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洛灵城的雨跟往年没有什么不同,淅淅沥沥的雨点滴落在青石台阶上,忽而愈演愈烈。还在街上游荡的路人,急匆匆地躲进临街的酒肆,闻到酒香便来一壶酌饮,闲来无事间跟小二唠叨着洛灵城的时事。
“小二,听说了吗?前些日子秦二公子可是拿了十几坛上好的秋露白宴请陆家,不说那秦陆两家水火不容,也自来相互看不顺眼,怎么今年像换了个风向?”
“客官,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小二把酒壶一放,笑道,“今年的秦二公子可是抱得佳人,得意地很,您猜这佳人何许啊?”
“难道......是陆无言?”
“哎呦客官,您真是慧眼啊。”
“不会吧,这陆家小姐可是陆老最宝贵的孙女,他舍得嫁与那秦家?”
“嗐,还不是陆家小姐吵着嚷着非秦穆不嫁,给陆当家气的,当天就把陆无言关了禁闭。那陆家小姐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自然不认命,也不知使了什么招数,竟偷偷溜出了上锁的房间,翻墙出了院子,不知所踪。”
“什么?竟有这等事?”
“可不嘛,陆老都急得病倒了,陆当家派人连夜查访大小客栈酒肆,终于在一家客栈发现了陆小姐的行踪,发现她正准备盘缠和秦穆远走高飞。陆当家拗不过陆无言,又照顾到倒在病床上的父亲,只得将人带回,不日许配给了秦穆。”
“好在那秦二公子也是君子之人,陆无言自然也是大家闺秀,两人佳偶天成,倒也成了街邻佳话。”
“这么些年,秦陆两家终于也开始走向联姻了。”
“是啊,这洛灵啊,总该换一副新模样了,希望秦陆两家少给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施施压,多忙忙他们自己家的事儿吧......”
“小二,来壶竹叶青。”未进其门,先闻其声。
随即推开门,只见来人斗笠于顶,素衣飘飘,腰间却有一枚流云样式的荷包。这人执剑在侧,可单看那剑鞘就知品相不凡。来者邻窗而坐,将手中的剑随意放在桌上,顺时摘下斗笠,淡淡的看向小二,仿佛漠对世间,又仿佛掩盖星辰大海。这来者正是秦家大公子,秦季。
“好嘞!”小二与路人一看是秦家大公子,突然止住话头,暗想幸亏没再往下说,也不知他听去了多少。
窗外的雨似乎又大了些,豆大的雨点砸落在支出窗棂上,小二想上前关窗,秦季却摆摆手,听着窗外的连绵雨声,独酌了一壶。
酒肆里似乎又多了些避雨借酒暖身子的路人,一时间竟有些拥挤。当小二再去收酒时,发现桌上有些许银两,人却早已不见了。
秦府。
“宗主,这是今年临冬参加试炼的侠士名单,请您过目。”
秦荆淡淡的一扫,“哼,这吴家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据属下打听,吴家今年四公子刚及弱冠之年,便有隐隐取代万霖堂之势,此次试炼更是势在必行。”
“小娃娃罢了。去查查吴家最近的动向,包括他那个老狐狸的爹。”
“是。”
天色渐渐放晴,终于阴雨不再。
“无言,你看那边有卖糖人的!”秦家二公子在集市上对着旁边的女子吵闹着。
“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眼眸明亮的女子抬起头望着远处的摊子,嗔闹着。
“我才刚刚弱冠嘛,我去买糖人咱俩吃好不好。”
“不好,自己吃去。”女子扭头便走向了糖人摊,身后的男子微微笑着,也一同跟了过去。
“秦穆。”
“大哥!你也出来逛啊。”
“二弟啊,”秦季叹了口气,“长点心吧。”
“大哥!”
“大哥。”陆无言唤了声,便对着秦穆说,“天色不早了,我们也早点回去吧。”
“好!大哥,晚上我在秦关宗等你下棋。”
“好。”
秦季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眉头一皱,不由得想起在酒肆听到的闲语。如果真是这样,倒还好了。如今秦陆两家已有联手之势,再加之陆老年事已高,其子陆才初为当家就已成群起之势,隐隐间武林风云瞬息万变。只是,这陆家小姐,怕是来头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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