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如荒

我,二十六岁了。
还依稀记得二十岁时就开始惶恐人生,因为太多人对我说,“女孩子过了二十五就开始衰老。”可眨眼间,却已经过去了五年。
但当我来到二十五岁时,那天和往常无异。相反,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多了份坦然,只是我无法甄别是温水煮青蛙的麻木,还是来自于心底的释然。
我在一座小县城教书,日子晃晃悠悠地流淌,工作不好不坏,无十足的热情,却又好过死乞白赖。工作快三年,没有存款,活不好,也死不起。没有像个陀螺一样周折,但也感觉到身心的疲惫。
我知道这是来自于对环境适应之后的冷漠与麻木。我甚至明白,我现有的才华亦撑不起野心。所以,妥协了。任自己苟且而安,还美其名曰享受当下之从容。
这些遁世的理由不知道是如何编撰的。也对,逃避总是比直面人生要来得轻而易举。
二十五岁,是我终生难忘的一年。和初恋分手,我把它归为父亲地阻挠,其实原因不过是自己爱得不坚定。对未来的迷茫不确定,让我对什么都怀疑。甚至弄丢了那么爱我的他。我想说声对不起,你无需听到。
人生是一条不归路,我只能被命拖着往前走,永远不可能后退,连回顾一眼都那么难……
这一年,我也认识了现在的伴侣。是否能一直幸福,只能交给时间来回答。爱,这个字眼对于我而言是神圣不可亵渎的。不敢常挂在嘴边,怕它变得廉价。也不懂得怎么做才是爱,可又觉得刻意而为之亦不算高尚。
二十五岁,是我认为一生中最好的年纪。“爱我”开始学会爱自己,开始懂得保持年轻的重要性。如若真像大家所说的,二十五岁之后女性的皮肤开始走下坡路,那么二十五岁就应该是一生中美丽的高潮了。所以,在这一年学会爱自己。
而现在,我二十六了。却还是没有学会好好爱自己。我常常希望自己过得随性一点,却总在夜深时清醒地明白,我不过是任惰性在肆意地滋长。
生活二字,似乎写满诗意,但有多沉重,只有我们自己清楚。有人曾问我,怎样才算活过。我认真思索了很久,搜肠刮肚想告诉她。可是,我又算什么呢。还能指导别人的人生?
看过一部日本电影《松子的一生》,为人百传千转的一句话:“生而为人,我很抱歉。”这算是对自己一生的概括还是忏悔?我想,都不是吧。自己的人生,与他人又何干?松子的一生普通又波折,她的命运坎坷又在情理之中。原本顺风顺水,却还是被打得支离破碎。尽管松子如此,但她对生活总抱有热情和热爱。她活得明白通透,不像我们,如此拎巴。
所以,后来我告诉朋友,“来过就是活过。”我们总在追寻生活甚至生命的意义,或许没有人能够定义究竟是什么。那么,用自己最喜欢的方式活着不是最重要的吗?
只是,二十六岁的我懂得了人生的许多道理,却还是踩在生活的悬崖边。也许我们懂得越多,与外界接触面更大,未知也越多,反而更加迷茫。
不喜欢倾诉,所以自己成了情绪的垃圾桶。喜欢和自己相处,孤独总能让我的思想更加清楚。也懒得去交际,纷至沓来的麻烦让我不寒而栗。性情一如既往的敏感,眼泪也不容易关住了。
也许上一秒在笑,下一秒就痛哭起来。我已经不记得这一年多少次,在深夜哭醒,在清晨莫名流泪。不知道,是被往事打动还是对现实失望。而白天我还要装模作样给学生上课,讲着我都不相信的人生哲理,光明梦想……
所以,越是这样越容易精神崩塌吧。这是我的二十五岁,其实与我每一个二十多岁无异。年岁地增长,带来的不仅是成熟,更多的是与日俱增的惶惑罢了。
还有很多事,我没有说。越是不能言语的越苦痛,也只想让它们烂在我的回忆了。仅仅是属于我的故事。
二十六岁了,祝我什么呢?还是祝自己能洒脱从容吧。人都是向死而生,每走一步都接近死亡。只是,这条道路漫长孤独,那就看看花草和来往的人群吧。
那些人也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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