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好!回来没几天吧?”君子健进了崔姨百货店后面的休息室,一眼就见到一个清纯秀丽的美女。
他觉得有些眼熟,却记不清楚在那见过她。
“嗯。”琪笑盈盈地应了一声。
“你家在辛红隔壁?我在他家见过你好几次呢。那时你还小,穿一件红衣裳,总是蹦蹦跳跳的样子。”君子健脑子灵光一闪,一些记忆终于在心底里爬了出来。
“啊?”琪有点懵,搞不清楚是真是假。
她还不知道。其实,以前君子健在同学辛红家玩时曾见过她几次。记忆中,她经常穿红件衣裳,蹦蹦跳跳,一条黑黑的发辫在后脑勺荡来荡去。来去都像一阵风似的。
……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千里迢迢回家相亲。原来是那个记忆深处甩着发辫蹦蹦跳跳的她。
一九九八年,冬天的一个上午,君子健在那个叫崔姨的女人店里,跟现在的妻子偷偷相亲。
这是她父母的注意。不在自己家相亲,是为了避开左邻右舍。人多嘴杂。成了无所谓。如果没成,免不了那些妇人叽叽哇哇。落了人家口舌。
第一次见面,他俩彼此对眼。
她穿了件咖啡色的高领毛衣,黑色的紧身牛仔裤,衬托得苗条的身子前凸后翘。一张俏脸玲珑小巧,令人疼爱。落落大方,又清清纯纯的模样。
君子健家里很穷。因为兄弟姐妹多。22岁那年,他舍弃了在镇上开饲料店的打算,离家乡出去找工作。远方的工作单位,男多女少。那地方离家老家太远,又没家乡好。他不想娶外地女人成家。婚事遥遥无期的样子。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母亲很着急上火。她私下找了开门做生意的崔姨,拜托留心找一个好姑娘。
琪,作为头号种子,入了催姨的慧眼。她是家里的老大,会裁缝手艺。勤快,又聪明伶俐。19岁那年,她在镇老街上开了家制衣店。花季的年龄还是希望像小鸟能自由飞翔。开店做衣服辛苦,又不自由。
当出门打工的姐妹们回家过年时,她们眉飞色舞的向她说外面世界很精彩。更加坚定了她飞出家乡的心思。过完春节后,她跟随姐妹们一起到了广东顺德服装厂打工。
那一年君子健高中刚刚毕业。
以前他在街上闲荡的时候,也见过在成衣店忙忙碌碌的她。那时候,他绝对想不到她就是自己未来的媳妇。
多少年后,俩人才知道这是双方父母的合谋。总之,她们成功了。
后来,妻子告诉君子健,他俩在一起要多谢她母亲。母亲一直在物色“铁饭碗”,将她嫁出去。而琪,最为反感。她希望自己未来自己做主,碰到对的人就好。但见了面后,她也没意见。
她母亲找女婿,情有独钟“铁饭碗”是有原因的。来自于他爷爷的丢了公家饭那份刻骨铭心的懊恼。
原来爷爷曾是上海大城市某银行里职员,那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六零年那年,国家困难,城市居民生活苦,饭都吃不饱。她爷爷一时脑壳发热,突然带着上海老婆、孩子一家子回老家种地了。这成了爷爷一辈子都后悔不已的梗。
君子健,二十二岁那年进入外地一家央企化工厂工作。工作的地方却很偏远。六十年代,因为国际形势所迫,国家备战备荒,不少企业都建设在三、四城市偏远地区。很多在山沟沟里面。
生活就是出没有排过的戏剧。世界说大就大得无边无际,说小就小得两个人走着走着就碰到了一起。
春天来了花要开。月下老人用一条红线绳热情拴上了天下有缘人,让生命的花枝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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