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迷藏

作者: 篱秋 | 来源:发表于2023-12-08 10:19 被阅读0次

    细节描写的心灵化

    《伊豆的舞女》节选一
    二楼的门窗全敞开着。我无意之间走了上去,只见艺人们还睡在榻榻米上。我惊慌失措,呆呆地站在廊道里。
    舞女就躺在我脚跟前的那个卧铺上,她满脸绯红,猛地用双手捂住了脸。她和中间那位姑娘同睡一个卧铺,脸上还残留着昨夜的艳抹浓妆,嘴唇和眼角透出了些许微红。
    这副富有情趣的睡相,使我魂牵梦萦。她有点目眩似的,翻了翻身,依旧用手遮住了脸面,滑出被窝,坐到走廊上来。
    “昨晚太谢谢了。”她说着,柔媚地施了个礼。我站立在那儿,惊慌得手足无措。

    仿写

    田野里的稻和尚已经被捆成一个个圆柱,堆成了屋后的草垛,太阳给奶奶家西山头的墙角落下榆树的影子。沿着西墙根往后三四米,再往西就是太太家的两间草房。昏黄的光醉醺醺的,斜照进太太半掩的门。

    我故意从后面的草檐下绕了房子一周,然后一个侧身闪进太太的家。太太的里房东壁放着一张柜床,上面两条被子叠得方方正正,若是躲在被子后面,一进门就会被发现。

    柜床对面的西壁里,放着一口缸。过年的时候,这口缸里贮的是太太自己酿的米酒,平时里面就是放点杂物,也有一股淡淡的酒香。缸后面是太太为自己百年之后准备的楠木棺材,现在也是当普通的柜子用。花生蚕豆玉米之类的,用布袋装了,扎好口子放在里面。太太说棺材防潮,东西放进去从不发霉,也没有老鼠。

    我很好奇棺材里是不是有宝贝,总想偷偷打开棺材翻一翻,但是盖子太重了,六七岁的我试了两次打不开,就放弃了。因为旧砖墙上经常有土砖屑脱落,蜘蛛也喜欢在角落里织网,好守住到访的小虫子。所以棺材没有紧挨着墙壁,留着半个身子宽的缝,太太好经常去打扫。

    但是这条缝可以让我整个人蹲进去,我藏在里面,棺材盖的高度没过头顶,谁也不会发现,当然小棠也不可能发现。我扶着棺材板蹑手蹑脚蹲下去,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屋外的动静。

    是小棠奔跑的脚步声,近了,转到屋子后面。“银玲!咦?我看到你躲后面去了……”她在草垛旁边停了一阵,又转到前面来,“银铃!银铃!”小棠手扶太太的门框,伸了头往里喊。

    夕阳照在小棠的身上,在地上投下她颀长的影子,一直延伸到太太柜床前的踏板上。我躲在棺材后面看得一清二楚。小棠的两条辫子影在踏板上左右甩了好几下。她的左腿跨进来,赶紧缩了回去;换了右腿伸进来,瞬间又逃也似的缩了回去。

    我抱着膝盖,心扑扑地跳着,额头热哄哄的,大气也不出。只听小棠还在外面嘀咕:“咦?我明明看到她从后面转过去的,人呢?”我抿着嘴偷笑,心想这回你肯定找不到我。

    小棠的脚步冲进来了,在太太外屋的灶下翻寻。影子往里屋斜了过来,我看到小棠的脚尖踏入门槛,晃动辫子张望。我猛地从棺材后面蹿了出来,张开双臂要抱她。小棠一惊,转身被门槛绊了一下,一个趔趄跌坐在外屋的地上。她赶紧爬起来,“哇……”地一声哭着逃了出去。

    太太闻声慌忙扔下菜,小脚崴呀崴地走过来。我靠在太太家的门框上,不知如何是好。小棠指着我哭道:“太太!银铃躲在棺材后面吓我!”

    太太从地里抓了一小撮泥,往小棠的胸前抹了两下,又不停地拍着,嘴里念念有词:“哦哦,不怕不怕,菩萨保佑,没事没事!”然后回过头来,瞪了我一眼,“下次不许这样,人吓人,吓死人!”

    我对着太太吐了吐舌头,“我没有吓她,就躲在屋里,她自己害怕怪谁?哼,不玩拉倒!”我气咻咻地转身睡到太太柜床上去了。

    《伊豆的舞女》节选二
    秋日的天空青碧如洗,接近太阳的海面,像春天一样烟霞迷离。从这里到下田还有二十公里的路程。一时之间,大海时隐时现。千代子尽情地唱起歌来。

    仿写:

    初春的树林晨雾丝丝缕缕,在泛青的枝叶间游移,仿佛一个幽柔的梦正在悄悄苏醒。妈妈的家就在树林西边,隔着施西河。从裕园的西门出发,无论向南绕过施西南桥,还是往北经过施西北桥,到妈妈家的时间都差不多。

    刚刚吃过妈妈煮的地瓜粥,粘稠的米浆在银铃的胃里慢摇舒展,一股柔绵的温暖渗透到全身。长长的石子小径伸向林子深处,绿草如茵,银铃的心也像小草萌动,一步步向树林走去。

    《伊豆的舞女》节选三
    船舱的灯熄灭了。船上装载的生鱼和海潮发散着强烈的腥味儿。黑暗中,我依偎着少年温热的身体,任眼泪滚滚流淌。我的头脑似乎变成一泓清泉,点点零落下来,一滴也不剩。于是,我尝到了一种甘美的快乐。

    仿写:

    太阳在天空逛了一天,终于回到地球另一端的家休息了。林子里的鸦儿雀儿也在树巅扑楞着翅膀,互相打着招呼道别。银铃摘下手套,原本白色的手套现在已经变成灰褐色的,像一个硬硬的大巴掌。手指肚涨得厉害,指关节发疆,握不紧也伸不直,看起来有点肿了。

    这一整天太阳从东逛到西,银铃可没有闲着,尽是除草。不是用锄头锄,就是用镰刀割,再不然就用剪刀剪。为了把花木树林的顽固杂草藤蔓清理干净,她和妈妈使出了浑身解数,简直就是除草大战。

    银铃的胳膊大腿都酸疼的厉害,妈妈应该也很累。她捡起一颗石子,在空中甩了两下,奋力投向池塘,不远处响起一声清脆的落水声。深深的内疚如池塘的水,在银铃的心头漾开。

    紫薇花蕾一丛丛在枝头摇摆,树林里的晚风越过池塘,从银铃和妈妈的身边拂过。余晖下妈妈扛着锄头,银发飘飘,晚归的剪影,刻进银铃的田园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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