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杆秤,称了善恶,称了对错。
这是很多人对审判者说的,而他从不这样认为。
有很多人吐槽,他是一杆无私的称,称的比任何的仪器还要精准。有人怕他,怕他称出内心的恶。也有人不相信他,说他无理取闹。
是啊,什么是人的善,什么是人的恶?他曾经未必低下头思考了多年,也不曾了解。
他的称,称的是众生的过,也是众生的心。而人间的善恶,他想了多年。
风刮得人脸疼,人们就说它恶,而风带来了暴雨,人们就厌恶它,但若雨逐渐小了,久旱逢甘霖的人们就赞扬它。都是同样的风,也是同样的雨,善恶却各有分歧。人们总爱偏执的给予一个人一个标签,或善或恶,亦善亦恶的只有彷徨的路人甲。
无论是生活还是小说中,人们把一个人单纯的评价为坏人或是反派,把一个人单纯的评价为好人或是那万人赞扬的主角。但,谁能是完美的?这世间没有完美的善,更没有完美的恶。
审判者,拿起那一根称,量着这世间的善恶。没有偏转,更没有那偏向一方。不是因为善恶平分,而是因为本就无善无恶。善恶本就是人造的一对词语,那善又来自何方,恶又是怎样得来,没有人知道。善的定义本就是人定的,那么恶也不过是善的参考。正如黑白不融一样,黑色滴在白色即为黑,白色滴在黑色即为白,可白色却又能混在黑色之中,而黑色亦然。
绝对的本来就是一种颜色,而颜色却并不纯净,因而善可以发自心中,但却不能否认会有恶的存在。恶的种子和善的种子,哪一颗先发芽只在于土壤和营养。
他看着那已死的生灵,留存着的记忆,对错已经没了所谓,但终要经历审判者的审判。记忆在称上左右偏转,略微偏转向了过。脑电波残留的意识不信服他的判断。
“审判者,你为何说我过。”
“你总是在怨言啊,你从小就是这样,心中的恶总是驱使你去产生过,你在人前如何,而你的心也始终是恶大于善。当然,这并非你的过,如若为了生存称便不会偏移,而你的所作所为害的是自然,也是你们人类自己。”
“对了,你看,你的生产链中用这些廉价有毒的添加剂在无意之中害死了多少的生命,还有自然。你的贪我并不能说是一种错,但你的贪被你的恶滋养,产生了过。”
“你为了一些享受,就去屠杀生物,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就背叛合作者,但你又为了国家付入钱财支持,你又曾帮助一些孩子完成了他们的学业,虽然你是为了别人看你的虚荣,是你的虚伪,可这却也成了善,结果却是好的。你服否?”
“我……服了。”
每一秒都有类似的场景出现,可他却只是更加的迷茫。
一天当他看向那群不同的生命中的人,他突然停下了称量。
“没有错,人的生命形态确实在进化,你们确实有能力去决定生物的去留,但是它们却不是你们的所有物,它们和你们都属于自然,你们毁灭这丛林,毁灭这生命,本就是过。当然,我并不是说你们食用动物有什么错,因为生命本就如此,为了生存各自排列在食物链上。”
“你们人类的过,已经很多了,但又是一种发展的必然,因此这过却显得小了些,但那终究是过,你们人类智慧,科技需要发展,这些都可以理解,但你们连母星都无法拯救甚至保护,你们即使进入了宇宙也是掠夺者。当然,我说过,万物的对错来自于它们的强弱,却又不取决于此。”
“人为了生存,可以去食用那些弱的生命,可当你们为了心中的虚荣,从恶中展现出的贪婪却成了过,你们不是为了生存,仅是为了享受,便屠杀自然的生命,你们对错自己明白。确实,对于生物界强者从来不会注意弱者,但它们不会为了小小的虚荣,那无所谓的虚荣去欺凌弱者,去屠杀。”
“自然的法则,早已经被你们人类打破,而自然也从未奢望你们会与其他和平共处。因为你们的智慧与强大,但你们也是生物界的一员,你们要记住。你们依然依靠自然生存,而你们就连自己的生存都不要了。一切为了生存而做的行为大自然总是默许,而你们却连自己的生存都不顾。你们的过也在这了。”
“而你们总是强调善恶,却只是高傲的把自己当作高级动物,去看待这个世界的其他生命,你们忘了,你们只是运气好,如果此时你们没有进化成人,进化成人的是其他的动物,你们会懂的。”
“或许,你们会说,我们既然已经成了人,那么我们就不会经历那种情况,那么我问你们,当你们发现你们不过也是另一种生命所圈养的生命,你们会怎么样,你们的生死由他们把握,你们又会怎么样,他们把你们看做实验品,小白鼠,这也是他们强大带来的特权,你们感觉如何?”
“我承认,这个比喻的确不是很恰当,但你们可以去思考。当然,你们人类想要发展科技因此去利用那些比你们进化慢的生命,这的确是你们的权力,但如果你们只是为了这无意义的炫耀?你们肯让更高级的生命把你们做成项链,炫耀?”
“……”是一阵无言,即使个别人还想去反驳,却也没有得到审判者的许可,他累了,他不想再去和人们讨论这所谓的过错。
生命的过错,本来无在于他们的恶与善,猛虎食人,这是伤人但不是恶,虽然它们依旧会因此丧命,这也没有错,因为它们在科技面前羸弱。但当杀戮只是为了无意义的炫耀,那就只剩下了恶。
自然孕育生命,而审判者审判生灵,生命的善恶本就没有意义,有的只是生存和弱肉强食。当人类诞生,连自己生存都被贪心打破,那,又何必谈对错?生命自己的发展被自己截取,再多的对错论不过未来的实证。
善恶同源,不过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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