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新皇帝二十岁
1、故物新枝
英宗驾崩
神宗即位
老张评叹:
任何系统都有其自身的新陈代谢的循环,旧的终将离去,新的终将到来,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系统有着自身特有的天然生命,谁不遵循系统的流动、平衡、序位的天然法则,谁就必然会被系统的震荡冲击得心神崩碎,在系统的法则里,系统元素的有序流动是洪荒之力,天然之力, 如同日月行天,四季轮替,皇权挡不住、深情挽不回,有去必有至,旧去新必来,有缺自有替,平衡无可动, 谁制造了不平衡,谁就必然遭受系统的震荡冲击,唯有回归系统天然的序位里,才有平衡有序的生命,才会在温良的爱中生成。 仁宗的不甘心,制造了英宗的大震荡;英宗的任性,搅乱了天下人心,催生了更大的风浪。 去者去也,留下风浪中的新人折腾,看这新人,谁能让系统回归平静,还是在风浪里,继续搅动,以爱的名义、正义的名义,造成更大的震荡?
2、闭门听风雨
司马光任科举主考官,贡院锁居,关注新皇
新皇新气象
老张评叹:
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新帝新气象,新人新思想。神宗没有英宗那么多的心理不平衡, 他是一个健康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他的内心得到了正常的、充足的亲人关爱,他没有英宗当年继承皇位前所经历的那些心灵折磨,他与父母关系基本良好, 尤其是他与曹太后这位被爸爸冷弃的长辈有关系融洽,他还间接地修补了父亲与奶奶之间的情感破裂,他的心态是平衡的,是无缺的,他20岁正怀有青年人应有的雄心, 内心没有不断喷发负能量、坏情绪的能量黑洞,他基本上是一个正常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 他只有一个最大的心结,也是他最在意的事情:他知道他的爸爸英宗很糟糕,他知道他的爸爸是过继给仁宗才有了皇位,而这个皇位上,他的爸爸没有成为一个合格的好皇帝,他对爸爸的不少做法也很不认同,现在,他有了天下最大的权力, 他最最着意的是什么?必然是向这个世界、天下臣民证明:我的爸爸虽然是过继而得了皇位,虽然做了不少糊涂事,但我们这一脉是完全可以成为好皇帝的,我是可以证明我们父子是可以成为伟大皇帝的,我一定要让你们看到,我和我的父亲,同样可以让大宋强大! 所以,我要成为最英明的皇帝,我要荣耀我的父亲。每一个孩子的内心深处,都必然有着一个深深的强烈的潜意识:我的生命源于我的父亲,我要荣耀我的父亲,如果我的父亲有错, 我将用我的生命去矫正,去弥补,这是血缘特有的内在力量。如果一个人,给予自己生命的父亲母亲被人否定,不被认可或承认,那么这个人的生命就会显得特别没有力量,他会活得非常不安和恐慌。 当年的英宗何以宁损公理大义也要尊崇生父濮王?那是生命血缘赋予的内在力量;此时的神宗为何会有新气象,那是生命血缘给予他不得不做的方向。 他必须正明并坚定地证明:我会弥补我父亲的错失,我会创造非凡的成就,这是他内心情感得以平衡的必然赎救,他活的不只是他自己,他还要活出一个真真正正的父亲的样子——一个优秀的帝王。他必须着手创造他的辉煌。
3、开锁见是非
参知政事欧阳修罢政,出知亳州
司马光无言
老张评叹:
一代名臣,文坛宿儒,竟然是这样的收场。在英宗崇濮一事中,一向光明磊落的六一公站在了权势一方,利益一方,也许是在他的心中,让新帝尽快站稳脚,尽快放下心结投入到国家的治理之中, 所以他选择无条件的支持新皇帝,从整个系统的运作发展来说,他与韩琦推动新生系统的成长发展,是值得称赞的,在皇权政治制度的大前提下,必须也只能拥护新皇帝,维护新皇帝, 但他的立场又让他无形中开始背离道德而心中只有利益得失,以至于他特别推荐提拔的人才, 最终以无底的私德来攻击他,诬陷他、诋毁他,这不能不说是对利益权势的过多考量,让他们失去了是非原则,失去了辨别标准,光明磊落豁达大度,是他的心胸与性格,不代表他能有准确的是非判断, 在新皇帝面前,他作为宰相一员,也只能尽力维护新帝,他选择的是政治立场,而司马光能够始终保持着道德意识的清醒,我想也是基于他的立场,一是他本身就是一个道德洁癖者, 二是他职位是谏官,职责使命就是给皇帝提出意见,尤其是反对意见,他的目的是为了让皇帝清醒,而欧阳修的宰相身份是让皇帝达成自己的意志,二人的根本立场就有所不同,考虑问题的出发点自然不同。 