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年前,我被下放到临澧县文家公社,当了一名叫做“知识青年”的“新型农民”,这一当,就是四年多时间。到那里不多久,就听说我们那个公社地处太浮山脚下,而太浮山是个很有名气的地方,不过,我所在的生产队离山脚还有十多里路的距离,于是,私下里决定,一定要找个机会登上太浮山,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要去那里“打打卡”。
可是,事与愿违,第一年,春种秋收,每天都忙于生产,思想上当然是给人们留个好印象,以便早日招工回城,脱离那个穷地方。而那年的秋收过后,县里决定再次兴修青山水轮泵站,我被安排到工地当民工,这一去就是三年,又没有机会登山。
及至参加工作到了县城,倒是有过很多次机会到了太浮山下的乡镇,但却总是没有志趣相投的人邀约一同登山,当然,为了修建青山水轮泵站的输水渠道,我曾经有好多次在其山麓的水渠上徜徉徘徊,遥望着那山顶的云起云落,还有落日跌下去的那一刹那间的辉煌,只是一直没能登上其顶峰。一直到我考上大学离开县城,其间共有十年的时间,我却一直没能完成夙愿。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似乎再也没有机会了,但心中的情结却牢牢地在那儿结着……
我深深地记住:太浮山,我欠你一次打卡!
机会终于来了,这些年,据说太浮山进行了开发,路也修得差不多了,于是,前年春天,我市的一帮子“文人”决定登山采风,作为老者的我也聊发一回狂,不顾腿疾,拄着拐杖也跟着登山,以了却多年的愿望。那是雨后的一个晴天,我们一行二十多人乘车到了久已向往的太浮山,那天,我们看到了漫山的红杜鹃,就连金鼎上的佛殿也掩映在杜鹃花丛中,还有开着蓝紫色花儿的“巴西鸢尾”等一些知名与不知名的各色鲜花,我们到了位于山顶的佛殿,俯瞰了山下雨后朦朦胧胧的田园,而更主要的是,我们还瞻仰了位于山巅的“湘鄂西苏区太浮山武装斗争纪念碑”,以及镌刻在青石板上立在纪念碑身旁的“太浮山武装斗争史”和“祭湘鄂西苏区太浮山武装斗争烈士文”,受到了一次深刻的革命传统教育——原来这里 还有着这样的过往啊!
但是,这一次,由于人多,行前的功课做得不够,还有许多应该去而没有去的地方,对太浮山的了解还欠深刻。总之,我觉得,我还是欠太浮山一次打卡!
去年秋末,我回到了当年下放的生产队,当年干活的伙伴,后来当了二十多年村委会主任的大成忽然问起:你早先讲的要去太浮山的,去了没有?我很尴尬,只得照直回答。大成说,那这样吧,明年开春,我们一起去!好极了!我赶忙回答。然而,今年的疫情又一次阻止了我的行程。前不久电话与大成联系,他很干脆的回答,今年秋末冬初,我们一定要完成这个心愿,再往后恐怕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啊!
太浮山,我欠你一次打卡,这一次一定要完成了。于是,我赶忙做功课:太浮山又名独浮山,亦名彰龙山,乃兵家必争之地。相传汉代浮邱子在此修行得道而闻名于世,故改名太浮山。山共有99岭,海拔605.5米,有“二十四景”江南闻名,佛道两教曾在此兴盛与发展,是洞庭4四十八福地之一,香火鼎盛二千余年。这里有丰富的生物资源,有绚丽多姿的自然风光,文化积淀非常深厚。山上奇峰俊峭,层峦叠嶂,谷幽崖险……
不说了,还是自己去吧。太浮山,我欠你一次打卡,这一回,今年的秋冬时节,我一定要亲自完成打卡的任务,要把古代的与现代的你,牢牢地牢牢地,记--在--心--间。
(拙文于七月三十一日被《常德晚报》刋用。因近日网站升级,故才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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