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尸童

作者: 不正经的小胖纸L393北京 | 来源:发表于2018-09-08 17:30 被阅读103次

    易贝离开北京的那天,天气异常的闷热。整个候车厅里,人们就像小鸡仔好像要被蒸熟了一样,闷热难耐,让人不能喘息。或许是天气的燥热,整个大厅被各个方言的牢骚、粗口、孩子的哭声包围着,一切似乎显得很异常。

    易贝挺直了身体往前挪了一下,扥扥粘在后背的T恤,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睁大了眼睛,回家后怎么办?他开始担心回家后估计要发生的一切事情。越想越发的让他无奈,甚至有点紧张,怎么办!如果见到姐姐易姗怎样告诉她,自己擅自做主改变了当初说好的MBA,而是选择了公安大学的心理学,易贝担心他选择的这个专业家里人无法接受,尤其是妈妈蒋兰。又怎么样对一心想让自己继承家业的爸爸说,自己对房产、经济管理一点不感兴趣......随着天气愈加的闷热,易贝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到“算了一切听天由命吧!大不了被姐姐暴揍一顿,然后断掉所有的经济来源,他们总不能杀了我吧!姐姐怎么会舍得自己”,说完易贝得意的笑笑,上扬的嘴角,白皙的皮肤,消瘦高挑的身材,19岁就成了重点大学研究生的易贝成了很多众人眼中别人家的孩子。

    易贝是天生的乐天派,觉得怎么样的日子都会过下去,只要父母、姐姐在,哪里都是家。再差能有多差,易贝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即便在闷热的天气里,他依然很开心,举着一个甜筒,小跑着去了站台,充满期望的踏上了去邬城的火车。

    1.七车21号下铺

    候车厅的广播里播出“乘坐*227次,开往邬城的列车在此检票候车,请大家开始检票......”易贝迅速的从座位上跳起,快速的奔向检票口,因为他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真的太热了。易贝看了一眼车票,七车21号下铺,易贝迅速的跳上车,扑面而来的冷气,让易贝终于松了一口气。

    上了车人挤人根本无法落座,为了腾出来更多的空间让路人通过,自己尽量缩卷着身体坐在最里面的角落里,嗦着马上化成水的甜筒。看着窗外急匆匆赶着上车的人们,易贝的眼珠跟随着人群左左右右的不停地转动着。这时电话响了,易贝一看是姐姐。

    “臭小子,上车了没有?”

    “在车上啊,姐姐真的好热,我快要被蒸熟了”手机那头传来易姗的笑声。

    “你给我注意安全,不要玩游戏太入迷,少吃些方便面,知道吗?”

    “知道姐姐,你赶紧准备好大餐哦,我都饿瘦了!”

    “你少来,你吃多少都像个猴一样,浪费粮食的主!”

    “是亲姐嘛?这样说我,再说我可下车啦!”说完易贝调皮的笑笑。

    “你敢!臭小子!快点给我滚回来!”易贝笑笑,他说如果没有易姗,他可能就学坏了,而易姗从曾经的校花,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多,已经变成了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并顺利的接手了易智的分公司,她希望易贝可以和她一起打理好公司,但估计是没戏了。

    2.女童尸体

    “小伙子,麻烦让一下”。一位没有左眼的大爷用沙哑的声音问易贝。易贝先是愣了一下,因为被大爷空洞的眼睛吓到了,那只眼睛镶嵌了一颗劣质的绿色玻璃弹珠,看起来很诡异,另一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易贝的包,像是带了一只灰色的美瞳,黯淡无光。易贝下意识的把包往里压了压,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大爷那种感觉像是从坟墓里出来后自带阴气的人。

    大爷提了一个红蓝交织的编织袋,很用力的放在下铺的位置,抬头看看易贝,再低头看看易贝铺下的行李空档,呲着一口发黄参差不齐的牙笑着,易贝觉得瘆得慌,于是转过脸去,看着窗外。

    随着火车慢慢驶出车站,车里很充足的冷气让易贝渐渐放松下来,并有了些困意。“嘭”的一声,上面的行李掉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衣服和几本书散落出来。易贝吓得毫无困意,中铺的女生把行李将就的放在了铺的边上,随着驶出火车的左右晃动,行李掉了下来。女生尴尬极了,脸红到了脖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女生连忙道歉。

    “我来吧”!易贝起身捡起散落的衣服,装在箱子里,女生整理好,易贝把行李放在了顶头的行李架上,并嘱咐女生,如果要取什么下来,及时告诉他。

    “好,谢谢你”。或许是太热了也或者是女生因为不好意思而使身体瞬间发热了,满脸的汗珠滚落下来,妆也花了,易贝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瓶略冰的可乐递给了女生,女生接过去毫不犹豫的畅饮了几大口,不小心打了嗝,然后不好意思的笑笑,易贝也笑了。

    易贝回到座位上继续看着窗外,转过头时,小桌子上放了一个脏兮兮的洋娃娃。金色的头发,泛黄的皮肤,感觉像是垃圾桶里捡的,缺了一只眼睛,正好是左侧的眼睛,易贝越想,越把自己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另一只眼睛的颜色像极了大爷眼睛里的玻璃珠,还有那身脏乱不堪的小裙子,和缺失的胳膊,易贝觉得这个大爷诡异的行为,让自己特别不舒服,心想:不会刚刚读一年犯罪心理学,就摊上事吧!所以就干脆躺在了铺上,睡起觉来。

    小伙子,你没事吧!这是我孙女的,孩子没了,想她的时候拿出来看看,留个念想,这辈子要是再想见上一面,难啊!易贝觉得怪怪的,干嘛要和自己说这个。

    易贝的心里一直在想:大爷有种让人无法描述的感觉,走近时让人会由不得不寒而栗,苍老的手上青筋暴起,还有身上那股类似福尔马林加上酒精的味道,一阵阵让人作呕。还有他的戒指,是和他的穿着完全不符的金戒指......尤其他的那双眼睛,像是产生了强大的磁场一样要把自己吸进去,易贝提高了警惕性,刻意的回避着大爷的眼神,易贝以为是江湖上玩的骗术,所以躺在床上,转向了里面,没有理会。

    第二天,易贝一觉醒来大爷就不见了,一位打扮飘飘仙的女士在座位上看书,并对懵圈状的易贝说“小子,你做噩梦了啊!一晚上像是杀猪一样,叫的我们都没有办法睡觉”女士的描述引起了众人的笑,易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但是突然坐起来对着女士问到。

    “什么?昨晚?昨晚在这里的不是一个大爷嘛,怎么变成了你?”