影响一个人观念的东西实在太多,但立场、身份常常是第一思维出发点。故古人有着深深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意识,端什么碗说什么话,思维的出发点,常常受制于身份、职位的出发点,如果司马光一开始就是像韩琦那样身为宰相而不是谏官, 可能司马光也会有自己不同的观念与选择。在整个系统之中,人各有其位,位不同, 则功能作用就不同,人的心态观念自然也会有很大的差异,这是整个系统内在的无形动力决定的,如果家庭系统当中的男女夫妻,必然位置不同、关系不同、对家庭的作用不同, 男主外女主内、男强女弱是普遍的系统状态,而一旦关系颠倒或缺位,势必会造成整个系统的系列反映,比如直接反映到儿女的心理性格成长方面、夫妻关系方面、家庭长幼关系方面等等, 每人系统中的元素都在努力地守着自己的位,做着自己本应有的职责。
4、新皇帝的剑
皇帝也无奈
新任御史中丞王陶对宰相发起攻击
宰相反击新帝保王陶
司马光调和关系
老张评叹:
新锐者易受挫,有挫才有成长;旧势力虽强大,从来都有突破点, 新皇帝试剑,受挫不失勇,新旧势力从来要斗而不破;在无绝对力量战胜对手时,重点在斗中调和。 调和的最佳人选是即坚定维护自己又能理解体量对手的人。
九、大有为锋芒初露
1、为帝师司马教用权
教异并维护皇帝:论皇帝的修养
神宗做不到
老张评叹:
教人学问、道理,教人技艺、技能,是容易的,但试图教人自我改变, 特别学会自我约束、控制甚至改变自我性情是极其困难的,或者是几乎做不到的。司马光是个理想主义者,他不光教人接纳、明白他认为绝对正确的道理、方法、思路,他更要教人学会改变、控制自己的性情,从而让对方做事都尽量按着自己的意思来,这无形中从引导就转变成了控制; 如果教者与学者的追求、性情是相合的, 那么这种影响便成为强大的合力,知行合一,心念相通,合为一人,然而司马光从来不考虑对方的内心情感需求,只考虑对方合不合自己认为的公理,这势必造成教者与学者之间渐行渐远,嫌隙互生。 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但能不能将对方引到自己的路上来,还要研究其内在欲望与性情,司马光想做的不只是帝师,更是皇帝的行为导师,可惜他对新皇帝的内在需求理解不够。或许在司马光的心中,皇帝这个“人”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皇帝这个“位”,在这个“位”上你就必须做公理大义所必须的事情,至于“人”自身的欲望就必须得到克制和收敛。 就像很多老师教学生,其实并没有真正把学生当“人”来教,只是把学生当“学生”来教,值得深思。
2、秉原则终惹神宗厌
神宗眼里的司马光
神宗与司马光的碰撞
老张评叹:
秉持原则的人,常常都是不被人喜欢的人,因为他太正确了,正确到让身边的人相形有愧,心中不安,如同一面光洁的镜子,只要到他身边,就能立即看出自己身上的污点, 谁还能在他面前活得自由、快乐、轻松? 这样的人让人尊敬,却也让人远离,不敢太亲近。可做君子交,不可做日常友。
3、穷究竟潜存破壁意
弹劾御药院宦官事件
光明磊落误会多
老张评叹:
总是正确的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会让人觉得自己低卑,他句句正确,只能让人屈从。绝大部分人对于所谓正确并不是心生向往,
因为正确的标准常常受制于自己内心的认知与立场,尤其是内心的私情欲望, 人最大的问题是在私情欲望之下寻找并努力理性,这样的理性从来都是脆弱的, 而永远理性、正确的人,是我们心中可望而不可及的榜样,也常常是内心不得不躲避的对象。
总是正确的人,常常最令人讨厌,因为他们太不懂得人情。就像家庭里的亲子关系,父母永远正确, 孩子就会永远处于一种被纠正的成长状态之中,孩子必将会走向叛逆。尤其永远正确的父母总是不能体察到孩子内心最强烈的欲望,
