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四季里丈量日子长短
在这日子里丈量脚步的深浅
在脚步里丈量街巷宽窄
在街巷里丈量个子高矮
从街巷里钻出的小贩个个挑着担子
我跟在身后
担子越来越重
重得压弯了腰
就像沉甸甸的谷子
担子淬炼着身体
身体扛着担子
就像一根木桩
支撑一片天空
空中挂着太阳
(二)
上下班的时间差就像一道隙缝
挑着担子的小贩一个个往里钻
两眼还时不时地放光
就像空中的闪电把隙缝照亮
下班族口袋里装满金币
用箩筐里的瓜果或蔬菜交换一点点就行
卸下担子扁担还在肩上
像是身体的一部分
又像长了一对翅膀
走动时发出咯吱吱的声响
扁担像是身体
身体就是扁担
一头挑着孩子
一头挂着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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