    “什么大爷?小子年纪轻轻怎么记忆力不好啊,我昨晚上车之前这个上面一直空着啊,这是直达车,在允县就经过了两站,我是第一个啊,哪有什么大爷”

    “不可能!你别闹!”

    “我闹什么闹!”女士这样的话,就像霹雳一样,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易贝浑身一阵阵的发冷,心里开始发慌,我靠!不会中彩真遇见鬼了吧!易贝自己都笑了,觉得又惊险又刺激。

    易贝洗漱完,坐在座位上喝着自己喜欢的酸奶,座位下面那个箱子时不时传来闷闷的撞击声,易贝并没有在意,觉得只不过是火车左右晃动造成的,所以插着耳机一直听着歌。

    “哎呀,美味的泡面啊!”易贝沉浸在吃泡面的喜悦中,家里人平常不让易贝吃泡面,都是偷着吃的。

    “有那么好吃么?”

    “当然!”

    吃了一盒泡面后,易贝躺在了床上。开始过隧道时,车里的车灯亮了,易贝沉浸在电子书虚幻的情境中,时不时紧张、时不时开怀大笑,一点不顾忌周遭的一切,旁边的女士无奈的笑笑。

    隧道过完后,阳光很刺眼的照耀在车厢里的每个角落,易贝闭了一下眼睛,转过头不经意间看见了地板上鲜红色的液体,公安大学的易贝,直觉告诉他那是血!

    “姐!”易贝很吃惊的指着地上的血水对着正在津津有味吃着泡面的女士很诧异的说。

    “我去,不是吧!”女士似乎胆子很大,似乎很熟练的弯下腰,沾了一点液体,搭在鼻尖闻了闻“是血液,还很新鲜,没有完全凝固,去叫列车员过来,我觉得我们摊上事了”

    “不会吧!”易贝转身叫来一位身材微小,偏瘦的姑娘,显然她被眼前的一切吓懵了。紧攥的拳头,还有瑟瑟发抖的双腿,由于紧张,把“有什么事吗?”说成了“有什么si吗?”

    “你不要紧张,在下一站叫乘警协助当地的警察把尸体运出去,还有,下面这个空间平常是干什么用的?”

    “我不知道......昨天我才刚刚上班”话里开始带着哭腔。

    “冷静,不要紧张”

    “是平常用来放打扫车厢卫生工具的,但是昨天晚上12点整我还检查了一遍是好的啊,什么都没有!”旁边年长的乘务员疑惑的说到。

    “想办法打开它!”女士显得很严肃,从脸上可以看出,这个并不是很简单的发现。

    3.发现

    “不是应该先报警等着警察来吗?”易贝看着女士说。

    “不用了”女士从一个双肩包的夹层里掏出警官证,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张玉珠,36岁,邬镇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大队长”

    “我去,姐姐,你是警察啊?”易贝疑惑的看着张玉珠。

    “怎么了,不像吗?”易贝点点头,张玉珠瞪了易贝一眼,然后跪在地板上,俯身敲敲铺下的箱子,没有回应。大家都害怕的躲在了其他车厢。

    “那个需要我帮什么忙吗?我是公安大学的,但是......”易贝有些怯懦的问。

    “你是公安大学的?怎么一点不像啊!”易贝撇撇嘴,张玉珠笑笑。

    “咚”的一声,张玉珠用一根铁棍把那个箱子砸了一个洞,突然一只白如纸的小手耷拉了出来。呈现在眼前的一切,除了张玉珠很淡定的眉头紧锁默不作声,其他人都吓呆了。

    “报警,你叫什么名字?”张玉珠抬头,指着乘务员,转向易贝。

    “易贝”

    “我需要你的帮忙”

    “可是......可是姐姐,我是学心理的,不是学现场勘查的”

    “没有时间学了,按照我说的做就好”张玉珠很用劲的把箱子凿出更大的一个洞,把那个奄奄一息的死孩子完完全全的呈现了出来,大概80公分左右,偏瘦,黄底粉色碎花裙子,没有穿鞋,衣服很脏,脸上有旧的伤疤,身体已经冰凉了,而且,手里拿着一小撮金黄色的纤维组织,皮肤有些发青,可以明显看出来是营养不良的结果。易贝突然想到昨天就这个地方不停地传来声音,估计是火车向前行进时尸体撞击周围木板产生的声音。

    “是洋娃娃,洋娃娃的毛发!今早,姐姐,你忘了吗?我说过有个大爷昨晚在这里,很诡异,身上有种很奇怪的味道,福尔马林和酒精混杂在一起的味道,超级恶心。”

    “记得他的样子吗?”易贝微闭双眼,回忆起昨天的情景。

    “恩......身高大概170左右(易贝用手比划着大概到自己胸膛的位置),身型偏瘦,穿着一身中山装,左脚有些一瘸一拐的,操着一口重庆话,年龄在60岁左右,尤为明显的是他的眼睛,左侧的眼珠是那种很劣质的绿色玻璃材质,因为有明显的折射,仔细看甚至是透亮的,跟眼部的结构很不符,像是硬生生安进去的,皮肤很粗糙是常年被太阳暴晒后所形成的,所以他从事的应该是以劳力为主的工作,比如种庄稼、在工地从事一些体力活等,他的手比较粗壮,是常年用力形成的!”

    “行啊小子,记得这么全”

    “因为他上来后就弄得我特别的不自在,一会笑,一会神叨,他的眼睛......所以记忆比较深刻。”

    25分钟后,火车渐渐停止了,车外已经等候了接运尸体的人。

    “易贝,你也下车,和我去一趟当地的警局”易贝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下了车。

    “小子,你能把你说的那个人再详细的描述一下吗?”易贝点点头。经过二十多分钟,易贝用不是很专业的侧写,写了整整一大页信息,通过画像模拟,终于初现了一张犯罪嫌疑人的模样。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到邬市?”