这种亲子隔阂常常在无形之中渐深渐远。 何况师与生之间、老臣与新君之间。
4、亲拓边初展有为心
无法调和的根本矛盾
老张评叹:
旧的系统必须尊重、接纳、支持新的系统,使新系统得以成长、壮大、独立, 否则旧系统就成了发展的羁绊;新系统必须尊重、传承旧系统原有的秩序与动力,
并借助外力渐渐打破旧系统的原有平衡,才不会被旧系统扼杀、阻滞成长; 司马光的正义是维护传统价值观的正义,他注定会和新生力量形成尖锐对立。 除非新生力量完全承接着旧有的系统秩序。
十、一朝天子一朝臣
1、二府大换血
新君新臣,必有新政
司马光强烈反对
老张评叹:
神宗需要王安石、张方平,不需要总是正确的司马光,是新系统的必然需求。 只有新力量注入,新系统才能发展。
新系统的主导力量是新皇帝,司马光尽管事事在理,句句正确, 若不能与主导力量形成合力,必将被扬弃。 司马光坚持着道德与正义,而道德与正义是有时代性的,只有真理是永恒的,
在不追求真理的时代里便追求符合时代的道德,这是司马光的选择, 司马光守护着旧正义、旧道德、旧秩序,而王安石代表新时代的新正义新道德, 如果变革是新系统的内在需求,那么变革就是新正义新道德。
在以阶级斗争为正义的年代,发展经济就是不道德, 在以发展经济为中心的的年代,再大搞阶级斗争就是不正义。 当新系统主要元素一旦齐备,旧系统便必须退位,且常常是强行退位。
立场路线的扭转,就是时局的扭转,更是利益方向的扭转。 用张方平不用司马光,看的不是能力与方法,而是立场与路线,是价值观是否相合。
2、君子小人张方平
司马光反对张方平
老张评叹:
道德:看上去空洞,实际上渗透覆盖一切,决定对错、判断当否; 它最柔软也最硬,道德如同堤防,约束着欲望的洪水。 统治者带头否定道德,必然会造成整个社会价值观的混乱及底线缺失,而一个价值观混乱没有底线的社会是不可能长治久安的。每一个人必将付出代价。 坚守道德可能会暂时牺牲部分效率,但必能长久。 德以自律,能以治世;而法以他律;重德以稳人心,重能以达目的;重法以防混乱。
德能法,自律、他律、用能,三者缺一不可。其中以德自律常常是最脆弱的,唯有制度法律最具强制力。 而整体的道德弘扬,必然有利于能者的自我约束,但绝对离不开法制的完善。宏德重法,能才会成为正能。
3、御史台的大门倒了
神宗在试图破坏祖宗法度,摆脱一切束缚,走向独裁
老张评叹:
道德与正义,常敌不过一时的权势与欲望。 这是道德的无奈,因为它柔性的力量,它也因此更有弹性, 一旦权势与欲望被现实压制,道德与正义的弹性力量便会威不可挡。神宗注重会走向自己的欲望的成功,也注定会走向惨败的结局。 系统的涨落起伏形成的震荡,会让一切不守序位、平衡原则的人付出代价。
4、自古圣贤皆迂阔
神宗评价司马光
方直迂阔,不通情理
老张评叹:
人们总是急功近利,急于求成,总是太渴望成功,太想证明自己, 于是常常不屑于做基础的、底层的、初级的事情,骨子里还是对自己的不自信,越是不自信,越需要尽快的成功成就来证明, 哪怕贵为皇帝,他急于证明自己及证明自己的父亲,他们这一系是可以做好皇帝的, 20岁的神宗,他无法接纳循规蹈矩,他无法用十数年的默默无闻去移风化俗, 从道德、民心、制度上去一步一步地走, 因为他内心深处的不安,他必须寻找最快的成功路径,以最大的成功证明自己的无愧。司马光制定了皇帝成长阶梯,而皇帝只想一步登天, 后者看前者迂且阔,思想路线不合实际,前者看后者急功近利破坏传统,俩人注定难合作。 圣人之心,基于民,而自成王道;其思想理念永远不合于急于称雄的帝王。
十一、话题人物王安石
1、人算不如天算
张方平丁忧离职,为父守孝三年
老张评叹:
司马光极力反对张方平贪婪猥琐, 张方平却刚居高官拥大权,竟能丁忧离职守孝三年, 抓着8年前的错误不放,而不看对方的能力极力反对, 最终还损失了神宗对自己的信任,得不偿失。 司马光这样的人注定难以与任何人相处,尽管人们对他尊敬甚至仰望。他的心中只有道德是非,不计得失地守护他心中认定的准则, 他是纯粹的,干净的,光明白,也是刺眼的、灼人的。 人最大的问题常常是只论是非,自以为是的是非。 理财专家、神宗得力助手就这样阴差阳错地退出了历史舞台。让司马光更无法承受的王安石闪亮登场。
