶路拌嘴两不误,嬉闹练功各自行。说来也是凑巧,这开始习武后的半个,竟然真的遇上了伙不开眼的蟊贼。
赶了半日的路,梓乔腿脚酸痛,两人便寻了个凉亭歇脚。凉亭也是有些农户进城,于此落脚。叶复见此地开阔,也不似剪径抢劫的好去处,就先去周围探了下路,顺便寻寻什么果子野稚。运气这东西也是奇怪,恰好碰上一群打家劫舍的土匪回寨,途径了该地。如果本是一群农夫土作物什么的,劫匪倒是无甚兴趣,偏偏遇上了梓乔这个标致人儿。那些三五大粗的糙汉子见了这么个水灵的姑娘,早已是蠢蠢欲动,加上左右又看似无人照料,亭内尽是些老妪白发,更无什么威胁。于是那满脸横肉的头头就一脸嘚瑟加傲气地开始了搭讪……
“美妞,一个人来这荒郊野岭的,不怕遇上坏人么?”(好吧这撩妹技能大概从出生就没加过点……)
“……”(自行脑补心理活动,类似于妈的智障那种)
“哥哥那可是有黄金珠玉成山,仆人屋舍成群……有兴趣跟哥哥回寨里,做压寨夫人么?”
“……”(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梓乔一直一言不发,表面看似平静,却只想多拖延些时间,但又怕应了便漏了马脚,只能低垂着头,葱指暗暗捏着衣角,发现心里竟是已然如此依赖叶复。
那头头见梓乔冷然不做声,便是嘿嘿淫笑着,要来拿住梓乔。梓乔见其动了手脚,当即莲步急挪,移出亭外。见头头抓了个空,小弟们便一起起哄闹腾。头头脸上挂不住了,旋起一阵疾风扑至,三下两步便赶上了梓乔,巨掌一握,锁住了梓乔的右臂,如钢浇铁铸般挣脱不得。小弟们又是一阵起哄,什么英明神武武艺超绝吧啦吧啦能想到的词都用上去。那头头是满脸志得意满之色,梓乔却是心里暗暗叫苦。
这是,叶复恰好及时回了。梓乔见了,情急之下竟直接喊了声:“叶复!”这一喊,便是引了那群土匪们的注意,小喽啰们转过身,提着刀棍,虎视眈眈地对着叶复。那头头冷笑一声:“我还道是怎样的伟岸英雄呢,原来不过一雏儿。弟兄们,上,砍完收工。”说罢一手环在梓乔柳腰上,挑弄着那紧致的触感。
“噗嗤……”梓乔受了这酥酥的痒意,正要扭动着蛮腰,面上也是忍俊不禁,漾出几分花明之姿。与前番柳暗之沉色相照,更是一个惊艳四座。那头头被这软软的娇笑绕着耳畔,心中不由一荡。
叶复见状,心头急转,到:“这位大哥气、气度不凡,海、海纳百川,何苦与我们这穴、穴居山野之人一般计较?”一众喽喽嘲笑道:“还是个结巴,哈哈哈。”
那头头被梓乔受痒时媚笑的体态诱得神魂颠倒,那有心听这等说辞,但梓乔玲珑心思,受到这提示,瞬间便明白了提示自己攻其气海穴,也是配合着,那纤手葱指抚着环在腰上的古铜色巨掌,阻止了他继续挠捏,又是粲然掩嘴一笑。这下头头已被迷得云里雾里,毫无防备。梓乔便抓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掩嘴的右手装作放下之时,反势一击,肘部狠狠地撞在了气海穴之上。那头头如遭电击,惨叫一声,踉跄向后倒步。众喽喽也是一愣,却只觉眼前一花,叶复已经携着梓乔退出了他们的包围。
叶复柔声安慰道:“好了,没事了。”
梓乔面色还是有些刷白,抚着胸口。闻其安慰,也是一暖,“嗯”了一声。
气海穴可是人身大穴,若是多用了几分力,恐怕早便见了阎王。梓乔未曾修得内功,且女子气力不及,这一撞之下只是让其疼痛难忍、心血翻腾,受了些伤。那头头龇着牙,道:“你们还傻愣着干嘛?上啊?把这小子乱刀杀了,女的带回去,让她明白什么叫做极乐世界!”
众喽喽一拥而上,当然,叶复碍着梓乔在这,恐其见不得血,便一掌推出,掌劲激射,如狂龙怒卷呼啸而前,众喽喽哪是一合之敌,全轰然倒地,呻吟不止。那头头见势不妙,强提一口真气,想要趁乱逃了,叶复岂能如愿,足尖踢飞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子,直击其膝弯关节处,封了其腿脚之劲。那头头便是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只能任凭处置了。
梓乔缓了神,转向叶复,问:“这些人你将如何处置?”
叶复一笑:“既然对你动手动脚的,便挑了他们手筋脚筋?”
梓乔一惊:“这样是否重了些?”
叶复道:“重了?你想,若你真被他们劫了去,每日呵你痒痒……”
梓乔听罢娇躯一颤,欲言又止。
叶复道:“这还只是调戏之为。想多少良家女子被他们劫了去,是做那遭受凌侮的玩物,供其玩乐,失了名声与贞洁。你说,这该如何?”
梓乔神色黯然:“我……我不知道。你处置便是了。”
叶复叹了口气,抚了抚梓乔肩背。
那头头见梓乔是心软,便嚷叫道:“侠士饶命,我等原也是难民,乃走投无路之下才占山为王做了劫匪。希望放过小的们,往后我等必定从善!”
梓乔心中更乱,叶复轻言安慰道:“我们将其绑了,送与官府处置。至于将如何发落,这是他们的事了。”梓乔点了点头。之后,便向那农户借了几尾长绳,绑了那些人手臂,收了刀具,让那些农户们押送了过去,领了些赏赐。这是别话,这里不说。
当夜,在近处一小客栈住下。洗漱完,叶复听有扣门之声,应了句:“请进。”只见梓乔长发如瀑,一身宽松素衣,未施粉黛,如那清水芙蓉,曳曳而摆。招呼梓乔进来,斟了杯温水给她,问道:“这大晚上的不休息,有心事么?”
梓乔问:“江湖真的这么复杂可怕么?”
叶复道:“也还好,光影相随,有善必有恶。”
梓乔说:“我看他也挺可怜的。”
叶复道:“善恶也不是绝对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在江湖上飘着,谁没有些伤心的事情。”
梓乔问道:“那你呢?”
叶复打个哈哈,转了话题:“我看你一天都闷闷不乐的,笑一笑嘛?”
“我……我笑不出……”梓乔摇摇头。
“今天的事情对你来说确实有些难接受。但要学会放下,便能开心些了。”叶复劝道。
“我也想,可……可我还是忍不住会想。你……你呵我痒痒吧……”梓乔忽然说道,俏面上浮了两片红晕。
“哈?”叶复一愣。
“我……我就可以笑了……也不会再想了。”梓乔的声音越来越细,恰似蚊吶。
叶复莞尔,抱起梓乔轻放在了被褥之上,左手垫一丝巾,叠了几层,后挽住梓乔金莲之足。除了蚕丝绣袜,只见那玉足温润如玉、细腻如脂、无瑕如镜,浅浅的脉络勾勒,也是美妙绝伦的工艺。足弓弧如弦琴,增之太甚,减之太浅。五趾却是各具神韵。
叶复右手先是在那足侧沿滑动,只觉如那蚌内嫩肉,柔软可人,于是便在那不时画画圈和波浪,不时抬起头看看梓乔的反应。
“嗬蛤……太轻…嗤……”梓乔闷了半天的脸色,终于还是拗不过足底一波波涤荡而来的痒意。只觉这方寸之地的酥痒,顺着玉腿纤腰,一点点在攻陷心房。感觉是又难受又舒服,身体上有些抗拒但心里又有点痴迷。也便倚在叶复肩上,看着叶复的手指滑动,自己也随着吃吃地笑着。
“舒服么?”叶复调笑道。
“舒服你个大头鬼!”梓乔又恢复了机灵古怪的模样,娇嗔道,正打算翻个白眼表示不屑,没想足心一阵奇痒,势如破竹,冲散了脑海里的所以念头。原来叶复见其心情好了,也起了玩心,在足心最敏感的涌泉穴上用真气给按摩了起来。梓乔哪受得了这种伺候,秀足猛地想要弹开,却被握得紧紧地,娇躯便是失了平衡,摔在了那厚实的绸被上。
“别……哈哈……太痒……绕了我……啊哈哈……”梓乔的声调也不自觉高了几度,双手无力地拍击着长床,口中娇嘤讨饶齐飞,面上桃红笑意同放,纤腰挺伏,曲线隐现。没过半会,已经螓首微汗,吐气如喘,瀑发散乱。
叶复住了手,梓乔才觉得除了痒之外的其他感知回到身上,施施然起了身,还是气息未平酥胸起伏,恨恨地白了叶复一眼。叶复挑嘴一笑:“现在心情好些了么?”
