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妻子放开封控后第一天就阳了,尽管我俩出门戴着双重口罩,自觉告知并远远地躲着街坊邻里;但仍然把对门小两口吓得魂飞魄散,见我俩如见瘟神,第二天就开车跑回丈夫的南塬故乡躲新冠去了。
然而,三天后这小口子又急匆匆地开车逃离故乡回到城里,而且他俩都阳了,丈夫还算轻点儿,偶尔咳一下,但不影响说话;妻子穿得鼓鼓囊囊的,仿佛动物跑出来的一头大狗熊,而且防毒面具般地捂着好几层大口罩,肺结核病人似的不停地咳嗽,仿佛随时都能把肠子吐出来,让人听着特别揪心。
既然都阳了,我们见面也就不用再相互躲避了,实现了病毒感染平等,真是疏也病毒,亲也病毒!
“你俩在故乡呆得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我百思不解地询问对门小丈夫道。
“唉,别提啦,一言难尽啊!"小丈夫摇头叹息,一肚子苦水喷薄而出,“本以为南塬故乡山高风大,地旷人稀,毒小疫轻,哪知道乡下外出务工人员多如牛毛,防疫意识差到几乎不设防,仿佛空气、阳光、风声、鸟鸣都带着病毒似的,几乎家家户户都阳了,好在都不太严重,许多人还在继续干活,但咳嗽起来一呼百应,好像整个村子却在摇晃颤抖,阵势太吓人啦!而且,今年冬天老人死得比往年多好几倍,几乎天天看见有人披麻戴孝奏哀乐为老人送葬!尤其让人不解的是,现在乡下为去世老人行礼的规定改变了,让独生子家庭特别吃亏!"
“此话怎讲?"我的故乡虽然不在当地,但也在乡下,而且我也是独生子。
“从前乡下老人都由一个儿子养活,死后只在一家办丧事,亲朋好友、父老邻里只用行一份礼;而现在老人大多由几个儿子轮养,死后几个儿子家都设灵堂收礼,人们只得家家随礼,负担一下子大了好几倍!我是独生子,回去三天就行了一千五百多元的丧礼,再加上我俩都阳了,实在撑不住就只好逃回来啦!"
“天哪,这种行礼方法简直就像是欧·亨利小说的神妙结局——出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我苦笑着打趣道,但愿这种行礼之风不要四处流行,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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