    “你去邬市干嘛,放假了嘛你!”张玉珠怀疑易贝是逃学出来旅游的。

    “当然,我上研究生了,这次回家去找我姐姐”

    “姐姐?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易姗,她是......”

    “易姗是你姐姐”

    “你认识我姐姐!”

    “就是易金房地产有限公司的易姗吗?”

    “对啊!”

    “何止是认识,我们认识十几年了,估计我们认识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但是我并没有听易姗说起过她有个弟弟啊”易贝笑笑。“正好办完案坐我们的警车回去,安全便捷”

    “警车?哪有坐警车回家的啊,我姐以为我犯事了呢”

    “怎么不行,免费、安全系数高,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好吧!”

    “好吧!但是一定要向我姐姐解释清楚”

    “知道了”,然后张玉珠给易姗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易贝没有回家的原因。

    “易贝,听你张姐的话,不要给我惹祸!”

    “要不是你弟弟,像我这个岁数,都能叫阿姨了”

    “是亲姐嘛,我也是未来的警察好吗?”

    “恩,就你牛,把你能耐的,小猪,我弟弟可交给你了,你们一定注意安全!”

    “知道了,放心吧!”,然后张玉珠挂了电话,端详了一下易贝,笑笑不说话。

    大概十几天的时间,易贝跟着张玉珠进进出出去各个地方调查、搜集证据,像是换了一个人,认真的学习,详细的作侧写,听从张玉珠的差遣,对张玉珠,易贝就像一个小迷弟一样跟着。

    “姐姐,去村里需不需要多找一些人,电视上不是会有很多的村民喜欢围追堵截嘛”

    “傻小子,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要真是到现场被围追堵截了,还能等到你找支援啊,看你遇上什么样的人了,流氓要用流氓的方式,随机应变能力好才是最有效的办法。”易贝看着张玉珠,投去崇拜的眼神。

    经过1小时12分的时间,从这个小城镇一路驰骋到了村里,和城里的生活完全不一样。进了村,村民们似乎很配合,只是村长贼头贼脑的,有些疑神疑鬼的。村民们很是热情,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打掩护的伎俩,的确热情的有些过了。易贝他们分成了两组,一组询问村民,一组采集有用的证据,事情算是有些眉目了。

    4.询问

    “哥哥,我见过这个爷爷,他们家就在村口,他们家的小妹妹老是哭,但是从来没有见过。”

    “你懂个屁!快去洗你的衣服!”一个很强悍的女人,踢了一脚小姑娘,并大声的呵斥到。

    “干什么呢你!”易贝把小女孩拉到身边,指着对面的女人很大声的向妇女吼到。

    “易贝!”张玉珠示意让易贝不要说话,并悄悄的对易贝说“不要说话,不然会引起围攻”易贝赶忙捂住嘴,意识到自己可能冲动了,但是依然用手护着旁边的小姑娘。

    “妞妞,不要害怕,和阿姨慢慢说”张玉珠一年中在各个派出所穿梭查案,对周边的村里城区的情况相当了解,有人称张玉珠是“便携式地图”,意思是有张玉珠的地方就不怕迷路。

    “那个爷爷家很破,只是听到前村和我一起上学的田娃哥哥说小妹妹是爷爷花500块买来的,说是有病,所以买的划算,在的我就不知道了!”

    “妞妞表现很不错,这个拿着!”张玉珠顺带从兜里掏出一瓶未打开的冰红茶递给了妞妞,妞妞如获珍宝一样紧紧的抱在怀里。

    离开妞妞家,返回的路上,张玉珠对易贝说“不要把村民想的多有素质或者让他们很配合你,他们有自己对外界处事的方式,我说过,要随机应变,什么人要用什么方式”易贝点点头,觉得张玉珠说的话就像教科书里面的标准答案一样。

    在解剖室,那个孩子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小脸煞白,挂着满脸的伤痕,胳膊上、背上、腿上、还有私处的伤,让人无法想象。让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易贝一阵阵的作呕。

    “孩子,不要怕,有什么冤屈告诉阿姨,阿姨替你主持公道!可能接下来会有些疼,不要害怕,阿姨尽量快点!”法医欧阳是整个荷花县的解剖技术担当。

    “姐,干嘛呢?别吓我好吗?”易贝惊讶的环顾着四周,感觉汗毛都要立起了,易贝对法医欧阳楚楚很紧张的说到。

    “逝者为大,小孩子也不例外,才四岁的孩子,是经历了什么样的苦难才被折腾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比起死了的人,活着的人有时候更是心狠手辣!”易贝试图慢慢的靠近小女孩,轻轻的握起孩子的小手没有作声。冰冷的小手似乎刺痛了易贝的心脏,那个瞬间他决定辅助张玉珠,找到杀害小女孩的凶手,一定要为逝者做些什么。

    易贝用自己心理学的知识,很详细作出了犯罪嫌疑人大概的侧写,这对张玉珠的破案,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5.挑衅

    仅仅隔了四天,那天中午报案中心的小王急匆匆跑到张玉珠的办公室,告诉张玉珠,又有人遇害了,依然是个女孩子,或许这次比上次更惨。“张队......在清西小河发现了女童尸体,可能比上次的还要......”