梓乔道:“没有!”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是别样风情。
“哦?是吧?”叶复食指一伸,戳进梓乔右腋,点划按挑一阵捣鼓。梓乔本身还没从刚的痒潭中脱来,又是腋下娇弱之所失防,这气鼓鼓的样子像是被戳了闸门,只剩下软语娇笑。手臂不自觉紧夹,想要拦住那腋间肆虐的魔爪,但已被攻陷岂能如愿?这一夹之下,有了作茧自缚之功。叶复只是随意动了动手指,梓乔已经软瘫在了他身上,和着那涟涟的银铃之乐和喃喃的求饶之声。
“我怕痒嘛……嗬哈呵呵呵……停……停一会……噗嗤……”梓乔一开始还硬气不肯讨饶,但倔不过三秒,便又是告软服输,花枝乱颤。
叶复也松了手,把梓乔抱在了怀里。好一会儿,梓乔缓过气来,但面上的娇羞红晕是怎样也褪不下去。“我……脸好烫……”梓乔呢哝着。
“是啊,红的像猴子的屁股。”叶复挖苦着。
“你走开!”一顿粉拳乱打。叶复照单全收。
“呜……我有些困了……”梓乔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跳了跳。
“那回房歇息吧?”叶复道。
“我……怕……”梓乔显得有些窘迫。
“那你在这睡着吧。我守着。”叶复弹了下梓乔光洁的额头。
“嗯……”梓乔合了双目,沉沉睡去。只是偶尔在那梦里似乎还有些惊慌,又不时喃几声“痒……不要……嗬呵……”
两人相伴而行,一路也不困乏。到了那江北之都,人流量便是密集起来。两人风餐露宿,梓乔跟着一路,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眉目间的温婉气质渐渐隐在了深处。在人多之处,两人还是低调谨慎而行。虽说梓乔的容貌也是引起的些许波澜,但这里多是些武林中人,名门之人不少,宵小之辈不敢胡来,也免了不少麻烦。
云来客栈。
这客栈可以说是方圆十里规模最大的一家,云来的招牌也不是随便摆的,是天下第一商贾云家的门下所属。云家只管经商,不理政事、不管武林纷争。但其乐善好施,接济百姓,收留狼人,名声却还是不错,一般官府衙役武林世家也会卖个薄面。所以在这客栈内闹事倒也是很少。
“喂,你们听说了么?碧血剑由重出江湖了。”二楼靠窗的第二张桌子上,一位皂衣中年汉子跟同桌的人说道。
“这也不是什么新奇的消息了。这些年来年年都传碧血剑重出江湖,结果连根毛都没见到,鬼知道谁放出的消息混淆视听。”对面的黄衣服的鹰钩鼻汉子一边用刀修着指甲,一边漫不经心地应着。
“兄台这次恐怕失算了。此次多有可能是真的。前几日,我还亲眼目睹,那青城和崆峒的弟子似乎因此事还过了几招。”旁边一人插嘴道。
“哼,这些名门正派的嘴脸。”一青年忿忿地冷哼。
“兄弟,小点声吧。”同桌的另一看着沉稳些的青年劝道。
…………
“师兄对此事如何看?”正是乔装之后的苏沐嫣低声问段筠。
“应该是个阴谋。现在武林已经是暗波汹涌,我们还是沉住气,以静制动。”段筠分析。
“我也是这番想法,近日与其他正派人士交往,发现似乎只有我们峨眉一门受袭。此事恐怕算是针对我门。”苏沐嫣索眉。
“嗯,我们再多番打听下消息。同时告诫其他同门,切不可轻举妄动。”段筠道。
苏沐嫣和段筠已经在此地盘桓多日,在那大街小巷、茶馆戏房、甚至是青楼赌坊,多处探查消息。苏沐嫣便是这样目瞪口呆等看着段筠在那风月之所一副常客的模样,自己则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此地青楼为开放之所,无论是云雨抑或磨镜之欢。在那千娇百媚的红粉之中,段筠谈笑自如,与那青楼的姑娘举杯共酌,又是一番旁敲侧击,问了不少隐秘之实。这可苦了苏沐嫣,从小便是那清净正气之所生长出的人儿,在这污烟浊气之所浑身也不自在。但人家姑娘哪管,巧手在苏沐嫣身上按摩、揉捏,尽是无限温柔。但是每至搔到痒处,苏沐嫣只能吃吃娇笑。毕竟对方也无甚恶意,也不忍心动武驱开。只能缓声告饶:“好姐姐,别……别搔了……怪痒痒的……”
那姑娘也是老手,听了便知是个雏儿,也嘻嘻笑道:“好嘛,乖妹子,我只为你按摩些许,你稍稍耐着,可以减些疲乏的。”便隔着那绸布纱衣,在那肩臂、胸腹、腰肢、腿足上觑准穴位,按捏起来。苏沐嫣被这两下施为,骨头都酥软了,一身武艺似乎化入百穴,只剩下浅浅喃笑,娇躯微蜷,杏面含笑欲绽,捏到敏感之甚时,不免哎呦出声,曼体弹落,更别说打探什么讯息了。半柱香来,已是香汗涔涔,娇喘连连。只能拂却了那姑娘的好意。姑娘也是掩嘴而笑,似乎没见过此等怕痒之人。苏沐嫣面色羞红,不敢与之对视,毫无半点剑指风云的那种气势。
姑娘见其窘状,便道:“好啦好啦,想来你也是想知道些消息。你尽管问吧,能说的我便告知与你。”
苏沐嫣也知自己隐瞒不得,便问了些讯息,那姑娘也是爽快,全为道了出来。苏沐嫣道谢,姑娘说:“妹妹恐怕是初次行走江湖吧?”
苏沐嫣道:“是。”
姑娘笑道:“无怪。但江湖险恶,妹妹需多留些心眼。”
苏沐嫣回:“谢谢姐姐教诲。”
姑娘道:“好了,你同伴在门外等你呢,去吧。”苏沐嫣一看,门外有一人影,便告了去。待推门而出,才觉脸上发烫,潮红未尽,此时却迎上了段筠一脸惊讶的目光,更是说不清了,只是急展轻功,如飞鸿掠影,回了客栈。
段筠也跟了回去,之后一脸奇怪地打量着苏沐嫣,似乎第一次认识。苏沐嫣心里更是来气,随手抄了一瓷杯,用那袖里乾坤的手法扔了过去。段筠一引一接,笑道:“感觉如何?”
苏沐嫣羞窘交加,愤愤地看着段筠,目光可杀人。
段筠心里也猜了个大概,道:“好了好了,我逗你呢。刚是怎么了?”
苏沐嫣支支吾吾地说了个大概,段筠也一脸不可思议,叹了句“傻人有傻福”。
“你说什么?”苏沐嫣凤目一挑,杀气纵横。
“我说苏师妹巾帼不让须眉!。”段筠义正言辞地说道。
“噗嗤……”苏沐嫣忍俊不禁,道:“师兄似乎常去此等场所?”
段筠道:“一回生二回熟嘛……”之后便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道了出来,两人一合计,知碧血剑之闻确实闹得有些大。消息是从叶门中传出,更惊人的消息,是有流言称,峨眉打算取得碧血剑,从此剑鞭同出,横扫江湖其他门派,独霸武林。
苏沐嫣和段筠两人都暗暗心惊,若此事为众人信服,不单峨眉百年名声扫地,峨眉中人也将成为众矢之的,人人自危。不过此为流言,江湖中人虽有许多蒙昧之人,听风便是雨,但多数有识之士还是保持观望的态度,不信其有,也不排除其无。
两人为稳妥起见,将下山所闻所思整理,修书一帛,飞鸽寄回了峨眉。同时,两人也知叶门讯息之广之深,也悄然利用叶门织布的网络,想探查这幕后究竟是何人所为,有事有何,目的。
……
一张巨大的网似乎就这样撒下了。看似漏洞百出,但谁也逃不了的那些宿命或者命运。
仗剑不一定是走天涯,也可能是亡命天涯。
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除非瞎了。
不要相信耳朵听到的,除非聋了。
不要以为谁是永远善良的,除非他死了。
不要以为谁是永远光明的,只要他活着。
名逍遥,不得逍遥,求逍遥,如何逍遥。
除却峨眉,少林、武当等大派,以及鸿远会、青花帮等遍布五湖四海、名山大川的各类大大小小的帮会也是暗流汹涌。少林派出其年轻一辈的翘楚无念。其人也是丰神俊朗,深谙佛门清净之修。师从当年那围剿逍遥子的圣僧玄明大师,一身修为也是同侪佼佼。而武当则是谴了公孙渊外出,与其他正派会合联络。公孙渊被认为是武当五十年一遇的习武奇才,根骨清峻悟性惊人。但其生的一副痞子皮囊,在也是闹得武当这武学圣地鸡飞狗跳了好一阵。同门弟子得之武当派其下山,心里悬着的大石也落了一半,只期盼这家伙快些离去,好好在江湖上祸害下其他人,自己也能落得个安稳。
“阿弥陀佛,段筠兄,公孙兄,沐嫣师妹,别来无恙。”无念一声清喝,与众人招呼。
“哎呀你个秃驴,别念叨着阿弥陀佛了,你这铮亮的脑瓜已经说明你少林大师的身份,还摆什么谱。”公孙渊嘟喃道,“你们家老头子心也真是大,我家那个总是叮嘱我暗查暗访,你倒好,光着脑门拿着念珠就出来了。可惜我这些天的伪装就这么暴露了……唉……”
“别来无恙。”段筠、苏沐嫣还礼,几人曾在数年前见过几次,彼此之间也算熟络。
“这番下山历练相逢,也是一种缘分。但诸位也知,此事若处理不当,恐致武林动荡,到时候又将是一番血雨腥风。”段筠道。其实在几人见面,便是心知肚明,彼此所探查皆为碧血剑出世一事。至于消息如何得知,那便不言而喻。几大派纵是安稳相处,但暗地里的较劲斗角也不曾少。对于彼此间风吹草动,即使不能说了如指掌,也应有个大致轮廓。段筠也不费口舌,单刀直入。
“哎呀这个碧血剑有什么好玩的,一群人抢枪抢抢个头破血流的。诶,那个,段筠,我在途中听着个风言风语,似是与你峨眉有些关系。你没有什么线索?”
