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县邓台村,是一代华语歌者邓丽君从未回到过的故乡,在她离开尘世30多年后,因为曾是她的祖籍地被称为丽君小镇。
2018年春末的一个雨天,我和爱人到小镇畅游了一番。雨天游小镇,也算是别有意趣了。邓台村在大名县城东北方向,距大名县城不足20分钟车程,我们从县城出发时,乌沉沉的雨云正从东到西压顶而来,爱人说“要下雨了,我们还去吗?”我反问他“你说呢?”稍经犹豫之后,他下定了决心般回答我:“去吧,难得有时间一起出去,雨中的小镇也许有你要的感觉。”这正是我想说的话。
沿215省道向北,道路两旁绿树的浮尘已经被上午的一阵雨水冲洗一净,露出了天色阴沉也难以掩盖的葱郁之色,用赏心悦目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大约十分钟之后,我们从省道转弯向东,车前的道路陡然变窄,小路依伴着弯弯的小河蜿蜒向前,平整的路面和两侧的白杨掠过车头向后飞奔而去,静谧的远方慢慢地在眼前铺展开来,将我们带回一段寂静的旧时光。
说是小镇,其实邓台村只是一个较为典型的农耕小村庄,村口北侧是一片小小的花园,花园东侧白墙上的丽君小镇和其右下方的邓台几个字,在一个大大的音符衬托下,灵动之气扑面而来,突然让人觉得有几许曼妙的味道。我们下车时候雨下的正大,但车上只有一把伞,好在在村口遇到几个在街门口聊天的老乡,我们冒昧地问他们能不能借把伞一用,没想到有个老乡竟很爽快地答应了,难得在浮华的商品时代还有依然保持着纯朴乡情的热心人。
沿小街向东,两侧的门楼、墙面、瓦顶都经过了重新的设计和修建,白色的墙面,或深红或棕色的门楣,灰色的瓦顶和沿街墙面上仿古的隔窗,处处透出古韵,两侧种植的各种绿树绿植经过雨水的冲洗,油油的绿光透过双眼能一直透亮到你的心里。
路边的胡同和大街一样进行了硬化,悠长而深远的胡同在雨声里沉默着,好像要把所有的美好时光全都凝聚在这片刻的静寂中。
不时四下张望、或俯身或仰面、或凝视某个角落的我,拍了几张雨中空巷的照片,一时兴起发给朋友,并在后面跟了一句“这里缺少一个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微信朋友回复我“油纸伞”和一句“还缺少一个戴望舒”,这让我在雨中不禁莞尔。
再向东走,左侧一片空地,其后是一座小小的宅院,爱人说“这里是邓丽君的祖居,我们可以进去看一看”。
院门是开着的,青砖台阶青砖墙,院内红砖灰瓦木质门窗的旧房子和院子角落里散放的磨盘水缸,讲述的都是陈年旧事。进门东拐有一面矮墙,两棵一样的树东西相向长在门的右侧,树下石头上刻有“同根树”三个字,爱人讲,我们现在所在的院子是邓的邻居家,两棵树是同一个树根滋生出来的,由此取名“同根树”。过了矮墙,下台阶便是邓家了,东侧三间南头一间是柴灶房,有些灶台一类的物件,北边两间是陈列室,介绍和展品都和邓丽君有关,游客多或者有重大活动时,室内还会放映一些邓丽君演唱会的视频,可惜这次不能一饱眼福了。
出了东厢房向北看,正房的门是落了锁的,透过门缝望进去,正面是一个方桌和两把木椅,东北角有一盘土坑,完全是旧时农村的标准模样。离开邓家时走的是向东的门,这才是邓家的正门,门左边一大片盛开的蓝色鸢尾花在雨中摇曳,刹那间就将我们带回了现实当中。
出小巷回大街继续东行不远有一座长桥,桥头四周豁然开朗,桥畔亭台曲折回转,门口挂牌“在水一方”,爱人指着桥那边说“过了这桥就出村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何日君再来”五个红色大字旁边,小路漫漫伸向远方,不知道又会将人带到哪一个未知的旅途。
调头回转,我和爱人一人撑了一把伞走在无人的街巷,刚刚走过的街巷已经不再需要用相机来记录初见时的惊喜,雨滴落在地上、伞上,散出的水花又跌落在地上并聚集成一个个小水洼,趟过水洼回到小镇起点时,借伞给我们的人已经回家了,门口的邻居说,“你给我吧,我送到他家里去。”在春末凉凉的风雨中,这句话又一次带给我们暖暖的春意,让我更愿意用我的笔记录这次雨中之游,记下这个干净、美丽而纯朴的小村庄。
邓台——丽君小镇,我愿再次为你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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