    “王八蛋!”张玉珠拔腿就跑,开着车冲向了清西小河,易贝、欧阳随即跟了出去。

    到了小河以后,呈现在眼前的,让历经现场无数的张玉珠也腿软了,猛地颤了一下。

    “头儿,怎么了?”,一个女警察上前扶住张玉珠,张玉珠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事!因为张玉珠看见了李阿姝,妞妞的妈妈。不好的预感让张玉珠有些招架不住。整个现场,除了家属撕心裂肺的哭,还有小女孩妈妈呆滞的目光。

    张玉珠小心翼翼的挪向尸体跟前,但是事实证明了预感,是那天那个和她说话的妞妞。

    “妞妞!怎么会这样,前几天孩子还好好的啊”张玉珠向县派出所的一个副所长大声的呵到。“那天我还给了她一瓶冰红茶,她还......”张玉珠哽咽了,眼角的泪水不由得滚下来,张玉珠咬牙切齿的擦拭掉脸颊的泪水,缓了缓,微闭了一下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张玉珠慢慢的蹲下来,触碰尸体的手在颤抖,从衣角处微微的看见张玉珠的整个身体也在颤抖,紧握的双拳表达了张玉珠的愤怒。

    凌乱的头发,赤裸消瘦的身体,脸上的划痕,还有不堪入目的下体,欧阳法医说:“可能内脏被掏空后,从下体的地方,把伤口进行了重新缝合”。

    “什么!”张玉珠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是怎样的变态会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下毒手。

    “你赔我的妞妞,你赔!”妞妞的妈妈像是疯了一样,冲着张玉珠拳打脚踢,张玉珠没有还手,嘴角的血流了出来。

    “住手!你干什么你!”易贝护在张玉珠的前面,突然妞妞的妈妈用很薄的木板用力的击打在易贝的脸上,顿时脸上就划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易贝!阿姝,你疯啦!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应该要协力找出凶手吗?”张玉珠尽量压着自己的情绪,握着李阿姝的手,试图让李阿姝也平静下来。

    “和我说说妞妞这几天的情况”

    “妞妞昨天晚上就没有回来,我以为她贪玩住在了隔壁燕子家,平常我又要忙家里,又要带孩子,都是妞妞自己管自己,我并没有在意,所以......”说完掩面哭泣,难掩悲痛。

    “李阿姝!她是你女儿,才10岁的孩子一晚上不回家,你不着急吗?”阿姝只是哭,什么话都不说。

    “哎......”

    “大前天,就是和你们分开回家后她爹就把孩子打了一顿,孩子也不敢吭气,掉着眼泪洗完衣服,喂了猪,就在外屋一直看书、写作业,没有出去过,因为我在院子里逗老二,要出去我就可以看见,第二天妞妞起得很早,给我们熬了稀饭,然后收拾好她弟弟的尿布,跟我打了招呼就走了,中午回来是妞妞做的饭,对了,那瓶给的饮料,妞妞一直舍不得没有喝,直到昨天我才看见她装在书包里带走了,没想就成了现在这样”说完又哭了起来。

    “张队,尸体要尽快的解剖,不然时间长了,有些证据就不会那么清晰了”

    “好,我知道了,李阿姝,你们这几天哪里也不要去”阿姝点点头。

    在解剖室里,法医欧阳小心翼翼的用刀子切开了一点点妞妞的身体,鲜血像是喷泉一样,溅落到衣服上,欧阳说“孩子在被杀之前,遭受到了很残暴的虐打,里面的内脏已经被掏空了,而且下体撕裂的很严重,腿部内侧大面积的擦伤,而且实施摘除内脏后,他又将伤口硬生生的缝合了回去,还有牙齿......牙齿被硬生生的拔了几颗,当时孩子是活着的,孩子因为疼痛面部神经有些扭曲,而且在这之前,孩子喝了含有安定成分的饮料!”

    “安定!畜生!估计是熟人作案,要不然陌生人给的东西妞妞是不会随便喝的”张玉珠很坚定的说。

    “何理,扩大调查范围,仔仔细细的搜索每一处角落!”

    “是!”一个岁数并不大,但是像正义的化身一样,满脸的坚定。

    6.调查

    “易贝,很辛苦吧!碰上我是不是可后悔了,你姐要知道我带你查大案,一定会杀了我的”张玉珠边吃方便面边对易贝说。

    “姐姐她希望我吃很多的苦,觉得我的日子太舒坦了,这次我偷偷瞒着她报了这个专业,还没有告诉她呢,哎,她希望我和她一起去接管爸爸的公司,我们一起继承爸爸的这些产业,但是说实话我一点不感兴趣,看见那些个数字和统计信息我就发困,从小当警察或者是军人是我的梦想,很土吧!但是我是认真的”易贝一脸的严肃相。

    “不会,我也是,因为我的爸爸、妈妈、哥哥都是警察,我希望自己也可以成为他们的骄傲!”

    “好厉害啊!那叔叔他们......”

    “他们8年前执行了任务牺牲了”

    “对不起......”

    “没事,我一个人已经习惯了”

    “以后你有我和姐姐啊,你们不是闺蜜嘛!我家就是你家,我爸就是你爸!我姐就是你姐,我会保护你的”易贝卷起半袖,露出自己像根棍的胳膊展现在张玉珠面前,灯光下张玉珠的眼圈微微泛红,推了一下易贝的头,或许好久没有感到这种有“家人”的温暖了。

    “傻小子,你别给我添乱就行了”

    “怎么会!”易贝很不服的挺起胸膛。

    经过快一月半的侦查,案子的进展依然没有头绪,公安局也在一遍遍的在现有的证据链里面寻找突破口。

    “你们来看”易贝在一张放大后很模糊的照片里发现了和妞妞同款的书包,还有那瓶冰红茶。

    “你怎么知道是妞妞的书包?”一个年轻人发问道。

    “那天妞妞背着的书包是粉色的,而且因为长时间的使用,上面的芭比娃娃漆皮已经掉了,还有那瓶冰红茶,是姐姐给的,在村口唯一那个有监控的地方,就是这个男人背着妞妞的书包路过这里,冰红茶在书包右侧的侧袋里,但是孩子不见了”。

    “易贝能简单描述一下这个男人的体貌特征吗?”易贝顿了会,点点头。

    “从背影和光线的折射计算,身高大概172公分,六十岁左右,背有些驼,头发有自来卷,呈褐色,惯用左手,右手可能受过伤或者得过病,灵活度不好,右手上应该戴有戒指(在妞妞的大腿上,有一个类似于印斑的图样),当时穿着的是布鞋,因为在现场没有明显的底纹,应该是本村的村民”

    “为什么那么确定?”小警员很疑惑的看着易贝。

    “因为一个人的体貌特征,可以断定一个人的出身、工作性质、通过法医的解剖还可以详细的知道当事人曾经受过的伤和一些病痛”。

    “小王,重点找村里符合这个特征的男性,一点点线索都不要放过,把这个人给我挖也要挖出来”

    “是!”张玉珠看看眉头紧锁的易贝,陷入深思中。

    “易贝,欧阳(法医),跟我去趟妞妞家,我们去看看她的这个重男轻女的爸爸”易贝和欧阳目目相望,觉得现在不是应该先赶紧抓住凶手才是正确的吗?但是他们并没有对张玉珠的行动提出疑问,便随着张玉珠出了门。

    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每个人的脑子里都在勾勒这样一个心狠手辣、变态到极端的凶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首先是易贝先打破了沉默。

    “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人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在罪犯面对孩子实施犯罪时,有没有想过这会给自己、家人及其孩子的家人、甚至自己这辈子都会背负着变态、罪犯的压力中度过终身,可能就此终止了自己的生命,到底让他这么不愿收手、越来越过分的目的是什么?”