段筠端起青花瓷杯,抿了口茶水,道:“若非我峨眉弟子受袭,且偷袭之人所施竟是其他大派的独门招式,我等也不会如此紧张。我觉这事与碧血剑重出二者,看似毫无联系,然皆意欲扰动这平静了数十年的江湖,掀起一场风浪。故我等思量,或可顺藤摸瓜,将这两事一起调查,许会有些眉目。”
苏沐嫣接着道:“我与段筠师兄这些日查访了些线索,虽是零零落落不成规矩,但隐隐觉得,近日来的风云与当年逍遥子似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说罢俏面微侧,面向无念。
“逍遥子……”无念略一沉吟,道:“师尊从不愿提及当年之事,纵是我这番下山前也曾详细询问,师尊只是长叹,似欲言又止。我所知亦不多。”
几人商量来去,交换了些彼此的信息,就此别去。
虽说不是锦官城内,但这江北郡亦是近数十里来最为繁华阜盛之地。夜放花千树,酒展百十楼,段筠与苏沐嫣两人常年也是闭关清修少染尘气,这次江湖游离也为添些见识饱览这芸芸诸相。
“陈记胭脂,香浓韵久,蔡记水粉,白丽净人。客官路过可别错过~”路上倒也是些商埠吆喝,嚷着不知那家迂腐书生随口杜撰的些词牌,向南来北往的路人招呼着。旁边卖彩灯的点着莹莹的火,印开纸捻的彩凤飞莺,流转着绚丽的色调。锦绸掩目琉璃焕彩,鎏金长廊挂着玉雕铃铛,诵着这江北的水谣。
两人本是满腹心事,但在这水光荡漾波色粼粼的月夜,见那赶集时日繁盛昌隆的城景,心思也稍稍放开了些。良辰美景,月色佳人,倒是个吟诗作赋赏花观月谈情说爱的好时节。两人倚在北凉河的石墩上,一时竟皆是沉默。
段筠见这场面略沉闷尴尬,先出言道:“沐嫣师妹在想些什么?”
苏沐嫣目中秋波映江,目送又一尾银鲤没入水月,道:“我也不知,应是近来几日接触种种,与山间清修时日差异甚大,有些不适。”
段筠道:“师妹宽心些。你长年深居,且为门中骄子,父母明珠,少于外界相处,这番不适很快便会消去。下山前清琇师姑也曾叮嘱我对你多加照拂。师妹虽是武学奇才,同侪少有能望其项背,但是世事磨砺、人情深浅却需时日循序熏陶。”
苏沐嫣柳眉稍舒,道:“师兄教诲的是。师兄年龄未大我多少,但为人处世行事却滴水不漏,今后需师兄多加引导。”
段筠笑道:“好说。”
苏沐嫣忽地问道:“师兄,我只记得十年前清虚师太与那匪窝中救下你,然其来龙去脉你却从未告知与我。”
段筠略一思索,笑问道:“师妹好奇那说来也无妨。我生本也是匪窝里的,父母皆为官府眼中的流寇,却也是迫于生计只能为匪,只是十年前我家那寨子为正派剿灭,我当时正与父母赌气,在外边浪荡了三日。没想一离竟成永别。当我回去时恰逢另一对头匪子闯了过来,就成了他们的阶下囚。亏得清虚师太出手,否则我小命早便交代了。”说罢呵呵一笑,开朗之下却是有种深藏的苦涩与矛盾。
苏沐嫣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安慰,只是秀手轻轻放在段筠手背之上。
段筠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看,我这不是多了一个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花容月貌顾盼流飞秋水为神玉为骨的天骄师妹么?”说罢嘿嘿一笑似乎有些得意。
苏沐嫣面色一羞,指下用力掐了一记,道:“师兄又不正经了!”
段筠道:“好嘛,那我就不正经给你看!”说罢出手如电在苏沐嫣软腰之上捏着挠着。
“咯……嗬哈……师兄别闹……”苏沐嫣娇喃作笑,纤腰急闪避了开去。这样调侃打闹两下,两人也是轻松了些,见天色已晚月近中天,便伴着回了客栈梳洗入眠。
次日,两人再至叶门出搜寻情报,却得一重磅消息:三日后,碧血剑现主将持碧血剑于城北潭附近,将这碧血剑交于有缘人,而自己早厌倦凡事纷争,只求这一日之后归隐山林,寻一清净。
此等消息一出,无异于在沸腾的油锅里加了几滴水,瞬间整个本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武林如同炸开了锅。天下英雄豪杰、绿林好汉或者坑蒙拐骗之人,不管远的近的都往这江北郡附近涌来,纵是心知实力恐难有一合之争,但也想趁乱分得一杯羹。而那些本是聚在江北郡的武林人士更是心急挠腮,无论是路上还是旅店酒馆、大街小巷,清一色地在谈论这个消息。或想入非非说自己便是那有缘人,得这碧血剑必将发扬光大重整武林雄风;或是盘算如何假借这风起云涌的大势是自己脱颖而出;或是按兵不动只等最后夺宝杀人;或是担心这一次盛宴成为喋血的修罗场;或者是……讨论中午吃什么……
“我好饿……”梓乔嘟喃着向叶复抱怨。
“我的大小姐,现在这人山人海的,客栈早便满了,我们去哪寻地上酒菜啊。”叶复无奈。
“咕……”梓乔噘着嘴模仿肚子叫的声音。叶复一头黑线,抚着额角。
“噗嗤……”旁边有人忍俊不禁,叶复转身看去,只见一男一女并肩而行,男者眉目似无甚奇异之处,只是面目温和可亲,眼神坚毅明亮。而那女子确是可人姿色,柳眉如画,琼鼻如雕,俏面压得群芳失色,身形婀娜凹凸有致。加之腰间束着一古藤长鞭,添了几分沧健之感。叶复见了,微微一怔,但瞬间神色如常。对方两人也在端详着叶复梓乔,叶复剑眉星目但眉宇之间暗藏郁结,腰间別着一柄古色长剑;梓乔则是一派天真烂漫之态。
那女子似发觉自己浅笑出声,不由掩面,神色略一尴尬。那男子则气质沉稳,见此情形缓步前来,抱手行礼道:“在下段筠,这次与沐嫣师妹途径此处。我师妹见令……令妹可爱,不由心喜,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叶复道:“无妨,我妹妹年少调皮,二位见笑了。”说罢揉了揉梓乔的头。
“哼!”梓乔向叶复娇嗔一声,随即朝向苏沐嫣道:“姐姐你好美啊。”
苏沐嫣莞尔,道:“妹妹你也很可爱。”
(真是愚蠢的对话……嗯因为我实在……不造怎么写)
段筠道:“我与师妹在前方客栈有一落脚,承不嫌弃,不如一同去那处用餐?”
“好呀!”梓乔也不见外,连声应道。叶复再次无言,捏了下梓乔的面颊:“活该你被人卖了。”
“卖也卖个这位姐姐。”梓乔扭面抛开,去挽着苏沐嫣的手臂,留着叶复目瞪口呆。
“多谢二位。”叶复拱手。几人结伴回了客栈。
行入客房,唤小二来点了酒菜,北凉河的鲤鱼虽不是什么太过名贵的菜色,但亏得当地厨子的一双巧手,蒸则清甜润口,煎便香气四溢,成了当地的一道特色。几人酒足饭饱,停罢杯盏。
叶复道:“看两位少侠气宇不凡,应许是名门之后。”
段筠笑道:“实在惭愧,我等虽为峨眉弟子,但才疏学浅,恐忝列门墙。方才冒昧,未问两位字号。”
叶复回道:“在下叶复,这位是梓乔,我俩机缘巧合下与途中相识,一路便是兄妹相称。”
梓乔插嘴道:“峨眉?!姐姐你们好厉害!我听我父亲谈起峨眉时,也尽是敬仰之色。说峨眉人才济济,皆是些侠肝义胆、扬善除恶的侠士。”
苏沐嫣抿嘴一笑:“过誉。”
叶复叹道:“真正难的,却是这正邪之分,善恶之辨。”
段筠顿首:“的确如此,天下芸芸,纯善未有几,尽恶亦然;多是善恶交织,也是一大苦状。”
叶复问道:“两位来这江北郡,莫非也是为了近来的江湖传闻碧血剑?”
段筠眼神示意苏沐嫣。苏沐嫣婉婉道来:“这是其一,师尊担心这次碧血剑重出江湖,恐怕又是一场武林动荡,我等自当竭力维护安稳;而是我派弟子在受袭,敌手武艺高强且手段诡异,筠师兄怀疑这两事之间有些牵连,便寻至这地。未想忽地又来一碧血剑的消息,我们正欲商量对策。不知叶公子有何高见?”
叶复笑道:“高见不敢。只是此局凶险,二位多加小心。”
段筠道:“那是自然。叶复兄又为何事而来?”
叶复叹道:“我寻仇家至此,现在有了些眉目。只是……”
梓乔不解:“只是什么?”
