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地

没事的时候，就觉得无聊。无聊到实在没辙就想寻找点意义。

但我又能做些什么呢。看书？看了一二本，兴趣也不够浓头皮还有点胀。出去走走，总有一些事在路上发生。村子又不大，顺着一条小路，沿着巷道，十来分钟就走完了。打牌、打麻将倒是可以消磨时间，一散场，要是输了一二百又会心疼。眼下寻找件有意义的事，无外乎锄地了。

地就在眼前，院子右侧，留了块二十几平米的地。里面种着桂花树、杨梅树、红豆杉、铁树、银杏树。树还没膨胀如巨伞的地步，在间隙里种点菜也是时宜的。去年种过辣椒，辣椒成活后，松几次土就差不多了。我很少在家，追不了肥，大多数自生自灭，去年长势也不大好。辣椒树大都过不了冬的，霜还没下，叶子就纷纷落下，偶尔还有米粒似的白花也是结不成果的！

去年例外，没下过雪，也没落过几场霜。到现在，树上还有叶子，还长着皱巴巴的辣椒。我问堂哥，会不会春来了，这些辣椒树会花开二度？他说是极有可能的！但是我等不到了，就在今天，我要把这地平整出来。

一把扬铲就够。先挖一个口子，然后沿着口子紧挨着咬过去。遇见大块的土疙瘩，回一二次铲，把土捣碎。然后继续，第二铲、第三铲……新鲜的泥土被不断地翻整出来，形成一垅地。一垅地做好，又继续第二垅地。原本胡乱堆积的木屑果皮被切割、掩埋进泥土。地，平整，明朗。连村子里的老把式都夸我，这功夫做得讲究，沟是沟，垅归垅，一点儿也不乱。

父亲说过，种地就像写文章。该怎么起笔，怎样平整，种什么菜，都有眉目。挖好后又回看一下，让沟更直些。我就是这样做的。

整地时有两段小插曲。其一，挖到了一只青蛙。尽管气温转暖，还会有倒春寒的时候。三月份前后，青蛙结束冬眠。眼下还是正月，青蛙在泥块里蠕动了一下，窝着不动了。我怕它着寒，在它上面多堆了几铲土。其二，我是不是要移动那棵红豆杉。它在桂花树底下，生长还算葱茏，叶子青绿亮眼，但不是长久之计。可又不知移到哪里去，心里一时纠结。琢磨一二，决定把树移到梧桐树桩旁边，暂时安置。如果桂花树完全遮住了红豆杉，红豆杉搬迁或砍除就成必然。

挖了一上午，一看手机，十一点多了，可以烧中饭了！我把锄头洗净，回头看看被自己理好的地，心里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