    7.回忆

    空气凝结了几秒,张玉珠很低沉的讲出了自己初到这里的故事。

    “易贝,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丰富多彩,应该是更心狠手辣,更自私、更黑暗。有时候,我们周围的善良会限制了我们对罪恶的无限想象。

    2012年我刚刚步入警队不久,心怀梦想,感觉自己就是个天使来拯救世界了。但摊上事,完全不是那回事。

    2014年3月底,报案中心接到了报案,于是我就跟着师父去了现场,到现场后依然是个孩子,就和现在的处境极为相似,一个死相相当惨烈的2岁的孩子,孩子的奶奶哭的歇斯底里,感觉要把周遭的一切都要震塌了,她的母亲在我的眼前还因为伤心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是的我相信了,生怕触及了她的伤心点,我还小心翼翼的劝说,因为孩子比较小,死法相当残忍,所以领导很重视这个案子,命令整个警队都要全心尽力的想尽一切办法破案,要给死去的孩子一个交代。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两个月的追踪、调查、反反复复的询问那些犯罪嫌疑人,证物一遍遍的筛查和提取哪怕一粒沙尘,最后,真正的凶手浮出水面,但是这个凶手谁都没有想到,是孩子的妈妈,我想都不敢想,将她缉拿归案后在审讯室审讯时,她没有一丝的懊悔,嘴里还一遍遍的骂孩子,说孩子是她的绊脚石。因为孩子是女孩,老公嫌弃是女孩就离开了她,因为要管孩子老是迟到,让她失去了工作,所以她就把一切失败的原因归根于2岁的孩子......你们知道当时那种让人气愤的场面,我真想脱了那身警服暴揍她一顿,但是孩子的样子就像印在我的脑子里一样,,直到今天都删不掉依然历历在目,当时我忍了又忍,没有动手”。

    “张队,那孩子妈是怎么弄死孩子的啊”欧阳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身体往前靠近前排的夹缝,脑袋从夹缝里钻出来,一脸认真的看着情绪有些低沉的张玉珠。

    “怎么死的!真是造孽啊,千刀万剐都解不了心头恨啊!虽然警察不该说这样的话,但是真的......那时候你的师父解剖孩子时,在孩子的嘴里查出了大量的水银残夜,是孩子清醒时被灌进去的,大概有250ML左右一瓶冰红茶的量,解剖时,孩子的皮肤、血液已经呈现了青灰色,内脏器官全部腐烂,身上还有旧伤,不同程度的烫伤,那么小的孩子,还有严重的妇科病,是她的继父常年性侵所导致的,那天去抓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家里喝着小酒、打着麻将,让我......妞妞家到了,所以世界上存在的有些肮脏的心理,是你我不能理解的”。

    “张警官?”李阿姝有些惊讶的问到。

    “女儿死了,你们是在庆祝吗?”

    “人的命天注定,丫头的命贱,少一张嘴吃饭我还省了呢!”张玉珠一脚踹倒饭桌,大家吓坏了。易贝暗自窃喜,让你们嘚瑟。

    “你还是个父亲嘛?”

    “凶手找到了吗?”李阿姝打破了尴尬。

    “还没有,今天我们来就是来询问妞妞最近状况的。”

    “孩子挺好的啊!那天,你给的那瓶饮料死丫头不让喝,怎么了我供吃供喝的养着她,白眼狼一个,养丫头就是这个下场!”

    “朱洪喜!那是因为妞妞有了你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是她倒了八辈子霉,遇上了你!”欧阳突然站起来很激动的吼到。朱洪喜瞪了一眼欧阳,没有说话。

    “那天,爸爸打了姐姐,姐姐哭着出去了,好长时间才回来。”

    “闭嘴!死孩子!”朱洪喜向着怀里3岁的朱一打了一巴掌,朱一随即就哇哇大哭。

    “就知道打孩子,大的没了,小的还是这样,打死我们算了,你一个人过倒是省事舒服了”张玉珠指着朱洪喜,并瞪了他一眼。

    “在村里有没有一个172公分左右,右腿和右手有些残疾,年龄大概在60岁左右的男性”妞妞的妈妈眼睛向上愣了半天,朱洪喜先开口了。

    “有!进村口第一家,姓石,那个烂货!一家子都是那个鬼样子,真的,张警官,有一次我去接妞妞放学,他就在学校门口呲着一嘴黄牙,看见个小姑娘就笑,别说孩子,我都觉得瘆得慌,有些孩子都不敢上学了,就连他们的女老师见了都怕,你们说是不是个老变态!”

    “他家还有什么人吗?”

    “有一个孙女,不是前段时间死了吗?还有一个九十多岁的老母亲,儿媳妇伺候着,儿子在几千外的海南倒腾什么生意,老伴前些年就死了,按理说应该是个孤寡老人,值得人同情,但干的那些事,谁知道是这么个东西!”

    “九十多岁的母亲?年龄怎么相差这么大呢”?

