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大学管得挺严的,晚上11点,楼门就锁了。
现在10点58分,那个老是拉上银色床帘的铺位还没等到它的主人——木子。
笑笑撇了撇嘴,这女人看样子又不回宿舍了。骚女人。
其他两个人在自己的床上玩着手机,这个一天到晚荡在外面,不怎么到寝室的女人对她们没啥影响。
好像只有笑笑一个人把这事放心上。
她对自己有些不满,凭什么自己这么关注这个骚女人?
就在上周,记不清星期几的晚上,笑笑在这两人面前试探了她俩对于木子的看法。
那天,她上了厕所回来,看了一眼床上的两位,一个在看杂志,一个在玩手机。
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不知道木子一天在外面干啥?经常在外面过夜,简直了——”
一边说,一边整理着书桌。耳朵专注地等着那两人的搭话。
看杂志的女生是个胖子:“哈,大学生了嘛,我觉得,门禁这么早,本身就不合理。大学不是应该自由得飞起吗?高中老师一直是这么给我们讲的。”
玩手机的,是个假小子。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别人的事情,我不操心。”
笑笑感觉这句话,是针对自己说的。
她稳住神色,没表露出心里的生气。回了一句:“就是,我操心那么多,干嘛?”
从那天过后,对木子的行为,笑笑从不在口头上做出评价,只在心里“骚女人”,“骚女人”的叫。
其实,笑笑很少把“骚”这个字用在别人身上。她是个从小懂礼的孩子。
现在,她不因为把木子想得这么不堪而自责,是有她的道理的。
她这道理的产生,得从上上个月说起……
那时,她在给人家做家教,每天晚上得从校外回来。其他两人不是宅在宿舍,就是泡图书馆。
那是国庆的前一天,第二天开始放国庆假。
她做了快一个月的家教,从九月份开始的。
天气越来越冷,黑得也越来越早。
她补完课七点半,往回走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她把连帽衫的帽子盖起来,裹紧薄围巾,将口罩收紧了些,尽力走快。
对于一个南方人来说,来到北方生活,真的有太多不适。没想到才临近十月,竟然会这么冷。
街道边的某些店铺是暗夜的精灵,只能在黑暗中焕发生机。比如,小宾馆,KTV,酒吧。闪着魅惑的灯光,勾引着过路人。
这时,笑笑突然想起,有人说,大学边上,堕落一条街。
听的时候,笑笑还是一名对大学充满美好想象的高中生,觉得说话人莫名其妙。这时候,突然回忆起来,觉得有道理。
想到这,笑笑脚步加快了,似乎快跑起来了。
这个时候,四男三女从左前方的大树的方向,走过来,说说笑笑。
笑笑虽然看不清他们的穿着,但是从他们身上浓烈的烟味和酒气就断定了他们这拨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笑笑低下头,急匆匆地走,生怕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擦肩的一瞬,脚步缓了下来……
“你请我喝什么酒啊,我要喝……”之后的声音被卷进风里,抛到脑后。但是已经足以让笑笑确认说话者的身份——木子。
笑笑保留着一贯谨慎的作风,闪到一棵大树下观察。虽然身子隐在黑暗里,可还是很怕木子发现自己。
一动不动地立在那,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一群人朝着kiss me 酒吧走去。
他们朝着光源走去,身形也越来越清晰。
木子贴满亮片的包臀裙闪闪的,往下是修长的双腿,目测那双高跟鞋得有12公分,细跟的,和电视里欧美明星常穿的一样。感觉下一秒就会卡在地砖间的缝隙里。
“真冷。”笑笑感觉光看着,就冷得不行。
这时候,木子正上台阶。双脚一高一低地迈着,愈发修长。两个男的在她后面上着楼梯。她转过头来,和其中一个略高的男人说话。
就这一刻,笑笑看到了与学校里截然不同的木子——一个妖精。
从这一天起,笑笑心中对于木子最多的评价便是——骚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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