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
眼前是一片空旷的洁白，洁白的墙壁，洁白的地面，似乎是为了祭奠什么。
她努力的想要控制我的四肢，可她毫无力气，尝试着站起来，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绳子绑的很紧，丝毫没有给她留下活动的余地。
她闭上眼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她想起了韩来，虽然一点也不紧张，可她开始难过。即使真的做好了准备，他真的会这样对她么，还是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你醒了，就睁开眼睛吧。”熟悉的声音响起，和那天课堂上他叫她回答问题的时候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场景似乎迅速倒回课堂，她还是那个慌慌张张的她。
她眨了眨眼睛，场景回到现实。韩来在她面前席地而坐，温和的望着她。这是韩来，她看过他太多遍，他身上的每个细节她早已铭记于心。
“韩老师，你想干嘛。”她脱口而出的声音竟然带着点撒娇与妩媚。
“没事啊，不是你来找我聊天的嘛。”韩来冲她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
“那聊什么嘞？”她也笑了起来，但我知道她笑的一定很难看。
“不如聊聊李玉，她是你杀的吧。”韩来收起笑容，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唔，都知道了，为啥还要问我？”她略带委屈的看着他。
“不如说说经过，我想知道你怎么杀的她。”
“那好吧。”她顿了顿，“李玉她每天晚上十一点左右都会去卫生间洗漱呀，那个时候走廊和卫生间已经不会再有什么人了，这样她就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和空间去照镜子，欣赏她自认为最精致的脸呀。这还是她跟我说的呢。”她冲韩来吐了下舌头。
“继续。”他说。
“然后很简单咯。比她早到二十分钟，在每个水龙头的出水口抹上氰化氢，然后我就躲在厕所里，等着她来。我看着她在镜子面前足足摆弄了二十多分钟，才扭开水龙头。她双手接着水，然后灌进嘴里，她还没来得及尖叫，挣扎几下，就死掉了，感觉不是很痛苦啊。”她惋惜地摇了摇头。“然后我带着手套把氰化氢处理干净就回去了。我以为自己会很快被抓起来，没想到那些没用的警察，竟然会认为李玉是自杀的。”她得意地笑起来。
“你哪来的氰化氢。”他问。
“很早就有了。很早的时候去化学工厂偷的，本来打算留给自己的，但没想到用在了李玉身上。就当，我送给她的礼物吧。”
韩来点点头，“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涂药之后李玉来之前，有别的女生过来洗漱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唔，理论上是不会的，因为每个寝室都有自己的卫生间啊，很少有人会去公共的卫生间。如果真的有人的话，我应该会告诉她水龙头坏了之类的，然后终止计划吧。”她对自己的回答满意地点点头。
“真的么，你真的觉得自己会站出来告诉她么？”韩来站起来，进一步逼问道。
“这很重要么？”她抬头看着他。
“不重要。”
“那么老师，你要把我怎样呢？”她笑着看着他，
“我不会把你怎样，既然警察都没发现你，我又怎么代表所谓的正义处决你。”韩来一步步向她走近。
“今天是情人节，你不是喜欢我吗？我想送你一个礼物。”韩来弯下腰，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带着薄荷的温热气息钻进她的耳朵，她不禁笑出了声。
房间的角落里，有一团白色的柔软钻了出来，它趴在那里，没有其他动作。
“快来。”韩来温柔地喊道。
白色的柔软依旧没有挪动，直到它直起身来，她才注意到，小米的两只前爪，都不在了。小米冲她微弱地呜咽着，又奄奄一息的趴回地上。
“你对它干了什么？”她盯着韩来。
“你还记得我说的么，蝴蝶之所以美丽，是因为破茧之后摆脱了腿的束缚。腿，是个多么碍事的东西啊。青宁，腿影响了你的美丽，没有了腿的束缚，你会获得新生的。”韩来温柔地看着她，轻轻抚摸她已经没有知觉的双腿。
她毛骨悚然，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她望着失去两只前腿的小米，突然意识到实验室里的蝴蝶标本问题出现在哪了，那些蝴蝶，全部都没有腿，甚至连触角也没有。
她陷入巨大的恐惧，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韩来拿着一把锯子，来到她的面前，“青宁，要忍下哦，你马上，就能破茧重生了。”
“韩老师，不要啊！你这是杀人，你是犯法的！”她奋力地挣扎，力气却越来越小，她开始感到绝望。
“不会的，这是送你的礼物。”韩来温和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她浑身颤抖，后背一片冰凉。
“你这个疯子。”她放弃了，心如死灰地盯着他，脑子里一片迷离。
“我们，是一样的人啊。”韩来笑了起来，他手中的锯子已经开始快速转动起来，锋利的齿轮刚接触到我的皮肤，大片大片的鲜血飞溅起来，它们还带着她的体温，汹涌的从她的身体里流出，飞向这个房间的各个角落。她看着锋利的齿轮一点点没入皮肤，切割骨头发出令人胆寒发竖的声音。她看着我的鲜血如跳动的火焰般迅速蔓延，在她的身下开出妖冶的花朵。
她慢慢的闭上眼睛，远处，悠绵的笛声再次响起，像潺潺的溪水，缓缓流过她开始腐烂发臭的心脏。
那天，夏日晴好，道路旁的梧桐树长得飞快，大片大片的碧染绿了她的眼眸，留下一片温热的呼吸。
“老师好，我叫青宁。”她冲着韩来，绽出了美好如诗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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