    “他家姐妹兄弟12个,他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上面有11个姐姐死的都差不多了,不过他家老太太倒是身体不错。”朱洪喜很好奇的睁大了眼睛。

    “好,谢谢你们配合,我们有事还会再来,近期不要离开这里”张玉珠转身离开时,朱洪喜瞬间变了以往的彪悍。

    “张警官,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带孩子回家”朱洪喜把回家两个字压得很重,李阿姝突然失声大哭。也许是张玉珠的到来,朱洪喜才意识到妞妞真的离开了他,而且是永远!朱洪喜的眼圈微微开始泛红。

    “或许是我们误会了他”欧阳小声的都囊。

    “等法医取完证就可以了,你们放心,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让妞妞入土为安的”张玉珠放慢了语气,拍拍朱洪喜的肩膀。

    易贝和张玉珠、欧阳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朱洪喜咆哮的声音“他妈的,要是让老子知道谁害了我丫头,我就撕了他!”说完男人一声嘶喊,也许父亲的爱,没有母亲那么柔软,但是他们是爱自己孩子的。

    8.罪源

    通过几天的调查,终于给罪犯勾画出了一个大概的样子。

    姓名:石在行(hang),58岁,单身,早年丧妻,有一个儿子,在海南倒腾海鲜,石在行、儿媳、孙子及孙女一起住在这个村里,平日里石在行不抽烟、不喝酒,但是房间里粉色的蚊帐、粉色的被子、带有碎花的窗帘,证明了石在行是性倾向有问题的人,这也许和石在行的童年有很大的关系。

    “公公平常总喜欢和小燕在一起(疑似死在车上发现的小女孩),孩子好像很喜欢和他爷爷在一起,说不上的感觉,但是怪怪的”

    “你们不自己带吗?不是都说村里重男轻女吗?怎么会......?”张玉珠故意问。

    “呃......呃,这个?”

    “你要不说就和我们去局里说”张玉珠转身准备走。

    “等一下!不是,孩子是我公公花了500块钱在城里的福利院买的”

    “什么?500块钱?孩子是你们500块钱就能买的吗?”张玉珠的眼睛瞪的像是铜陵一样。

    “那时候我总怀不上,就和她爹商量,等庄稼有些收成后去领养一个,我公公和我们一起去的,也是怪,我们想领养一个男孩,但是公公执意要一个女孩,说是他帮我们办手续,钱也也帮我们交了,说怕以后要是我们有了自己的会吃亏,所以领回来公公一直帮我们带孩子的户口都是和公公在一起的,我们每天就下地干活,闲暇之余打些散工,给娃娃买些奶粉、零食,没有发现异常啊!”

    “孩子喜欢和爷爷在一起吗?”欧阳认真的问。

    “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孩子的脑子好像有些木讷,像是个机器人一样”易贝在想,或许在那个时候,小燕就出现了问题,只是家里人没有发现罢了。

    “你的婆婆是怎样的一个人?”

    “不知道,我嫁过来的时候,我婆婆就死了,那时候我老公还在家呢,他是去年才出去打工的,跟着我们村里的男人们合开了一个海鲜水产批发部”张玉珠点点头。

    “那孩子平常有什么异常吗?”

    “好像没有......就是那天,孩子目光呆呆的,像是受了刺激一样,我去院子里收衣服,孩子呆呆的坐在凳子上看着我,吓我一跳!我还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她摇了摇头不啃气,我问她怎么不去睡觉,她说我公公出去了,我让她跟着我去睡觉,孩子没有反应,因为是老二哭了,所以我就再没有问”

    “你公公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他了,自从小燕死了后,我公公好像没怎么回家”

    “他那么大年龄,不回家你不去找吗?”

    “张姐,你可别开玩笑了,我一个女人,一天除了种地还要上管老,下管小,我不在家,我还省事少伺候一个人,嫁到他们家,我肠子都悔青了”。

    “这是我们的联系方式,你公公要是出现,立马给我们打电话”

    “好,但是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张玉珠易贝一行人就从村里走了出来,一路上张玉珠对这个石在行怀疑重重。

    “那么大岁数了,就不说他有没有杀小燕的嫌疑,单看他房间里的布置,他就是个老变态”欧阳说。

    “是,好像哪里怪怪的”易贝说完陷入自己的推理中,不言语。

    9.实施逮捕

    张玉珠说:“是畜生,他就有捕食猎物的时候,我们就乘他“出洞”把握住这个时机,把他给摁喽!中国有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定要万无一失”。张玉珠在前几分钟收到陌生人的短信,虽然可信度与否不知道,但是张玉珠不想放过任何可以找到石在行的机会,她说别人可以等,躺在停尸间的两个孩子等不了了。

    此次易贝也参与了抓捕行动,虽然很危险,但是易贝执意要去,因为易贝是唯一一个见了疑似嫌疑人石在行的自己人,张玉珠通过申请队里的批准并同意了易贝参与此次抓捕行动。

    “易贝,这可不是你们警校课堂上老师和你们的嬉戏,是真正的抓捕,踏进此次行动中,你的一只脚就和死神挂了钩,没有退路”张玉珠前所未有的认真,其实想让易贝退出,但是易贝没有,更没有将这次行动告诉易姗和爸妈。

    “姐,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好!那出发吧!”因为不确定,所以一行人先行探究竟只出动了少量的警员。易贝说那天抓捕的路,虽然坐在车上,但是如坐针毡,恨不得分分钟出现在犯罪嫌疑人的面前,将他绳之以法。

    二十几分钟后,在一个小的农贸市场,根据透漏信息的人描述,找到了一个背影很像石在行的人出现在农贸市场的东门口,好像在乞讨。

    “是他!他的那只脚走路有些跛,而且他的眼睛,让人很不舒服”易贝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眼睛瞪了很大。

    “大家听命令,在适当时机实施抓捕”就在大家兴奋的时候,石在行似乎看见了我们似的,慢慢挪动到小道,用自己可怜的外表,夺得了小孩子的同情,可以说劫持了人质。

    “头儿!你看!”石在行牵着一个小姑娘走进了小道。张玉珠派两个小伙子跟着,但是太显眼,只能远远的盯着。

    “王八蛋!他的反侦查意识很强,大家不要轻举妄动,慢慢来,宁可弄丢了,不要把疑犯激怒了”

    “姐,让我去吧,他如果是石在行,他应该认识我,而且从火车上相识到引出一系列的大案,就像他安排好的一样,我去,他会放下戒备,我可以很容易的接近他,到时候你们乘时机抓捕更容易些”。

    “不行,太危险了,虽然石在行已经快60岁了,腿脚不利索,但是他的一切行为告诉我们不可小看,如果他携带了武器,我不是把你推向深渊了嘛!”