2、王安石的进与退
1067年9月,神宗征王安石入京任翰林学士
王安石甘心做地方官的原因
老张评叹:
王安石,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安如石,极其务实,从来不务虚名,他只奔着实际来取舍进退,他甘心于地方官,是因为地方官那里得到的实际更多,是别人硬生生地给他贴上了“恬退”的道德标签,众人赞扬,他不以为喜,因为他的心中只有实际,当有机会接触更大的实际,他便丝毫不顾别人给他帖的虚名标签,积极进取,毫不退让,完全不顾他人耻笑,追求的仍然是实际的利益, 他目标明确,思维理性,从来都知道自己到底最需要的是什么,丝毫不为虚名所累,这是一个超级理性、冷静、务实的王安石,如安稳的石头一样的冷静、务实。这样的人生来就让人敬畏。
3、做司马光的邻居
王安石入京,特意要求做司马光的邻居
老张评叹:
心有大志、目标坚定者,心中只有目标, 得失的标准从来源于实际。于是他们必然光明磊落。心中少了很多无谓的心机与算计,尤其是名利的得失, 这种人都活得纯粹、简单、执著, 能牵绊他们的只有心中的理想与目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决不断虚名微利而纠结烦恼。他们活得出了极简主义,也活出了自己想要的人生。
4、嘉祐四友的传说
四友:王安石39、司马光41、吕公著42、韩维43
十二、四月谈话
1、四月谈话
1068年5月(农历四月)神宗命王安石越次入对
老张叹曰:
一次谈话便决定人生方向。为了这次谈话交流,可以说王安石准备了大半辈子, 他长期地方官的管理实验,让他储备积淀了心中的思路与思想,
他面见神宗,带着的不只是梦想,更是成熟的治国方略, 他是有充分准备而来的,他是带着对时局的深刻洞察而来的, 这样的人,注定会开启新的时代。 他将成为新生系统力量的重要外力,在他的推动下,整个系统向前跃进。
2、神宗之问
司马光曾提出:本朝百年无事之论断
为什么本朝能百年无事:空前的太平盛事
王安石《百年无事札子》 朝廷简洁准确回答
老张叹曰:
引导他人,关键在乎引导人心,引导人心, 关键在于虑其所虑,想其所想,忧其所忧,情感共鸣,显然王安石最懂神宗帝王心。
王安石决非有意地揣测圣意、投其所好, 而是抓住了这个时代的真正症结,与神宗英雄所见略同, 他能感受到神宗的内心向往,而这种向往恰恰正是自己的追求, 在那个急需扭转时局的特殊时代里,
君臣一遇便成知己。 司马光虽然有才华卓识,却被自己的道德执念束缚成了神宗系统的局外人。 司马光是超时代的贤者,王安石是时代的英雄。
3、王安石的价值与手腕
魅力安石
老张叹曰:
从务实安石,到魅力安石,王安石展示出了自己的独特性, 这种独特性,就是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他直指具体实际问题,
不像司马光将问题归向道德方面的精神思想问题,安石从来来追求具体的方法, 他显然是个能够独立思考的实干家,他更有策略,更有手腕,更懂得人心, 他更有自己坚定的目标,而皇帝也只是实现他个人目标与理想的工具,
他冷静到极致,独立到极致,自然看问题也常常深刻到极致, 在神宗面前他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并能提出方案, 这源自他长期地方工作的真正务实的态度与训练, 这种人一出场就带气场与力量,对于神宗而言,
他的到来是一股清新而强劲的力量, 是一股可以迅速强大自己的力量。 神宗治理系统因为王安石这股外力的注入而快速成长, 并进而锐不可挡。
4、宰相辞恩赏
1068年正逢南郊祭祀天地大礼
大礼后必有大恩泽大赏赐,以显天恩浩荡
老张评叹:
本来无可争议的事情,却总有人冒然提出极其反常的观点, 此类人要么哗众取宠,要么思想独到,并以此宣告自己的存在。
王安石开始宣告自己的存在了,突出自己的存在, 就是突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发出自己的声音,打出一面旗帜。 尤其当他知道自己已经绝对地站稳了脚跟时, 他便更一无反顾地宣告:我来了!
