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五岁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那时经常算着什么时候放假然后看看卡里的剩余制定假期旅行计划,总要搜索很多的攻略从中选取需要的部分做笔记,大到坐何种交通工具,小到每天几点先从哪里出发、在某地停留多久等,无不至纤至悉。后来的假期就少了这份心思,随意了许多,以期遇见不一样的风景、品尝偶然看见的小吃、观察形形色色的路人……
二十四五岁时的爸妈在做什么呢?他们那会儿已经有了我。爸爸兄弟四人他结婚最早,当时家里还有两个正在上学的叔叔,爷爷奶奶终日忙着地里的农活和家里的牲口;妈妈的妈妈远在六安,要坐几个小时的汽车才能到达。回想小时候在爷爷奶奶家的事都与各种活相关,割麦子、掰玉米、收豆子、挖红芋、喂猪、养牛、薅兔毛……农忙时节奶奶会让我给地里干活的人送水,一壶水好大好烫路好远;有时会安排我在家看家,顺便再弄点嫩槐树叶子喂兔子亦或是割猪草留着喂猪,那时的我总是存不住东西,割了一点就拿到兔窝或猪圈里扔给里面的趴着的兔子或卧倒的猪,兔子的眼睛红红的、毛白白的,行情好的时候它可是爷爷奶奶家主要的经济来源,据奶奶说当时三叔去上学的两千多学费就出自这兔子身上的毛,可小时候看奶奶薅兔毛觉得好疼好残忍,先用绳子分别将兔子的四条腿两两捆上,再将其中一根固定在凳子上,奶奶用粗大的手掌抓住兔子的两条前腿,另一只手开始薅兔毛,我问:“兔子不疼吗?”奶奶答:“一个畜牲,就是留卖钱的。”接着奶奶还会说一些关于兔毛价格的事,我却只留心兔子那被带起后泛红的皮;所有这些农活中最讨厌收豆子最幸福的也是收豆子,豆杆粗、豆壳扎手、豆叶上有各种毛毛虫,绿的、灰的、褐色的,爬到身上会让我大喊大叫大跳,这种时候爸爸或小叔就会抓起一把豆子在地边刨个小洞用火柴点燃后烧豆子安慰我,浓浓的豆香伴着噼噼啪啪的豆壳爆裂声徐徐散出,那是田间地头最好的美味。小时候爸妈工作之余多是回家帮忙做各种事,一年四季都有干不完的活……记得有一次妈妈说奶奶家里有新磨的面,我们带一点回来吃等有空再去买,爸爸坚决不同意,说家里人多不能带。十几岁时我到市里上高中远离了爸妈更远离了那个乡土气息满满的老家,有好多年我都不太怀念那里……
工作以后,为了弥补小时候不能经常吃蛋糕的遗憾,我会时不时的给自己订蛋糕,想吃就吃,颇体会到一种只有财务自由的人才能做的随心所欲。现在即便是动物奶油、造型可爱或梦幻的蛋糕对我的吸引力也没有这么大了,爸爸说人到一定年龄对甜食就没那么爱了,我觉得还没到那时候,有时是吃腻了有时只是单纯的觉得热量太高需要控制罢了。由于疫情这个假期没有出游,计划看的三本书已经看完,舞蹈在进步、乐器刚开始,偶尔去加班、培训,生活充实到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爸妈。上半年开学前陪妈妈在医院呆了几天,做每一项检查前我都默默的祈祷,等待的时间漫长又煎熬,紧张的是我,她仍旧在旁边和别人闲聊,还好一切不算糟糕,但需要吃药;爸爸的腿前段时间切掉了长的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痦子,当时他们都没告诉我,等我知道回去看时已是一周之后的事了,许久不见,爸爸的话明显比以前多了很多,还揭开给我看已基本好了,妈妈说:“你爸真厉害,我下去拿麻药,等我回来时人家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割好了。”化验结果一周后去拿,我和妈妈去医院,医院里等待坐电梯的人摩肩接踵,我们等了两轮都没上去,急于想知道结果的我们最后爬到十楼,我在前面妈妈在后面,走走停停,十层对她而言确实有点吃力。拿单子的办公室里没人,问经过的护士都让我们等一会,度秒如年,我又去隔壁找人,一个医生坐在那看手机,我敲了一下门他抬头问我“干啥?”“拿化验单的办公室没人。”“你等一会!”“已经等了很久了,一直没人!”“行吧,我去给你找找。”“谢谢啦!”不一会儿这边终于来了一个穿白大褂戴眼镜的青年人,指着桌子上的一堆结果单说“都在那,叫什么名字自己找,别弄乱了!”我们翻了好久才找到,赶忙拿去找医生看,医生说没什么挺好的,如果不放心再到三楼找王主任看看,于是我们又步行下到三楼,等王主任的人都在门口排着长队,我们十一点半才进去,王主任点点头说“没啥”我们的心总算是安稳了。
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每一年都觉得自己在成长,青丝渐变到灰白的爸妈依旧是心底里的牵挂,长大以后我们还没一起出去游玩过,带着爸妈去旅行,一定很酷啊!找机会实现它!所以我们都要好好的!
早晨起床后觉得该写点什么,可惜笔记本被留在楼下车里了,就用手机记录点。肚子开始咕咕叫了,窗外阳光明媚,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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