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弟冷战已经六天了,冷战的过程可谓是互不干涉,尽管看对方不顺眼,也只能憋在心里,以免说出来,再次引发姐弟大战。
最近我一直在纠结一个人问题,董卿说枪响之后没有赢家,但我认为总归有个相对“赢家”,那么我和我弟,谁会是那个相对赢家呢?
说起我的报复计划,自然和沙场征战和对酒当歌没半分关系,毕竟我已经被拍死在战场上一次,吃一堑长一智,作为女生,我要从自身的软实力出发。俗话说在宫斗场上,女生的优势自然得天独厚,拿起一杯绿茶,我觉得像是喝了几瓶脉动,想要动起来的感觉刺激着我的好胜心。
分析了一下家里的人的立场,爷爷似乎是站在他孙子一边,毕竟爷爷的三观,是被六零年代的饥荒摧残过,实在不敢恭维。既然提起了爷爷这个人,我的注意力忽然被拉进了这场“打架”背后的家庭伦理和家庭背景。
据村子里爷爷那一辈说,他们那个年代,就一个字—饿,饿的感受是什么呢?村子几乎四面环山,但都是光秃秃的,树皮早就被小户人家给剥了,土地也都很苍凉,不见可啃的一根草。爷爷出生在那个年代,本就十分不幸,更别说父亲早逝。母亲带着三个小孩,据说托家带口想要再找一个男人依靠,丢下了八九岁的爷爷不会理会。然而再次见到时,已经是在隔壁村的死人堆里,那个年代,每个村子都有那么一两个死人堆,用来埋放这些无处安放的躯体。“我是听别人说的,我自己没去看,当时我还在合作社里干活顶人数,走不开,也不想去看。”爷爷小时候这么告诉我。
当然最让我好奇的是爷爷的断指,自从有记忆以来,我总问爷爷右手的大拇指为何没有指甲,还比左手大拇指要短两公分,爷爷总是笑着说被他“大大”砍了,因为他不听话。爷爷肢体的残缺,在他的精神上似乎也留下了长期的障碍,因为他老是说自己的手疼,已经过去了四五十年的伤口,在外边完全看不出任何后遗症,但手疼这件事,他却念叨了一辈子。最初我不理解,也因为和爷爷的关系不太融洽也未多加了解,直到长大后才知道那是所谓的“幻肢痛”。
这么多年了,似乎那些痛苦,一直伴随着他,也让他的行为处事,在我看来有一种“精神病患者”的嫌疑。
爷爷的“大大”即是爷爷的养父,当时看到爷爷孤身一人于心不忍,便将他接进了自家,后来那位大大去世了,尸体瞒着村干部在家里放了很久,只是为了“大大”的那一份粮食。
再到后来,爷爷有幸娶到了我的奶奶,因为当时奶奶的妈妈是她们村子里难得的好人,一直救济这村里挨饿的孩子,当看到孤身一人的爷爷去提亲时,一不忍心便将奶奶嫁给了我爷爷,或许她老人家也不知道,所谓的善心,却是对女儿的一种残忍。无论站在新时代还是那个封建思想未消失的时代,奶奶都不是一个幸福的人。
奶奶的不幸福,家庭的不和睦和爷爷在家里唯有的“专治”,也便造就了儿女的不幸,当儿女有了孩子不得不外出谋生,家里的传统也会自然也会影响更小的孩子,我回顾我和弟弟的表现,总能从我们的一些坏习惯上看出爷爷当初对我们的行为。大概这就是潜移默化和家庭影响吧!我看了看到今天的村子,新时代新思想在充斥着我们年轻人的脑子,而我却有点挣扎,这点最初的挣扎,还是来自于自己不足以对抗这种力量。
这种力量不仅来自于家里人,还来自于我自己,这跟你要戒掉一种爱吃的东西,一样难受。
我对我弟的复仇计划还在计划,但我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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