叶复苦笑道:“只是此路凶险,我无力顾及你的周全。”
梓乔撇嘴:“嫌我碍事是嘛……”
苏沐嫣挽着梓乔揉揉她的秀发,道:“叶公子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段筠道:“不知能否为叶兄分忧?”
叶复神色挣扎了下,道:“我此去需四五日,这段时间劳烦两位对梓乔照拂一二,五日之后,我们于此碰面?”
梓乔噘着嘴哼了一句道:“好,你走!哼!”段筠与苏沐嫣不禁莞尔。
苏沐嫣解围道:“叶公子放心,我与梓乔一见如故,自会料得她周全。
叶复道:“叶某就此谢过。”几人聊及写江湖轶事、所见奇闻,也相谈甚欢。后叶复将梓乔留于此处,独自离去。
夜幕下的江北郡平静地有些瘆人。黑云压城前的安稳不能给人任何心安的慰藉。窗临垂柳,风绕榆杨。雕栏画漆龙凤呈祥,金珠碧玉溢彩流光。梓乔托着腮望向如水的皎月,眼神恰似迷蒙。
苏沐嫣移步过来,纤手靠着梓乔香肩,道:“怎地,在想叶公子?”
梓乔嘟囔道:“谁想那个混蛋了!”
苏沐嫣莞尔:“他走之后你便眉目不展,还嘴硬。来,笑一个,这样板着脸可不好看。”苏沐嫣说罢,刮了刮梓乔挺立的鼻梁。
“呵呵……”梓乔咧着嘴。
“真是笑得比哭还难看。”苏沐嫣噗嗤一笑,道:“那姐姐来帮你。”说罢纤手环着梓乔蛮腰,便是挠捏起来,先是抓挠之势在这蛮腰之上游弋,后略微下沉在髋骨上按捏起来。
“吖……痒……嗬哈……”梓乔柳腰本便怕痒,被这偷袭之下当即忍俊不禁,笑意如清流涤荡洗去了俏面上的阴霾,“姐姐……啊哈……松手……”
梓乔在苏沐嫣的环抱之中辗转扭怩娇笑连连,半撒娇半求饶,花枝乱颤莲足跺地,煞是个旖旎风情。苏沐嫣止了手,揶揄道:“这笑才合了本色。”
梓乔粉面含苞,娇喘着道:“姐姐真是好手段。”说罢便是起身挨着苏沐嫣向后推去,苏沐嫣受推之下步步后撤,忽地被床弦绊了膝弯,被梓乔推着仰面按到在那红木锦绣床上。
苏沐嫣被人这样推倒在床上,不由一丝惊惶,道:“你……你要做什么?”
梓乔狡黠一笑:“报复!”说罢两手若双龙出海戳在了苏沐嫣腋间软娇的痒处。
“你……嗯哈……”苏沐嫣痒处遭罪,玉臂急缩紧夹腋下,樱嘴噗嗤娇笑成趣断了话语。
“姐姐一笑真是惊若天仙神女。”梓乔赞道,手下功夫却不停歇,虽然手在臂下夹着,但葱指确实可以继续肆虐骚扰,那腋间只得一阵指甲跳动挑逗,虽不太灵活,但又挠又搔又点的穿透薄纱衣裳,哪是这毫无防备的痒穴能经受地起?苏沐嫣浑身的感知似聚于这腋下极泉附近,痒感如蚁噬心,加上梓乔玩闹下手却没轻没重的,痒得几欲神魂颠倒,俏面上覆了一层又一层的桃花,便是想掩嘴挽面忍着笑靥也不得,娇笑之间偶尔携带极痒难忍的尖叫,若是有男子在侧,必将看的面色潮红血脉贲张。
“嗬哈……好了……嗯嗬哈……别……别闹了……我怕痒……”苏沐嫣便是一武艺超绝的侠女,也只能软声告饶求其住手。曼体在这魔爪掻挠下如灵蛇翻转躲闪,云鬓也是略略垂下几缕发绦。毕竟姐妹间玩闹,梓乔也识趣地挪开了手。苏沐嫣才静躺在那床褥只是,兰息渐平娇噫渐止桃面渐白,嗔了句:“真是个折腾人的小妖精。”遂起身捏了下梓乔的面颊。
梓乔吐吐舌头,道:“姐姐也是真的怕痒。”说罢双手又是扣住苏沐嫣的柳腰。
苏沐嫣惊道:“你……你别乱来……”
梓乔咯咯笑着:“瞧把你吓得……女侠风范呢?”
苏沐嫣俏面一红,伸手扒拉开扣在自己腰上的魔爪,就怕它有什么动作。两人玩闹一番,私语一晚,也是无限融洽。
夜深。
“沐嫣师妹。”段筠见苏沐嫣轻推门进来,便唤了声,“梓乔睡了?”
“嗯,是的。”苏沐嫣回道。
“你怎么看叶复?”段筠忽地问道。
“与梓乔聊了会,感觉他为人挺善良的,但有些乖僻,似乎身上藏着很多秘密。”苏沐嫣蹙了柳眉,问:“师兄今日怎么不隐藏我们的身份,而是直接告与他我等来自峨眉?”
段筠笑道:“你未发觉他瞥到你腰间寒蛇鞭时,神色有了刹那间的恍惚?且在席上,他虽极力遮掩,但目光还是不觉落在那处……当然,也可能被师妹你的美色诱惑了。”
苏沐嫣心中不由钦佩段筠心细如针,道:“师兄又不正经了。这等观察力,我着实佩服。因此你推断他必定是认得这寒蛇鞭,故也无需再隐藏,索性表明身份,还能赚的几分信任。”
段筠一笑:“师妹冰雪聪明,这不,给你赚了个妹妹回来。”
苏沐嫣掩嘴:“哪是个小妹妹,分明是个小魔头。”
段筠假装诧异:“怎的?我们的苏沐嫣大女侠被她欺负了?”
苏沐嫣道:“师兄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哈哈。看来又是被胳肢惨了。”段筠揶揄着。毕竟这墙窗亦非完全隔音,而段筠内功深厚,听力远甚于常人,加之两人房间相连,便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苏沐嫣白了段筠一眼:“说正事呢!师兄觉得叶复这人如何?”
段筠眉目一锁:“难说,按理说初次相见便托付我等照看梓乔,这于情于理,似不太通。”
苏沐嫣道:“梓乔与他相识也不过数月。”之后将事情转述而来。
段筠道:“照这样而言,一是段筠与其非亲非故,只是心肠软放心不下;二是看师妹携带本门神兵寒蛇鞭,应为门中翘楚,武功人品皆为上上之选,梓乔托于我等可保无恙。”
苏沐嫣道:“应是如此。”
段筠笑道:“所以这么说我们也是被他算计了?”
苏沐嫣莞尔。2333
三日说长非长,说短也不短。虽不见叶复,梓乔心里多少有些空落落的,但苏沐嫣与段筠两人伴着,白日行于繁华街肆,打听些形势动向,晚间谈天说地,说着些奇闻趣事,也不觉时日漫长;两人见梓乔也略习武术,便稍作指点,虽说对敌上阵恐怕还有欠缺,但多少有了几分自保之力。
但便是这三日,整个武林风云激荡,各种谣言污水漫天卷席,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谁也不知这些种种猜测传闻是否空穴来风(记住这个成语,对于考试来说这是一道送命题)。
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这江湖上刀口舔血的日子,生就了一群群拳头打出名气或者钢刀砍出势力的剽汉。对于这些崇尚力量风起蛮行的世道,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那些若记录下来只觉一两句话便可说明的冲斗,生生是流血结下世仇。这个充满荒谬与愚昧、热血与止战、风流与混乱的便是最原始的武林的模样,这种被这些大门派压抑在规则之下的骚动,在碧血剑的刺激怂恿下,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段筠、苏沐嫣两人听着传来的风言碎语,心中却感暗暗不妙。有谣言称,峨眉早已得到碧血剑,不过放出这这等幌子骗过武林诸门,只等时机成熟便一统武林,坐上那至尊之位。也有谣言称,逍遥子根本没死,这次寻仇而来,放出风声只为吸引众多不要命的武林中人;到时候便是一场血流漂橹的凋零盛宴。更有些杀手刺客已然隐匿在浓浓的夜色之中,十步杀人,一击而退。也有某些曾被覆灭的道统势力隐隐动作,聚集力量,如毒蛇般等待着发出最致命的一击。
苏沐嫣与段筠两人都觉此事恐对峨眉不妙,自山门弟子受袭以来,虽说谣言四起以讹传讹,但两人却敏锐地发觉,这些谣言或多或少有些矛头指向峨眉,有意无意间透露着算计峨眉的信息。或是更确切而言,每次谣言再传嘘声四作之时,必有峨眉参与其中。两人见形势对峨眉已然不妙,恐失却主动,当即暗地里与其他弟子取得联系,叮嘱他们切不可轻举妄动意气用事,随后修书一封飞鸽传信通知师尊长老等人。
三日之约。
城北潭占地不算太广,潭面原本有些寂寥,留些清风拂几层水波,但这几天却是人群炸开了锅。每天都有些鲁莽汉子风情浪子粉面戏子在这里探知些什么。有人便有了江湖,有江湖便有了争斗,几百年来的经验与不休的摩擦在这里印证着。这种刀口见血的生活很刺激很兴奋也很疲惫。
离潭五尺的巨石上搁了柄刀,刀锋全部没入硬石之内。
再往右转可以看到一巨木,一人环抱的腰径,上边垂着根绸带。不过这绸带并非挂着或者系着,而是插入树干里面不知几寸。
像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糊弄着些普通百姓,像看耍猴般看着这些武林高手进行的一些特技表演,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老百姓的白水煮豆腐的生活还是这样过着,食而无味弃之可惜。
段筠、苏沐嫣与梓乔到时,已是人成山海。个人聚成三三两两,小团体聚成大群,同门同派自成一处。段筠与苏沐嫣见峨眉诸些弟子站在前方,算个视野开阔的好位置,也在维持着场面的秩序。两人相视一眼,也明白各自所想,便带着梓乔落在人群后方,静观其变。
时辰一到,之间潭面有人踏波而来,足尖踮着浮萍,身影几闪便是到了中间那块空旷处。而手中,便是那寒玉为柄陨铁为刃的碧血剑,倒是与传闻中的精致丝毫不差。众人不禁打量着碧血剑主。那人看面目三十来岁,眉目却显出知天命的风霜沧桑,眉毛浓重如墨,给人一种庄严与大气之感。身子骨也算一般,手臂不算太粗,但线条却勾勒出其中蕴含的力度。
那人道:“今日聚集诸多武林同门,不过是欲将这碧血剑交出,自己退隐山林而已。江湖险恶,当日机缘巧合之下得此宝剑,本意藉此寻个安稳生计,不再受人欺凌。但我低估其诱惑,自成为剑主一来,未尝有一日安稳,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谁能勘破。故现将这碧血剑交出,此后去向,再不由我,一别两路,各朝心安。”说罢信手一抖银光如匹,剑芒过处尽是煞气凛然,那些因争斗残留在地上的长刀短剑应声铮铮而断。
“咻~”人群中不由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但眼中狂热之色更甚。那人又道:“此剑寻主,我不愿参与,只求身退。”略一沉吟后,道:“久仰峨眉道义,也知其武林盛誉,我便将这剑先行委托与你等,诸位武林同门自行决断剑之归宿,如此可好?”