    “王指导”易贝抬头祈求式的看看王冲,王冲犹豫了,看看张玉珠。

    “老王,他还是个孩子”张玉珠立刻制止。

    “既然上了公安大学,以后就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直接些就是生命交给国家的人,我们面对的是什么人?是些把别人的生命玩弄于手掌中的亡命徒,虽然危险,也要担起给自己安全,给别人安全的责任,易贝你懂吗?”易贝点点头。

    “老王!”张玉珠显然明白了王指导的意思。

    “我会的注意安全的!”

    “好!给易贝上装备”经过专业的穿戴,易贝整装待发。

    “姐姐,放心吧!没事”张玉珠不说话,心里后悔极了,不该让易贝卷入这场没有头绪的战争。

    易贝就像逛集市一样悠闲的转着,然后目标锁定了嫌疑人石在行。

    “易贝,不要自己单独行动,有什么信息及时汇报,一定要注意安全!”

    “是!”

    易贝跟着一群下象棋的老人进了巷子,围观着他们你争我抢的博弈,嫌疑人没有任何的防备。

    易贝找了个机会,上前向石在行问路:“大爷,请问荷花路1120号怎么走?”

    “易贝搞什么鬼?哪来的荷花路?”

    “我不太清楚,我也是......”嫌疑人抬头看着易贝清晰消瘦的脸庞,愣住了。

    “大爷,请问......”

    “我不知道,你问别人吧!”然后转身就朝向北的方向走去,刚才那个孩子也不见踪影。

    “奥,是,他(说的很小声,只有窃听那头的张玉珠听得见)是”易贝笑笑点点头,并没有追上前去,只是和周围的大爷们讨论棋友之间的相爱相杀。

    “姐姐,他离我大概有18米的距离,在我身后35点的方向,他的手里有一个编织袋,重量应该在8公斤左右”

    “好,知道了!”易贝一直在原地等待,几分钟后,便衣几乎分散到了巷子的各个角落。

    10.水落石出

    所有的人都朝着一个方向奔去,只剩易贝在那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石在行返了回来,并且挟持了一个刚刚放学的孩子。

    “石在行,你快点给我放开孩子!”张玉珠用枪指着9米距离外的石在行。

    “臭小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石在行露着那口黄牙终于说话了。

    “妞妞是你杀的吗?”张玉珠义愤填膺的问到。石在行并没有说话,只是不屑的那一笑,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人吗?你孙女小燕也是你杀的是吗?”张玉珠由愤怒变得咬牙切齿。

    “想知道是怎么找到你的吗?你放了孩子,我来给你当人质”易贝很自信的向石在行发起挑衅。

    “他是个男孩子,你根本就不感兴趣,快点放了他!”易贝穷追不舍。石在行对于易贝的种种发问有些招架不住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警察”易贝没有考虑,脱口而出这四个字,张玉珠看着易贝。“那天在火车上,你是故意给我看的那些吗?”

    “是,要不是你的爸爸那么有钱,你也出不了名,从你进入候车厅,我就开始注意你了,在你打开包找零钱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公安大学的学生,怎么,找一个警察、又是富二代垫背,我不亏!”易贝闭眼回忆着一个月在车站发生的点点滴滴。

    “你是那个乞讨的老人?”易贝吃惊的看着石在行。

    “对啊,怎么样?警察大学怎样,还不是善良毁了你的判断”

    “就算我以后不是一个靠谱的警察,也比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强!,你这样一个对社会毫无用处的人,和废物有什么区别?”当石在行听见“废物”二字以后,突然有种瞬间的松懈,似乎看见小时候的石在行做错事的样子,变得不再那么强势。

    就在这个瞬间,旁边已经蹲点很长时间的便衣,按住了石在行,救出了孩子。

    石在行被押送到了局里,在那里,石在行对自己极为残忍、变态的罪行供认不讳。

    11.真相大白

    在审讯室,石在行像是到警局做客一样,轻松地描述着血腥残忍的一切。

    “石在行,不要嚣张!”张玉珠怒摔文件夹,在旁边记录的小李吓坏了。

    “石在行,要不是那些你内心深处的童年阴影,你不会成为现在这样,是你父母失败的爱成就了今天的你!”易贝一步步紧逼着情绪波动很大的石在行。

    “我很好,闭上你的嘴!”石在行开始有意的躲避易贝的眼睛,开始慌张。易贝依然从里向外的一层层的揭开石在行被扭曲的童年轨迹。

    “你对自己是男性的事实感到很羞耻,但是你的父亲觉得儿子是他的一切,你从小到大受姐姐们的影响,一度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别,喜欢粉色,喜欢裙子,直到父亲开始对你的嫌弃,彻底的激怒了你,你觉得父亲对你的爱,完全把自己当做一个炫耀的工具,所以你有人格分裂,一会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一会又是对世界充满了童话世界的女性,你喜欢和女孩子相处,不是你喜欢她们,而是你渴望自己和他们一样漂亮、可以穿裙子,你希望和她们成为最好的朋友,如果违背了你的意思,你就利用暴力让他们听话、服从,是不是?”

    “易警官,不要以为你可以读懂人的心里,你和我是一样的,我们都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这句话直击到了易贝的心里,易贝紧闭双眼试图让自己安静下来。

    “石在行!”张玉珠怕19岁的易贝心里承受不了,所以严厉的呵斥石在行闭嘴。过了许久,易贝睁开双眼,表现出了他这个年龄不应该有的成熟、理智和淡定。很平静的对石在行叙述着自己知道的一些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

    “是,我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但是现在的妈妈抚养我长大,给我最好的生活,给予我这个世界上最暖的爱,我很知足,不像你,妈妈的百般呵护成为你今天为非作歹的借口!我的父亲和你的父亲一样严厉,但是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不像你,把父亲的爱当做是对你的取笑、嫌弃,造就了你今天这种变态的杀人方式,你有11个姐姐,我也有姐姐,她很爱我,在我知道我不是他们亲生的以后,我以为她会嫌弃我,她会不理我,但是她没有,她依然爱我、保护我,19年来,要不是他们,也没有我易贝的今天,也不会在这和你这样一个变态去炫耀我的家庭!”

