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小
01
距离2019年高考还有三天,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应该在抓紧时间,马不停蹄,争分夺秒地复习。
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如假包换是我整个高中三年的正常生活。
高三,似乎是一场自己与自己的抗争,你很想赢,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不足。
老师说:在高考分数面前,一分可抵一个军,不多,一两千人而已。
我不知道一个军到底有多少人,我只知道一分,真的很重要。
当时,很多人说害怕高考,害怕备考期间面对模考的那种焦虑,无奈,失落,彷徨……
但其实,我们真正害怕的不是高考,而是那个未知的自己。
02
“小林”,我们私底下亲切地称呼我们高二高三时的班主任为小林,但我却在那两年里,从未真正地认为他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小林”。
很少有人知道,我在那两年里曾深深地畏惧过他。
如果我在学校里看到一个很像他的背影,我就能立马联想到我的数学成绩,然后心里发怵。
要是真的在不远处看到他了,我会想立马绕道走开,尽量不和他打照面。当然这种情况几乎没有出现过。
有时候要去教室上课,只能选择和他擦肩而过,我会选择礼貌性地问好,然后迈大步子走开。
他,只是一个教数学的老师,又恰好成为了我的班主任,仅此而已。
在我印象里,我向他请过五次假,借过两次钱,害怕过无数次。
有四次请假,是因为病假。一次是因为换季的时候冷得实在受不了,回家拿过冬的衣服。
有两次借钱是因为要急用,我身上没带够钱而且班上同学也没有那么多。
至于害怕过无数次,大概是因为数学成绩不好的原因。
数学成绩是我的硬伤,高中三年我花了很长时间去学数学,还是没有提高。
就像高中同学说的那样:“你就是死脑筋,总是在学,还是学不会。”
我印象当中最深的一次,应该就是第二次模拟考试的前一天晚上。我发着烧,头晕的不行,把头埋在座位底下想着:我到底要不要去请假?
当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我硬是从七点多钟磨到了八点多,才最终决定我要请假,原因是我怕第二天考试我会晕在考场。
当时他问我为什么要请假时,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脸色不太好。然后他放下了手中的笔,跟我说了一声:去吧。
我没有立即走出教室,而是继续站在那里,他又问我:怎么了?
我说:老师,我没带够钱,你能不能借我点。
他不紧不慢地拿了几十块钱给我,我说了一声谢谢就走了。
那个晚上,应该是我在高三最难忘的一个夜晚。
03
我离开教室的时候,带着政治复习资料,到附近的小医院时,一边打点滴,一边用另一个只手翻页看资料。
我自己知道,我根本无心看书,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在最脆弱的时候丢掉最后一点点的坚强。
没过多久,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后来还哭出了声音,九点多钟了,我还有一瓶点滴没打完。
眼泪水哗哗的流,旁边的一个女孩并没有问我怎么了,只是护士跑过来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说没有。
过了一会儿,她问我是哪个学校的,又问我是几年级的,大概了了我的情况之后就去忙她自己的了。
我也具体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会在公共场合失声痛哭,可能是因为当时人不多,也有可能是因为当时很晚了,出去别人看不清我哭过的脸。
现在想想,那真是不可多得的经历。从那以后我知道了我为什么会向一直害怕的班主任借钱。
大概是因为我想让他知道我是一个努力读书的好学生吧。至少我存了一点私心,考试没考好可能是因为生病了,哪怕当时看来这个私心是多么可笑而且根本不值得一提。
考试考的好不好,实际上跟生不生病没多大关系。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害怕”,因为我不是真的害怕他,而是害怕他看到我不好的一面。
我可能极力想掩饰这种能力的不足吧,每次看到是数学老师的班主任都会觉得想要退避三舍。
在《阿甘正传》里,福雷斯特·甘的妈妈常说:生命就如同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会知道你将得到什么。
成长也是一样,在不经意间,我们自己成长了,但是不知道。
其实我现在已经不害怕我的班主任了,下次见面,我一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逃避,而是笑着,和他打招呼。
他是我们眼中的那个和蔼可亲的“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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