“好!”那些疯狂的眼神中已不知有多少神智存在,其他几大派心中计策百般,却也按兵不动,同意了这番行为。那人便手托碧血剑交于峨眉弟子,之后身影翩若惊鸿倏尔远逝,只留得几抹水晕在潭中碧水上荡漾开来。
段筠眉目紧蹙,拇指食指放在唇上鼻下之间。苏沐嫣见状,只这下恐怕是遇上了大麻烦,加之本是心思聪慧,千丝万缕中也理出些头绪道:“师兄,这是不是一场针对我峨眉的阴谋?”
段筠顿首道:“极有可能。这烫手山芋如今搁在咱们手中……恐怕是祸非福。”
那边却已经开始了探讨。
“诸位,皆知碧血剑为稀世名剑,得之令人平地飞升;但诸位也知,若是落得心性不正之人手里,恐怕是武林的一场浩劫。”峨眉一弟子出言,看起阵势应是他们领头之人。
“呦,所以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边想据为己有?”花间派里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
“就是!”群雄中嘘声四起。
“自然不是。所谓正邪已是多年前的俗称,而今天下昌平,再经提起不过个陈年称谓罢了,同为武林中人,只分善恶而非正邪。邪派之中亦有肝胆之士,吾等甚为佩服,正派之内也有宵小之辈,吾等亦是痛绝。”峨眉那弟子沉稳应答。
毕竟当年一役,正邪联手诛灭逍遥子,让原本泾渭分明的正邪之间出现了些转机。而这些年,两方相安无事,偶尔往来接触之下,也知双方不过修行方式不同、理念有异,而非不共戴天之仇敌。故这番话,若是多年之前道出,恐怕为正邪不耻,而如今说来,却逐渐为众人接受。
“所以此次抉择,既比武艺,也分心性?”武当弟子发问。
“吾等确实如此思量,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峨眉回道。
“行!”武当倒也干净利索。其余门派也陆陆续续应着。当然其中不乏假意应承者,欲夺宝杀人。但碍于声势浩大,只能明里暗里两番算计。
“阿弥陀佛,不如这次比试,仍以武功决胜负。但是在比武之中,决不可伤人姓命,也不可断人腿臂、毁人气海等,一旦出现,则直接丧失资格,被排斥在外。出家人慈悲为怀,不愿此事造就太多杀孽怨结。”无念和尚道。
“你个秃驴,这也不准那也不准,还如何比武决出胜负!”自然有人气势汹汹地反驳道。
“碧血剑本为凶器,其煞气之重生平罕见,若是本心便杀戮太重,两番相合,恐是一场浩劫;待到那时,剑能御人,实非幸事。虽无论正邪,但吾等需心性浩然之辈御剑,还武林昌平繁荣,而非嗜血狂杀之徒搅起武林风雨。”无念面色沉稳,缓言说道。
“无念和尚说得有道理。再说了,你连个比武都控制不得下手轻重,为个武器还落个生死厮杀的下场,有什么资格驾驭这碧血剑?到时候走火入魔不过是个剑的傀儡。自己没实力还在这瞎扯(瞎bb是不是比较好?),切!”公孙渊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不屑道。
“若是对手使出不依不挠,使出玉石俱焚之式,又当如何?”那人仍是犟嘴反驳。
“你是不是榆木脑子被驴踢了?你受了重伤或一命呜呼,对方也失了资格。本来便是争这碧血剑而来,用这样的招式岂不是跟你一样蠢?”公孙渊摇摇头。
“你!”那人被连声呛着,说不出话来。毕竟人的名树的影,武当的天之骄子这些年在江湖上也是闯出了不少名气,一手太极两仪剑术展开,圈圈圆圆滴水不漏刚柔兼济,便是不少剑术名家前辈也叹“英雄出少年”。虽说其言语桀骜,但确实有狂妄的本钱。
之后便是大致说了下规则,不过对于每一门派,确实限制了至多三人参加,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守擂。多是些血气方刚的壮年男女,若废话多了自然不耐,于是便简单的草拟个方案,四个区域一划,风风火火地打作一团。
先前上的是些二流货色,虽似打得铃铛作响龙腾虎跃的,但明眼人一看就知其真气不足,虚有些呼呼声势。公孙渊看着这些花拳绣腿的,终于耐不住了,真气一提人如腾龙跃上了北擂台,守擂之人面色刷得白了下来,抱手一句“承让”便跳了下去,也顾不得周围一派嘘声。不过第一日倒是有几个插曲添了几分乐趣谈资:
一是一名不见经传的飞刀帮的大当家,一手飞刀绝活让攻擂者望而却步。按理而言飞刀为暗器,却有几分李探花的风采(鉴于我于历史无所了解,本文未设定历史背景,权当架空,故出现的关于年份年号人物的一切都与历史无关)。这擂台不能伤人姓名,却也难不着他,击人用柄飞刀认穴,便是你挡了开去,飞刀也是按着他料想的轨迹撞上另一处穴位;许多人吃了这样一记闷亏,怏怏而退。虽后来被铁甲门的门主攻擂成功,但其炉火纯青的飞刀技艺以及从头至尾未伤一人的控刀技巧引得人群一阵欢呼。
二是一无名青年与七秀派一女子的比试。那青年生得白净面庞,眉目间少见男子的刚厉之色,而多了几分邪魅。其人轻功卓绝,步如鬼影残风,晃得人找不着北。而七秀派那女色姿色亦是不俗,明眸皓齿、樱嘴柳眉,着流云水袖丹衩搔头,给人一抹清丽婉约之感。两人上台,交手间不见什么血腥之色而多了些合舞之感,巧手拂兮纤云坠系,莲步踱兮香风弄兮;而那男子出手间也是阴柔,竟不怎正面接招拆招,而是以轻功盘旋身法游走,只消窥得一机会便是发动雷霆一击。毕竟女子气力耐久上比不得男子,七秀派那女子已是香汗渐渗,飞袖挥出后一口真气不济,露了章门大穴,男子守势一变,握掌成拳带着一劲风击至,女子心中一慌之下竟用那围魏救赵之法,不闪不避玉掌向男子胸前攻去。
那男子轻咦一声,似是未想到对方会这下动作,但招式用老,只能强行真气逆转改击为缠。须知章门大穴乃人体重要穴位,轻则酸麻重则丧命,男子本意是在将击之时收手,避免误伤;但对方竟急攻而来,若是此时不收,恐怕会伤了姑娘余生,当即也不顾自己真气逆行之患。而女子觉空门之处压力大减,也是心思敏秀,刹那间明了因果。但欲收势已是为时太晚。女子秀手拍至之时,男子强行逆转之下真气乱窜,但掌却是距那女子腰肢不盈寸。男子手掌一扣成捏在那柳腰之上掐捏了一记。
“咿呀……”女子娇哼一声,真气大泄,拍在男子胸前的玉掌力道尽失成了按摩。而两人相对仍是靠近,男子劲臂一环竟挽住了女子纤腰。女子受痒之下又惊又羞又感动又庆幸,五味杂陈下面刷得俏红,但大庭广众被一陌生男子拥入怀,心里羞意大作。
“你放手!”女子娇瞋但声音低浅无甚气势。
那男子见怀中女子这番可人模样,却是玩心大起,腰上手指灵动如针如爪,在笑腰穴附近的软肉处点按掻挠,力道飘忽无迹可寻,女子只觉腰腹那段受了不可测的挠痒,但是在自己长袖与男子身躯的遮拦之下,外人丝毫不知发生了何等事情。女子痒得娇躯微颤但又不敢太大动作,怕是给同门姐妹窥见,落得一些笑柄,而腰上痒处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戳感与掻挠如绵绵的春水,撩拨着敏感的身躯神经,女子便是俏面也耐不住地揉开了几抹桃花。
“唔……嗯嗬……你……过分!”女子且笑且嗔,哪有半点对敌之态,长袖半掩笑面,只怕给人瞧出端倪,却不由浅浅娇笑出声。
男子也知下手分寸,止了手,星目凝视着女子秋水道:“姑娘笑颜,乃在下平生所见最美。”随即真气一送,两人分了开来。男子抱拳道:“多谢姑娘手下留情,徐某谢过。”点足飞身而下,却也不急着走,静默得站在那看台之下坐观了起来。