    “小兔崽子!”石在行激动地从桌子里试图挣脱,结果失败了。

    “石在行,你老实点!两条命,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他们活该!”石在行相当的激动。张玉珠愤怒的走到石在行的面前,紧攥着的拳头举起又颤抖的放下,泪珠从张玉珠的眼角快速的滑落下来,张玉珠用力的抹去,无奈、气愤、责任、或许在责怪自己的同时又是个女人,想给那些被害的孩子报仇,但是因为是警察,所以不能随心所欲,更不能犯傻。

    12.自责

    案子结束后,张玉珠准备带易贝回家,在这之前,他们去参加了妞妞的葬礼,那个“重男轻女”的爸爸,哭的一塌糊涂,供桌上摆满了妞妞喜欢吃的各种零食。

    “张姐,谢谢你!”李阿姝拉着张玉珠的手,哭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张玉珠也哭了。妞妞的爸爸直接跪在了张玉珠面前。

    “谢谢,谢谢让我的妞妞入土为安”

    “不要这样说,我们应该做的!”欧阳扶起朱洪喜也哭了。易贝也哭的鼻子眼泪一把抓。给妞妞烧了些纸,易贝他们就出来了。

    “啪!”就在出门转身的瞬间,张玉珠扇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随即眼泪就像决了堤一样,不争气的往下流。

    “姐,你怎么了?你已经尽力了。”

    “对不起......”

    那句意味深长的对不起,或许概括了人生当中太多的无奈。

    13.身世之谜

    易贝,19岁,是凌江大学心理学研一的学生,是“老”父亲易智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有了现在的易贝,所以易智总是说儿子很贵坏不起,不然太费钱。从两岁开始,易贝跟着和自己奶奶辈的妈妈(易姗的妈妈)长大,真的应了那句话:你陪我长大,我看你变老,现在易贝虽然只有17岁,但是妈妈已经快60岁了,对于易贝的疼爱,可以用“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生动形容,作为易智的“前”妻,她为什么没有排斥易贝,因为易智需要的只是儿子,不是要换老婆,易贝的妈妈是易智从大学里找的代孕,花了50多万,因为易智希望自己的种基因良好,最好是精英,所以找了当时在大学里美貌智慧并存的紫阳,并签下协议:“孩子生下的那刻起,再不相认,毫无瓜葛,如果毁约就赔偿三倍或者更高的违约金”,紫阳(易贝的亲生妈妈)算了一下加起来基础费用就是200多万,紫阳苦笑到:“就算卖了我,都没有那么多钱还他,孩子有个这样的家庭,就算不认,我也心甘情愿!”紫阳哽咽了,知道即便自己在将来的某一天想要要回这个孩子,也没有那个能力和邬镇市数一数二的易董较这个劲,所以她放弃了,只要孩子幸福。紫阳的原生家庭,就是一个补不完的黑洞,投进去的钱,被弟弟和大哥挥霍个精光,紫阳老是自嘲说要是有一天她死了,家也就散了。

    易智在易贝12岁的时候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儿子他有亲生妈妈的事实。

    “儿子,今天你中学毕业(易智因为继承了紫阳的聪明,连跳好几级,12岁时就已经开始上高中了)了,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了,是男子汉就要担起自己应该担起的责任,甚至是不能面对、无法接受的事实,易智严肃的看着易贝。爸爸今天要和你说一件事,不论此事让你有多不理解或者对你造成的伤害,清先听我讲完,你的亲生妈妈,也就是生了你的妈妈,你明白吗?(易智加入了身体语言,害怕易贝短时间无法理解),她曾经是我们邬镇市的大学生,你知道爸爸、妈妈姐姐我们都很爱你,只是爸爸那时候想要一个基因不错的孩子,所以即便通过现在来讲不是很好的一些手段,爸爸很抱歉让你有了这样的经历,但是我们很爱你!如果......如果你想找回你的亲生母亲,爸爸可以找一个私人侦探,帮你寻回你的亲生妈妈,你有知道的权利”易智很紧张的看着易贝,希望易贝放弃这样的念头,就是他的儿子就好。易贝看着易智笑着说:“爸我知道了,但那不重要,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就像你说的,妈妈姐姐还有爸爸都很爱我,就够了,即便她选择抛弃了我,就有她的原因,不需要再把过去的记忆翻新,弄得大家都不舒服,我现在和妈妈、姐姐爸爸在一起很开心”。易贝异常的平淡,却让易智的心里五味杂全,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子,易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什么都没有说,紧紧的抱着儿子。

    “爸,你想勒死我啊”易贝用力的推开易智,儿子的答案,是他想要的,但是易贝这样的答案,易智突然良心发现一样,觉得对不起给自己生儿子的女人,可又有什么办法,十几年了,或许紫阳已经改嫁了,有了自己的孩子,易智干脆从记忆里删除了这个女人,再也没有提起过。

    14.团圆

    历经两个月半,反反复复几百次的取证、调查、搜集证据,终于结束了,那天张玉珠开着县里的警车带着易贝终于回家了。

    易贝在那里看见了易姗,易智,还有母亲。易姗本来要大发雷霆,但是易贝紧紧的抱着易姗。

    “臭小子,你干什么?不经过我同意......”

    “姐不要说话!”易姗很诧异的看着张玉珠,张玉珠笑笑,因为她明白那种生死一线又回归故里的感觉是多么的珍贵。

    之后,张玉珠偷偷将那天易贝和石在行对话的内容录了下来,乘易贝不在,放给了易姗、易智、还有蒋兰听,连强势的易姗都哭了。

    一年半以后,易贝准备读博士时,先通过导师的推荐、自己的申请,在张玉珠所在的公安局当了一名很年轻的心理侧写师,他写的关于儿童心理研究方向的《童年记忆里那些诡异的微笑》也出版了,记录了10个成年人在童年中受到的暴力、黄色、语言暴力攻击后形成的变态心理,呼吁关注儿童心理健康、家庭教育、爱与被爱的正确打开方式。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谁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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