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是第一部《芳汀》的最后一卷,全书共有5部。芳汀是初卷,像一抹朝霞缓缓拉开这个故事的序幕。第一部也随着芳汀的逝去,冉阿让再次逃出监狱而落幕。
断断续续看了接近半个月才看完第一部,估计看完整部这约125万字的巨著,用我现在的速度得要好几个月了。
上卷中马德兰在法庭供认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解救出商马第后,撂下话“你们既然不逮捕我,我就走了。我还有好几件事要办。检察官先生知道我是谁,他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他随时都可以派人逮捕我。检察官先生,我静候您的处理。”就快马加鞭的回到滨海蒙特勒伊,那里还有一个可怜的病人等待着他。
几个月前,在芳汀刚刚失去她最后的贞操、最后的羞耻、最后的欢乐时,她还算得上是自己的影子,现在她只是自己的幽灵了。生理上的疾病加深了精神上的创伤。这个二十五岁的人儿已皱纹满额,两颊浮肿,鼻孔萎削,牙齿松弛,面色铁青,颈骨毕露,肩胛高耸,四肢枯槁,肤色灰白,新生的金发丝也杂有白毛了。可怜!病苦催人老!
我们伸手采花时,花枝总半迎半拒地颤动着。鬼手摄人灵魂时,人的身体也有一种类似的战栗。
那天,芳汀没有等到每日按时三点钟来看望她的市长马德兰,芳汀知道的自己时间不长了,她焦急的等待着市长的到来。那位宁可割了自己双乳都从不撒谎的散普丽斯姆姆(教堂照顾芳汀的修女),生平第一次撒了慌,她告诉芳汀马德兰去接珂赛特,很快就会带着她的女儿来见她。
芳汀满怀希望,欢乐的等待着她的女儿,仿佛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连医生都大为惊讶。想到就要见到女儿,她确是好了一些。郁闷减轻了。脉也强了。一种突如其来的生命使这垂死的可怜人忽然兴奋起来。
当马德兰再次出现在芳汀的病床前,芳汀幸福了,那时的她就是欢乐的本身。她开心的要马德兰快把她的珂赛特抱来给她看,刚从法庭出来的市长只能望着耶稣受难像,机械地回答了几句,过后他从来没有回忆起他当时说的是什么。
正当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同芳汀解释的时候,天井里传来了一个小女孩的笑声,芳汀以为那就是她的孩子,于是她又快乐了。她开心的向马德兰说着孩子的年龄,憧憬起女儿领第一次圣礼的事来。忽然一下,她不说话了,他机械地抬起头来,芳汀神色大变。
她不再说话,也不再呼吸,她半卧半起,支在床上,瘦削的肩膀也从睡衣里露出来,刚才还喜气盈盈的面色,现在发青了,恐怖使她的眼睛睁得滴圆,好象注视着她前面、她屋子那一头的一件骇人的东西。
那件骇人的东西就是沙威。沙威在收到法院当晚发出的逮捕状和传票,即刻就开始了行动。这个穿着从来都一丝不苟的人,那天居然把纽扣扣错了位置自己也不知道。
芳汀,自从市长先生把她从沙威手中救出来以后,还没有看见过沙威。她的病脑完全不能了解当时的事,她以为他是为了她来的,她受不了那副凶相。她觉得自己的气要断了。
她看见暗探沙威抓住了市长先生的衣领,她又看见市长先生低着头。她仿佛觉得天翻地覆了。
“我告诉你,这儿没有马德兰先生,也没有市长先生。只有一个贼,一个土匪,一个苦役犯,叫冉阿让!我现在抓的就是他!就是这么一回事!”
一口痰从她喉咙底里涌上来,她的牙齿格格发抖,她悲伤地伸出两条胳膊,张开两只痉拳的手,同时四面摸索,好象一个惨遭灭顶的人,随后她忽然一下倒在枕头上。她的头撞在床头,弹回来,落在胸上,口张着,眼睛睁着,但已黯然无光了,芳汀被沙威的话吓死了。
冉阿让愤怒了,他挣脱出沙威的手中,来到芳汀面前,两手捧着芳汀的头,好象慈母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把它端正安放在枕头上,又把她衬衣的带子结好,把她的头发塞进帽子。做完了这些事,他又闭上了他的眼睛。
芳汀的面庞在这时仿佛亮得出奇。
死,便是跨进伟大光明境界的第一步。
我们全有一个慈母——大地。芳汀归到这慈母的怀里去了。
冉阿让再次被捕后,市长当过苦役犯的消息就在这个城市传开了,大家几乎把他完全丢弃了。他从前作的一切好事,不到两个钟头,也全被遗忘了,他已只是个“苦役犯”。这个一度称为马德兰先生的幽灵便这样在滨海蒙特勒伊消逝了。全城中,只有三四个人还追念他。服侍过他的那个老看门婆便是其中之一。
傍晚,冉阿让从监狱里逃了出来,回到了家,他要看门婆帮他去把照顾芳汀的姆姆找来。那个不撒谎的姆姆在沙威再次来的时候又撒了第二次谎。一个钟头过后,有个人在树林和迷雾中大踏步离开了滨海蒙特勒伊向着巴黎走去。这人便是冉阿让。
本堂神甫尽量把冉阿让留下的东西,留下给穷人,他自以为做得得当。这件事牵涉到谁呢?牵涉到一个苦役犯和一个娼妇。因此他简化了芳汀的殡葬,极力削减费用,把她送进了义冢。
于是芳汀被葬在坟场中那块属于大家而不属于任何私人、并使穷人千古埋没的公土里。幸而上帝知道到什么地方去寻找她的灵魂。他们把芳汀隐在遍地遗骸的乱骨堆中,她被抛到公众的泥坑里去了。她的坟正象她的床一样。
冉阿让去了哪里? 珂赛特的命运如何?请关注第二部《珂赛特》读书笔记。未完待续。。。。。。
相关链接:
《悲惨世界》笔记第六卷:沙威,那个穷尽一生追捕冉阿让的警察局长
《悲惨世界》笔记第五卷:下坡路 冉阿让成百万富翁及市长,芳汀走投无路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