那女子不由得往男子落处瞥着,却发现这自称徐某的男子向她挤了挤眉,心里一阵奇异的感觉涌动,芳心噗通地厉害,也以真气不继为由匆匆下了擂台。
至于两人后事如何,如有番外再详细说。
第一日不算太过精彩,毕竟画龙除却点睛之笔,也需勾陈铺垫,需抛砖引玉。那些武林翘楚天之骄子能为一方之擘,除了一腔热血赤诚,更重要的是审时度势沉着应变。那些膀大腰圆的汉子可以一言不合打打杀杀,靠着一杆子一戳便立了招牌,他们却是不行的。加之众人虽心痒难耐,但是仍觉此事蹊跷,故先按兵不动,旁观诸多小门派帮派打闹,自己倒是显得一副高人模样。
夜黑风高,是个杀人的好时机。黑云蔽月,江北郡的更夫吆喝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提纸糊的白灯笼摇晃在大街小巷。打斗了一天的江湖中人还在唾沫横飞地描述或转述着所见所闻。大概在三流角色的眼中,二流高手已然成了绝顶之势;正如他们在江北郡每日操劳耕作的百姓眼中,似乎也是一尊神祇的存在。暗器成了无形气剑,木剑成了古铁之精,连个摔倒都是沾衣十八跌。毕竟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地点,都需要造神。在热血充斥了经脉的时期,他们瞪着放大的瞳孔伏拜在印象与以讹传讹的足下。
当然,这样的好风景,不死几个人是对不住那些躁动疯狂的灵魂。
云来客栈。
段筠、苏沐嫣静坐在红木桌前,满腹心事。梓乔见气氛压抑也只是悄悄地伴在苏沐嫣身侧。
“今夜应许不会太平了。”段筠叹道。
“临别之前我已暗中叮嘱诸位同门,今晚注意动静,一有风吹草动,立即传书与我等。”苏沐嫣道。
“我总觉此事绝非如此简单。”段筠道,“我门弟子受袭,碧血剑重新出世,但出世便是要易主,且以这等光明正大的方式……”
“这时机也太巧了吧……可惜叶复那个混蛋不在,不然他肯定有些鬼点子。”梓乔插嘴嘟喃道。
段筠眼中闪过一丝凝滞,道:“叶兄确实是一奇人,梓乔姑娘知道他师从何门么?”
梓乔哼道:“他这个家伙神神秘秘的,平日与我打闹就知呵我痒痒,有时又装个深沉,但是每次我问他身份,他就调笑说他是个坏人问我怕不怕……就是个大混账!”
苏沐嫣笑道:“叶公子也是个性情中人,不然也不会一路对你悉心照料。”
梓乔哼了一句,却是默许了。
段筠道:“好了,已经夜深了,两位早些休息吧。明日的擂台恐怕会激烈不少。沐嫣师妹,接下来可要看你一展身手了。”
梓乔问道:“沐嫣姐姐这等怕痒,功夫会很好么?”
段筠打了个哈哈,迈步离去。梓乔转过头,之间苏沐嫣站起来冷着眼森森道:“梓乔妹妹要不要试试?”
“段大哥救命啊!”梓乔尖叫,但是身子一扑撞到苏沐嫣怀里便是左右开弓上下其手(嗯这个成语我随便用的,真正意思不是这个,高中党注意),双臂成环抱着苏沐嫣纤腰,在腰腹后侧便是一阵戳点捣鼓。苏沐嫣腰肢一痒又是软瘫在椅子上,樱嘴吞吐几抹咯咯娇笑,讨饶道:“好啦……嗬哈……你个小魔王……撒手……噗嗤……”
梓乔两臂一张松开,道:“沐嫣姐姐皱了一天柳眉,快起褶子了。这下舒心多了。”说罢嘿嘿一笑。
苏沐嫣心中一暖,却是娇喘略平笑骂道:“这便是你呵我痒痒的理由?”
梓乔吐吐舌头,嬉闹一番,娇笑软语呢哝嘀咕,旖旎风情不及细说。
第二日火药味擦了不少,虽说有禁令加身不得厮杀,但有规矩便有破坏,再说这大大小小的比试,许许多多的摩擦,加之紧要关头不成功变成仁,这番诱惑下水旁又添了不少冤魂。一些名门大派世家望族也坐落不住了,纷纷登台。这下比试便如龙争虎斗。武当的两仪剑法、少林的罗汉神拳、青城的秋水剑歌、花间的天女散花,诸多久闻其名的术法也亮了本尊。剑起时惊鸿掠影,刀落下雷霆万钧,拳风过万木萧索,腿扫至众籁俱寂,鞭掠处飞沙走石,棍挥则破空成音。苏沐嫣也上台守了方擂,惹得人群一片惊呼。
“你看,那便是峨眉的天之骄女苏沐嫣,生得欺霜赛雪的俏容、婀娜有致的曼体,偏偏武艺冠绝侪辈,剑鞭双奇。”
“对啊,一鞭挥出竟有万千变化,守擂之人那剑术本是精妙,暗合天地人三才之韵,且能借日月星三者之势,竟在这一鞭落时毫无招架之力。唉……看来这次峨眉也是下了血本。”
“哇,竟然有人能与她对峙不落下风,这是?”
“华山首席弟子长空破,其人低调神秘,没想这华山剑法在他这信手拈来叠叠如长关春水,竟在柔中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哎?他两怎么不打了?平局收手?”
“明日才是压轴之局,今日自然不会拼尽全力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羡慕与嫉妒、惊叹与鄙夷交织,世间百态。
苏沐嫣旋身一点身如翩影,飘至人群后方,便是不打算再出手。至夜,这乱哄哄的场面方有些静息,但那些剽蛮汉子风骚荡妇聚在露天的茶坊酒座,热火朝天地回顾这今日的盛宴。
半夜无事。
五更。原本应寂寥无人的街被火把耀得晃眼睛,刀光剑影,人声鼎沸,嘶吼怒骂,铁兵交加发出铮铮的剑鸣。
“出事了。”段筠叹道。身侧的苏沐嫣也是从梦中惊醒,与段筠一同起身。
“峨眉的,你们老老实实把真的碧血剑交出来,亏得前剑主那么信任你等,你们却披着正派的皮和嘴脸,干着掉包的勾当!”
“尔等不要血口喷人,这之间必有误会!”峨眉中弟子急声解释道。
“误会?那你如何解释那前剑主的尸体剑痕,与你峨眉的秋水八式那等吻合!且观其剑伤切口,分明是碧血剑所为!你又如何解释放于你处保管的碧血剑,竟连个精铁长剑都能削断!”群声忿忿,已是处于激荡状态。
“住手!”段筠见形势依然要控制不住,长剑出鞘龙吟啸,游龙六决最后一式龙啸九天破空而出,轰地击在了青石板砖砌成的硬石道上,石砖瞬间四分五裂,整个大街似乎都震颤了三分。人群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骚动愤慨的心也被浇了盆冷水。
段筠沉声应道:“先将此事详细道来。事关重大,诸位不要轻易被奸人所误,落了圈套。志远,你讲这事当着群雄之面道出,若有半句假话,门规处置!”声虽不大,却句句入耳清晰,且无论远近,皆如在身侧所云。这份内力运用,令在场的武林人士不由心里暗赞。
“是,师兄。此事我等也尚迷惑。四更时分,守夜弟子忽见一群人抬着前剑主尸体而来,我等都醒来,随后才知他已遭人暗算。而诸位武林同门一致要求我等取出碧血剑,我等交出,铸剑谷的大师掂量后说这剑并非碧血,随即取其家中所铸名剑渊雪一试,碧血剑竟应声二断。但碧血剑在我等手中保管,从未交于他人。而众人却以为是我等偷梁换柱,将碧血剑掉包,又为剑主所察,故杀人灭口。但我等确实不知其中缘由。”
“哼,好一个不知缘由。早有传言你峨眉心机叵测,欲借碧血剑一统江湖。初时我尚为你等辩护。但没想你这名门之下,却藏着如此狼子野心!我等羞之与你同伍!”青城一弟子厉声作道。
段筠却不为所动,转向众人道:“不知诸位道友所云尸体伤势,又是何等情况?”
一位年纪稍长的秃顶大汉咧着嘴道:“余某几日前曾在你峨眉弟子手下走了几招,技不如人,手臂上划了道口子,这跟碧雪剑主身上所受之伤全然无二,这点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弄错!”
段筠皱眉:“那名剑主尸体又在何处?”
