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将军,营外有一女子求见!”
“带进来!”
“是!”
将军缓缓睁开了疲惫的双眼,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利剑,副将退出帐中,不一会,帐外便已经隐蔽了百余军士。
这里是极北边陲之地,除驻军外少有人烟,在上次和魔魇的战斗中,防线已经出现破损,他们这只军队已经经历了一次重组,被分配到这一处山崖,这种时刻,任何小事都可能将一切倾覆,谁知道营外的女子什么来头,将军冒不起一点风险。
帐外的门被一点点打开,一位清冷的女子,在军士的带领下,缓缓而行,绝美的脸颊,在面纱之下若隐若现。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小女子华氏,前来参军。”
军士们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这种时候会有一个弱女子前来参军。
将军沉吟:“家国如此,你一个弱女子能做些什么呢,回去吧回去吧。”
“将军,您墙上的弓,只有我华氏之人才知道如何发挥其威力。”
众人将目光转移到墙上的那把碧蓝色镶金边的重弓之上,那是故友,和一场惨烈。
自梼杌撞断天柱,收到狼烟召唤的各路援军陆续赶来。华氏的父亲便是其中之一,曾经军中的第一神箭手,那个率军用生命击退梼杌的勇士。众人神色凝重,向华氏拜了下去。
华氏至此已近十天,十天之中,听友军传来的消息说,梼杌已经不知去向,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
一天晚上,当众人望着北方的狼烟,怀念故去之人时,山崖之畔,却赫然出现两只硕大的绿色灯笼,挡住了狼烟,不,那不是灯笼,是梼杌的双眼!
梼杌,梼杌竟高于山崖!
霎时间,弓箭,投石,火炮雨点一般向梼杌射去,但是再接进梼杌之时便如风沙一般消散,甚至连它身后的魔魇都伤不到分毫。梼杌只扬起利爪,便拍翻了哨塔,连山崖都被削去一角,掌风掀起沙暴,遮天蔽月,岩石坠入洪水。
它似乎比传闻中的更强。
战地之中到处是哀嚎的士兵和肆虐的魔魇, 在梼杌笼罩的阴影里,压抑已久的军心开始溃散,士兵们由攻转守,步步后退。
华氏却手持重弓,停在原地。
她想起父亲离家的那天。
“待为父平定魔乱,这把弓就交给你。”
华氏立在原地,风起,衣袂猎猎,手中的重弓在月色下犹如碧蓝的流光。
搭箭,开弓,满弓如月。
“我等的,就是此刻。休想再前进一步。”
一处绿芒熄灭,梼杌发出高亢的嘶吼。大地震颤,惊涛拍岸,军士们看到那邪灵的身躯因疼痛而倾倒,他们看到,远处的狼烟仍在燃烧。
“我们无路可退,因为身后就是故乡。”
冲锋号角再次吹响,军队再次聚拢,恐惧已经被那一箭驱散,他们又重拾了信念。
“以百敌一的勇气,胜过以一敌百的力量。”
华氏没有停顿,又一箭离弦,一只跳上山崖的魔魇应声落地。
她知道,他们会战至最后一刻。
她知道,即使他们倒下,还会有新的军队将屏障筑起。
她知道,人类会取得最终胜利。
正如她知道,父亲的,先辈的,或许不久后还有自己的,所有的英灵,始终驻守在这片陆地,从未离开。
故土,始终在我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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