十三、理财争论出延和
1、延和殿会议
商量南效大礼赏赐方案
理财观念的冲突
皇帝的态度
与司马光同
结果指示,与王安石同
2、常衮的故事
老张评叹:
礼义的本质即秩序,秩序的本质即平衡,守护着秩序平衡, 就是守护着所谓的正义,守护着人与人、
群体与群体、阶层与阶层间的利益关系, 司马光强烈地维护着,以此避免时代国家的动荡, 这是司马光的人生使命; 然而人性又决定着对权利、利益的最大攫取, 常常打破秩序,以使自己占有更多。
旧的秩序被打破,新的秩序经过利益的重新分配再次建立, 从而实现新的平衡。 司马光一心守着旧的平衡旧的秩序, 这就是礼义与传统的正义公道; 王安石要建立新的秩序,建立新的利益分配关系,
他注定要打破旧的秩序。没有对错,只有立场。
3、小钱当不当省
南郊大礼恩赏不是大数目
老张叹曰:
王安石的观点是新颖的, 司马光无疑是正确的,面对新颖与正确, 决策者采纳的标准是什么呢?
是谁符合自己的思想立场与心理期望。 显然王安石的观点是最符合皇帝的心理期待的。 司马光的正确观点只会被给面子地尴尬搁置。 突然间觉得,正确,好像很多时候真的没有太大作用。
人们追求的常常不是正确,而是存在; 民哲王东岳有一个观点,人类发展的一切不是为了求真, 而是为了求存。看历史,深以为也。
4、圣意不允假作真
大臣辞南郊大礼恩赏,神宗诏令不允
老张评叹:
20来岁的新皇帝一天天长大, 长大的标志就是渐渐学会了用空话套话应对那些自己撕不下脸来反对的人,虚与委蛇,是成熟的标志。
他尤其学会了如何与那些句句正确事事在理的人相处,不很伤和气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新与旧的冲突首先是观念的冲突,当我们与新的实力派相处时,要么少说不说,要么合力而为,
如果权势的力量代表的是正确的方向,那就大胆融入,推波助澜; 如果权势的力量只是为了满足个人私欲,那就只好虚与应付。 司马光是个轻易不应付的人,他的心中只有坚定的原则。皇帝的大有力之心,
是权势的力量方向,大有为也常常意味着大动荡, 他必然地要打破旧系统的原有平衡态,以开放的姿态, 积极接纳新的力量,打破旧的格局,制造系统的涨落动荡,从而实现系统的迭序跃进,
当然有的在动荡中毁灭,有的在动荡中飞升。 激情满怀的神宗渴望着自己亲手掀起的动荡。
十四、司法分歧起阿云
1、山东蝴蝶翅动
一起谋杀案
2、以法律之名
许遵的理由
司马光同意死刑,符合法律
王安石主张免阿云一死
阿云案影响
所引发的司法争论继续发酵升级
引发高级官员的对立分裂
老张评叹:
有心之人,永远会借助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或者大家已形成公论的事, 突然找到一个特殊的角度,生发出与众不同的观点,并以此大作文章,不能说他是为了哗众取宠,
更不能说他是突然犯了神经病,或者刻意地在表现自己, 一定是由不为人们所知的利益或某种内在力量在驱动, 可以说如王安石之辈,他所刻意追求的,就是对旧秩序的挑战,
而这种挑战与其说是他的,不如说是来自神宗的,他深知,是神宗急需挑战旧秩序, 也是自己的思想若要实现,就必须挑战旧秩序, 他们急需一个这样的事端,每一个能扇动南海浪涛的蝴蝶,
必须有大的气候大的环境大的条件来融入,才能形成真正的蝴蝶效应, 不是小蝴蝶需要大气候,而是大气候需要小蝴蝶扇动起那微弱的翅膀, 他们只是需要一个风浪的端由。长袖善舞者,必然会借助一切可用之事兴风作浪。
3、君子和而不同
君子之争
老张评叹:
司马光坚守着君子之道,他的心中是要传承清明的政治传统; 而王安石却是小人之行,他追求的是个人意志的推行,
他积极地迎合着皇帝的欲望,借助皇帝发展自己。 大方向好向一致,都是为辅助君王把国家治理好, 可是一个在于为民安乐,国家稳定,一个只是为君,使国家强大,君威无限。
在两人的心目,大方向看似一致,其实已然有着本质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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