群雄之间传来几声冷笑。一少林僧人双手合十道:“后来一蒙面人忽地窜来,要将尸体协走,贫僧不自量,与师兄弟几人结了罗汉阵,欲困住此人。此人剑法飘忽奇诡,行收之间总不像正常剑式,似乎有意在隐藏什么。后被我等逼急,忽地一式‘望穿秋水’,我等猝然间惊愕不已,被他趁了空子带走尸体。惭愧。”
段筠才明白为何群雄间如此不屑。“望穿秋水”乃正宗的峨眉绝技,秋水八式最后一式,其势若惊鸿一瞥,其变若秋意茫茫,没有十几年的垂淫是使不出这招。但据自己所知,习得这一式的人,在己辈之间堪堪不足一手之数,自己与沐嫣师妹留在客栈,而其他几位同门留于山门之中。一时之间也理不出个头绪。
众人一时沉默,望着段筠不知如何作想。一鹰钩鼻的老头子敲了敲他的烟斗,深吸了口,随后化作两条白色长龙扑卷而来。而更多的却是将手按住剑柄,青筋暴起肌肉鼓实,随时准备利剑出鞘。
忽地,就在这鸦雀无声之际,一柄峨眉长剑破空而来,“呲”地一下插在方才说话的秃顶大汉胸前,大汉眼神失去了焦点:“灭……口……你们……好狠……”喉咙缝里卡出了那么几个字,口吐血沫倒了下去。
群雄一片哗然,忽地一声音喊道:“峨眉赖账不成,要杀人灭口!大家快团结起来除了这等武林中的伪……啊!”话音未落,又是一柄长剑直没剑柄贯穿胸口。随后一个瘦小像猴的精细男子倒了下来。“二弟!”另一胖的如同水桶的男子声嘶力竭地嚎叫出来:“峨眉你等卑鄙小人,我势必为我二弟报仇!弟兄们,上!”
这样乱象横生之下,本来就暗暗滋长的欲火瞬间成了燎原之势,铮铮声响都是拔剑的脆鸣,在那肥胖男子的一棍子挥出之后,场面已经再也无法控制。峨眉一方虽人不多,但个个剑法皆是不俗,也不能落个挨打不还手的下场,只能被迫应招。场面大乱,刀剑交接斧棒齐下,段筠与苏沐嫣两人会在一起,暗自对峨眉众人密音传到:“你们且战且退,力求自保,勿要伤人。”峨眉弟子得令,一起结了剑阵往北退去,但是对手人多势众,一时缠住也脱离不得,未过多久已经有人受了伤。好在伤势不重,暂时未有性命之虞。
再说叶复,到了所约之日,大早便是往客栈那边赶去,似乎怕误了时候。但这客栈已是乱作一团,峨眉等人自顾不暇各自走散,哪里还能见到梓乔等人的身影。叶复心里也是暗暗着急,问罢那些客栈的马夫小二,约略摸清个方向,寻着路上那些刀屑剑痕,倒也摸索出了一段路,但到了远些地方,人迹更是散乱,且有分散之势,叶复蹙着眉,一时拿不定主意该往哪边。
“叶兄!”忽地传来一阵短而急促的声音,似乎内息不稳。叶复定睛一看,却是段筠与梓乔两人从一块巨石后边现身出来。段筠面色有些苍白,原本整洁的衣服已经多被刀剑划出些破损,沾了些血迹,也不知是自己还是乱战中溅了他人。
夜里段筠为护着梓乔,在乱斗中受了内劲,苏沐嫣便一人引开众人,而他俩趁着夜色与混乱跃在大石之后。光线昏暗下众人的注意皆被苏沐嫣引了过去,两人得以残喘。
“叶大哥,你快去救救沐嫣姐姐,她……她……”梓乔红着眼眶,哽咽着说不出话。
叶复先取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与熊骨丸,交于段筠,随后问道:“苏姑娘往哪个方向去了?”
段筠指了朝北的一条路,那道上竟是些断木横枝,可见昨夜里争斗之乱。叶复也不敢耽搁,施展其他惊鸿般的身法,倏忽间便渺渺无影。
“好俊的轻功。”段筠叹道。
乱葬岗。密林。
苏沐嫣的身影出现在这里边,却是有些狼狈——被老藤树条捆在了一等腰粗细的桦木上。双臂高举与头顶之上,整个人合一字,绣锻的衣裳也落下几道口子,隐隐可见里边晶莹光洁的肌肤。秀发已经长披在香肩,眉目似有挣扎之色,但昏昏睡着。遮掩玉腿的素白长摆也似无力垂耷。两腿脚腕间各自束着一青藤柳条,但柳条另一端只是如蛇一般溜在铺了几些青荇的地上。
一只精致小巧的手在苏沐嫣玲珑有致的曼躯上游弋,像是在抚摸自己的情人,又像在试探自己的猎物。这手指指甲上有些蓝色的尖角,像是淬了毒的蓝汪汪的颜色。苏沐嫣似乎也感受到了身体上传来的一些痒痒麻麻的触觉,睫毛翘了几下,转醒过来。
苏沐嫣定睛凝神,察觉出了自己的状态,只觉身体内丝丝真气在一点点恢复。避厄圣水的功效确实为武林一绝。自己先前引开大批人马,随后却中了这小姑娘的埋伏。没想她是苗疆那边的五毒门教主,虽说五毒门在武林中只能算个二流门派,但能成为教主的,又哪个是简单货色。一时不慎之下,真气凝滞又受幻香软骨散,只能昏昏沉沉束手就擒了。
苗疆女子见苏沐嫣醒了,有几分诧异,毕竟暗常理而言,这软骨散作用时日为三个时辰,这才不及半柱香,苏沐嫣便似无事人儿,心中大奇。但好在先前封了其穴位,一时半会苏沐嫣也挣脱不得。
“百花娘子?”苏沐嫣道。
“呦,能被苏女侠认出,实在是小女荣幸。”百花娘子笑道。她也是个三十来岁的俏丽姑娘,容貌少了一些青涩但多了几分风韵,粉黛似乎是奇花研磨而成,浑身带着一股浓郁的香味。
“败军之将不足言勇。”苏沐嫣淡淡地回道,一边暗运内功,思量着脱身之法。
“苏女侠好气魄,我也不多口舌,只想知晓你将那碧血剑藏匿于何处。你只管说出,我便放了你。”百花娘子凑前来,一股如夜来香般的气息直冲口鼻。
“我实不知,这事恐怕是奸人设计害我峨眉。望百花教主明察。”苏沐嫣不卑不亢。
“呵,你以为这等说辞我会相信?看来不与你几分厉害尝尝你是不招了。”说罢俯身下去,脱下苏沐嫣鹿皮长靴,露出那巧夺天工的精美尤物——三寸金莲。
说肤若凝脂肌如白雪便是半分不为过,这莹白的尤物一出,整个林子似乎暗了三分颜色。五趾晶莹如润珠,足弯蜷曲如羞月。百花娘子只轻轻在足心一点,苏沐嫣已经浑身一激灵,面上半是尴尬半是忍痒。
百花娘子笑道:“苏女侠也是怕痒之人。”
苏沐嫣硬着头皮道:“自然是怕的。”
百花娘子道:“不知我这番搔痒,可否让你吐出藏剑之所?”
苏沐嫣道:“我本不知剑藏于何处,你便是搔痒至死,我也无能以告。”
百花娘子也不急,道:“那我们便试试,到底是你捱得住还是捱不住。”说罢尖硬的指甲在这如新藕般滑嫩的足底挠搔起来。
“呃嗬……”苏沐嫣是触痒不禁的体质,何况足底本是怕痒得紧,当即笑出声来,如黄鹂啭啾流水叮咚煞是好听。玉足也不老实,脚趾蜷曲足弓摆动足腕扭转,玉腿也带着颤动,想要逃离这痒潭,但百花娘子的五指如影随形,没一点一划都精准地挑在痒处。苏沐嫣只能咯咯娇笑。百花娘子似乎觉得不过瘾,将那五趾一掰,足底便是紧绷的肌肤,随即另一只手五指齐动,尖锐的痒意便如同穿云之箭破空而去,直接破开苏沐嫣抵御的溃口。
“啊哈哈哈……不要……嗯哈哈……别这样……”苏沐嫣瞬时尖叫出声,浅浅的笑意化作一淌倾泻的笑潮,整个身子也扭曲起来,玉足蹬蹬地要踹开去,却被牢牢挟持住。苏沐嫣只觉得足下是百爪刺挠,夺取了所有其他的感知。螓首上香汗渐渗,说不出的狼狈但也有说不出的风情。
其实苏沐嫣这般作为,半是真痒半是迷惑,毕竟在用那避厄圣水时,需一边耐痒一边运功,而此时不过是受痒软笑再慢慢积攒功力,这两天壤之别。而苏沐嫣也知自己便是忍痒也耐不得几时,况且忍痒只时心分二用,不若任其掻挠自己娇笑宣泄,还能快些攒起内力。这样虽然是忍不住的直入骨髓,但却没能到之前擦拭避厄圣水那般苦不堪言。而之前的经历也能稍稍适应这痒,故苏沐嫣看似笑得花枝乱颤无半分矜持,但心底却早已有了计划。
百花娘子见苏沐嫣已经绯红铺面却仍是硬骨头的模样,半分不肯求饶屈服,只顾笑意徜徉,心里却是忿忿,也有了些挫败感。毕竟自己虽身为一教之主,但若是受了这等酷刑,早就尖叫讨饶,什么都顺着对方了,哪能抗争半分。故百花娘子放下了苏沐嫣玉足,却将扣在起足腕上的柳条岔开系在旁边树干,这样苏沐嫣两腿便不能再紧挨,而是叉开三十度角左右。苏沐嫣来不及缓口气,又是一惊,娇喘着道:“你……你要玩什么花样?”
“苏妹子是好耐力,但我可没那么多时间与你瞎耗,既然你敬酒不吃,那便尝尝我教噬肤蛊的厉害吧。”百花娘子冷笑。因五毒门下多是女性门人,每次犯错时虽罪不至死,但死罪虽免活罪难逃,这噬肤蛊便是专为惩治而炼,其喜娇嫩温暖处,没寻到此处便是向里钻去。而百花娘子更是将其炼蛊之术结合,炼出的蛊虫头尖而半软半硬,且带着刺状绒毛,这一钻一旋之下,纵是钢筋铁骨也软作烂泥,何况女子这温腻肌肤。故常可以于夜间听那五毒门内传来撕心裂肺的笑声与求饶。
苏沐嫣心里不解,但也只觉嗖嗖寒气从脚底冒起。但此时真气尚为稳固,便是纵起发难恐怕也还是要受制于敌手,暗暗焦急不已。百花娘子信手一挥,不知从哪掏出了几条蛊虫,便置于苏沐嫣玉颈之上。苏沐嫣只觉一片湿润从颈上蔓延开来,越过衣物入里边翻江倒海。一时觉异物触那羞涩处,只是羞怒不已,但却无可奈何。
“妖女……你休想让我屈服!”苏沐嫣咬着银牙,语调不禁有些颤抖,见贴身衣服起伏,看似那些蛊虫已是爬至两峰及侧腋处了。
“是么?那你尝尝这滋味。”百花娘子不知哪儿又变出个拨浪鼓叮叮咚咚摇起来。
苏沐嫣感受到胸前的一些麻麻之感,只觉头晕目眩。毕竟从未有人对自己如此无礼过。正恼怒不已时,拨浪鼓声一来,还来不及反应,忽地一阵钻心的痒从腋下和玉峰处侵袭而来,这痒如同一硬刺毛球按压在娇软处再旋转一来,也让苏沐嫣感觉一片天旋地转,浑身起了起鸡皮疙瘩,但最要命的还是那种根本抗衡不得的锥心刺骨的痒。
“啊啊哈哈哈……混……混账嗬哈……”苏沐嫣瞬时整个娇躯颤抖起来,拉着绑着的树干也开始簌簌落叶,也知这番挣扎与痒感是有多么猛烈。但百花娘子似乎不打算就此作罢,双手扣在苏沐嫣蛮腰之上,在髋骨以上的软陷之地按压滑挠,不是又在那肚脐敏感之地五指纷飞成舞,或者单纯残暴地拥住那盈盈一握的小腰大肆开挠,或移至大腿内侧的隐秘之地捣鼓。苏沐嫣受这多重挠痒,瞬间溃不成军,螓首乱摇秀发飞瀑,两臂死死拉扯那藤条,蛮腰一挺一软一扭一转,似要挣开这夺魂锁魄的痒。终于积聚的真气再也控制不住,哗地如狂风暴雨爆发。须至苏沐嫣本身内力已是同辈佼佼,这一段时间已经恢复七七八八,但气息未平不敢胡来,但这一番刺激之下如洪水外泄,百花娘子又是贴身而立,自然首当其冲,“噗”地一下吐出一口殷血,被真气震得飞出几丈之外。苏沐嫣情况也不妙,这一突之下,浑身瘫软无力,只能大口大口喘息。更要命的是,身上衣服可受不了这番冲击,于是在这漫天落叶的隐约处,可见一浑身赤裸的绝美女子被束在树上——当然这树情况也未好到哪去……
“苏姑娘……”忽地声音一闪,叶复已然寻到此处。
“啊?”“呀!”吃惊与娇呼同时响起,两人便是如此“赤诚相待”。叶复只是一怔,神智瞬时醒转过来,长衣一解披在了苏沐嫣身上,同时运指一捻将那些藤条掐断。
苏沐嫣满面羞红,心里如荡漾不止的春水,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落叶堆里边不出来。叶复也不过装作冷静,但心里也还是七七八八。好在不远处传来百花娘子的痛哼。叶复见这场面,心里明了个七七八八,便先输了一股真气助苏沐嫣调息,后起身往那边去。苏沐嫣觉一股暖流入体,也心安了不少。
再看百花娘子,跌出几丈开外,撞落了好些枝叶,跌落下来也摔得七晕八素的,一口淤血喷出,显然是受了内伤。但五毒门之人,常是伤人与无形,叶复自然也不敢怠慢,凌空出指封了百花娘子的穴位。随后藤条一卷将百花娘子像条死狗般拉扯过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角色倒转也是快。苏沐嫣调息得七七八八,但身上只是披了一件长衫,只能拉紧着矗立,不敢乱动。
叶复本想扒拉下百花娘子的衣物给苏沐嫣,但一来自己为男儿身,不太方便下手,而苏沐嫣行事向来正派,想也不会做这等事;二是这女人一身是毒,一不小心恐怕会着了道,便是这衣物恐怕也不甚干净。拿不定主意下只好先制住她,再做打算。
苏沐嫣谢道:“多谢叶公子出手相救。”
叶复道:“此事我本有责,若非你们要护梓乔周全,这等二三流货色又何能追上你们。”
苏沐嫣问道:“那我师兄等人?”
叶复道:“他们无妨,我是遇着段兄才知你的去处。”
苏沐嫣微微一拱,再次表示谢意。
叶复道:“我本想将她衣物摘除下予你,但此人浑身是毒,恐怕……”
苏沐嫣面色一赧,道:“我派避厄圣水可保我百毒不侵。只是……”虽说百花娘子方才一番掻挠令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想着一个大姑娘被扒干净仍林子里,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叶复看出苏沐嫣的顾虑,道:“苏姑娘也是好心。但百花娘子为一教之主,自有其门人能与联系。苏姑娘若是不忍,在下代劳即可。”
苏沐嫣想着自己如此裸露似也不妥,也没有其他方法,便听从了。
(一番折腾……略去不写)
苏沐嫣着好衣物整理下妆容,叶复只觉眼前一亮,毕竟见了倾城之色,心情自然也会好上许多。叶复道:“这百花娘子,苏姑娘准备如何处置?”
“呃……”苏沐嫣一时语塞。
忽地,林中飘来几句嗡嗡的回声,随后传来一句话。
“你们还是想想自己如何脱身吧!”猝然间十几道身影联袂而至,每一个人都是武林中的一把好手,但却来路各不相同,有衣着华贵似个纨绔,有面相淳朴如个买饼老爷爷,有的一席青纱掩面如待字闺中的少女,有个醉醺醺的活脱脱一酒鬼。
“神魔十二相?”叶复冷冷道。
“小子好见识,老子是三相神嚎。”一大大咧咧的汉子道,声如洪钟。
“二相神泣。”里边文文弱弱的青涩女子道,音色带着哭腔。
“在下四相神乐,我身侧是大哥,一相神隐。”中年文士一展纸扇。
“五相神贵。”那纨绔般的人眯着桃花眼。
“我是神经……”那老乞丐有气无力地道。
“噗……”“哈!”苏沐嫣叶复两人听到这名字,纵是大敌当前也忍俊不禁。
老乞丐白了他们一眼,仿佛看见两个死人。
“魔七!”“魔八!”“魔九!”“魔十!”“魔十一!”“魔十二!”剩下六人倒是干净利落,言语中煞气凛冽,一出声似乎温度也降了不少。
叶复也不答话,却只见真气激荡扬起一地尘土。以一己之力抗衡对面十二人而不落下风。苏沐嫣此时才恢复不到五成,怕是只能拖累,心底自然是万分焦急,又不敢随意出声。单眼中满是关切之色。
“将碧血剑交出来!”对面喝道。
叶复冷声道:“我手中便是,有本事来取。”说罢左手一握剑鞘。此剑却形如废铁,鞘似枯木,全然没有半分碧血剑的威势。
对面哂笑道:“你这破铜烂铁,能是碧血剑?那我这也是传说中的神器轩辕了。看来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说罢长剑一出冷气森森,倒也是把好剑。
一人剑出,其他十一人自然不会闲着。六魔皆是使得一柄长剑,剑却形状各异;而六神兵器则是五花八门。叶复脚步一踏,身形横挪至苏沐嫣身前,密音道:“你伤势如何?”
苏沐嫣面上不动声色,回道:“恐怕只恢复了四五成,叶少侠可有把握应付他等?”
叶复道:“他们目标恐怕非我而是你,乱战之中多生变故,我等还是速战而退为上。等下撤离,若有不敬之处,望姑娘赎罪。”苏沐嫣从。
六魔剑阵一摆,隐隐之间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网,而六神凝神静息,只待觅得良机发雷霆一击。江湖上不知多少好汉便是折损在这之下。叶复面色不改,但心里已是有了计量,右手握剑,一声清脆龙吟,随后众人之间一道白光耀眼剑气纵横,十二人俱是大吃一惊,一时之间全取了守势,硬抗这看似一往无前的霹雳剑气。一时之间风沙成烟障目,黄叶朝天乱卷。在这混乱中,只听神嚎怪叫一声:“要糟!”等风平之后,叶复与苏沐嫣已是消失无影。十二神魔都面色难看,只道是中了这虚张声势的计。这剑气猝间看似凛然但全无后劲,却将他们一众都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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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排一下版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