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今天电脑和手机已经普及了,作为一个当代中国人,你可以不练字,但无论如何,都应该懂一点中国书法。我有这么四个理由。
从小处说,懂一点书法,是中国人最朴素的文化情结。
我记得我小时候,抄写生字的本子,对照着样本,有几个写得比较像,自己就觉得很有成就感。等到了毛笔描红的阶段,老师把写得好的字用红笔圈起来,我每次都要数一数今天得了多少个圈?你是不是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虽然今天,我们绝大多数人早已经不用毛笔写字,甚至在日常,写字也已经被打字所替代,但认为“字是一个人的门面”,仍然是中国人一个称得上“顽固”的文化传统。几乎在每个人心目中,都有写一笔好字的种子。看到有人写一笔好字,我们不禁会对他高看一眼。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哪一个民族像我们这样注重文字的书写。
时代在发展,作为一个当代中国人,你可以不会拿毛笔写字,也可以不练书法,但面对一幅书法作品,不是只会简单地赞叹“厉害”“牛”,而是能从专业的角度欣赏和评点,能辨认出字体,能从笔画、结构、章法、墨色各个维度做分析,这也叫懂一点书法。这门课,我会把这套专业术语和方法教给你。
能懂这一点,就很了不起。
从大处说,懂一点书法,就掌握了贯穿整个中国文明的艺术形式。
书法是汉字书写的艺术,伴随了汉字几千年的历史,它是中国文化的核心艺术形式。
从殷商时期刻在龟甲和牛骨上的甲骨文、周代铸造在青铜器上的大篆,到秦始皇的泰山石刻、汉代的居延汉简,从魏晋时期的行草尺牍,到唐人的楷书名碑书帖,从宋元时代的文人书画,到明代的竖轴巨幅,再到清代的金石风潮,书法,在中国艺术史上始终在场,从不缺席。直到今天,书法艺术仍然是活的艺术。
所以,著名美学家宗白华先生才会说,写西方艺术发展史,往往拿建筑作为主线,写中国艺术发展史,最适合作为主线的艺术形式便是书法。的确,每个时代的文艺风气,在书法中都能得到体现,这是其它的艺术形式做不到的。
在这门课里,除了讲课,我还会带你看大量的书法作品,每一讲,我都准备了丰富的书法作品图片,这些精选的书法名作,希望你最起码能过过眼。毕竟书法是一门视觉艺术,观摩作品是绕不过去的。
这些作品听过看过,从此,你对中国书法作品的了解,就不仅仅是大家都知道的《兰亭序》,你还会遇到《张迁碑》《朝侯小子残碑》《九成宫碑》《丧乱帖》《祭侄文稿》《肚痛帖》《寒食帖》《婴香方》等等,你不光对他们有直观印象,更能说出他们各自妙在哪里。
空间、时间、节奏、造型、虚实、阴阳、刚柔等等,中国人对美的各种感悟,都凝聚在书法最纯粹的线条、最简洁的黑白世界里了。懂一点书法,最容易一通百通。
说完了书法艺术的“大”和“小”,咱们再换一个角度。从实用角度说,懂一点书法,你还拥有了一种高阶的社交货币。
退一步说,即便我们现在不练字,走进书法这个大观园,好好游览一番,也是很值得的。在现代的社交场合,除了谈工作,谈生意,总得聊点轻松话题。但是现在,话不投机、割席断交的话题越来越多,在我看来,书法反而成了一种既高雅且安全的谈资。
书法是中国最普及的艺术,一本书的书名,一家店铺的招牌,墙上挂的字画,名胜古迹的牌匾对联,不用专门去博物馆美术馆,书法作品是随处可见,也就随时可以成为社交话题,走到哪里都能聊得起来。
但怎么才能聊得更内行、更有意思呢?
除了可以聊字体,聊笔墨,我的这门书法课,会给你讲到中国书法史上最重要的十几位书法家,从王羲之、王献之父子,到草书大家张旭、怀素,从唐代的欧阳询、颜真卿,到宋代的苏轼、黄庭坚,再到近代的吴昌硕和弘一法师等等,你不光能了解到他们的代表作,更会了解他们的为人、经历和性情。
下一次,再讲到字如其人,你也能侃侃而谈;再说到艺术风格,你也能说出一幅作品的师承和创新。这么聊,当然就会有意思多了。
最后,从实践角度说,懂一点书法理论,是一次必要的认知升级。
也许你正准备练习书法,或者你已经练了一阵子,我想说的是,书法学习,勤学苦练固然重要,但在正确的认知的指引下,才有更好的效果。这就好比你开车去一个地方,光有马力、速度还不够,更重要的是,要有正确的方向。
前人说,学习书法要“取法乎上”。“取法乎上”这四个字,说说容易,做起来太难了。并不是你拿了一本王羲之的字帖,天天照着写,就是“取法乎上”了。“上”,是你要发自内心地感受到它的“好”,它的“妙”,这才叫“上”。要是不能真正内心感受到,天天看,那只会“视而不见”。
以我多年的习字和教学经验来看,一个人,理论素养越好,书法学习的后劲就越足。
你看,不管是从文化传统的小处着手,还是从中国艺术的大处着眼,不管是实用的社交货币,还是书法实践必要的认知升级,懂一点中国书法,你会从此进入一个新世界。
好了,现在正式跟你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方建勋,对于中国书法来说,我既是研习者,也是研究者,更重要的是,我还是个热情的传播者。
从小学三年级用毛笔描红开始算,我练书法超过40年了。15岁以后,基本没有间断过每天的书法日课。每天早上5点多起来练字,这个习惯我已经坚持了三十多年。所以,我在北京办过一个书法展,展览的名字,就叫“早课”。
而且,我练习书法,并不局限于哪一种字体、哪一位大家,不夸张地说,书法的每一种字体,历代书法大家的重要作品,我都尝试临写过。就拿你最熟悉的《兰亭序》来说,冯承素、虞世南、褚遂良的摹本我都临过,加起来估计超过上千遍了。
在文稿区,我放了几幅自己的书法作品,篆隶草行楷都有,也让你对我有个感性认识。
作为研究者,我先读了书法专业,硕士毕业后,又到北大哲学系,读了美学博士,后来还读了艺术史博士后。之所以从书法转向读美学,是因为我练习时间越长,困惑也越多。
比如,书法为什么要用中锋?书法为什么要“贯气”?为什么好多写得不端正的字,古人反而认为是好的?这些问题,就字论字,很难有答案,只有结合哲学和美学来理解,才能有新的理解。我已经出版了5本书法篆刻研究专著,包括《行书的故事》《临帖九讲》等等。
最近这些年,我投入了极大热情的一个工作,就是书法教学和传播。我不光在北大开了一门书法公选课,给来自各个院系、专业的同学讲书法的审美与实践,而且,我也一直在北大校友书画协会担任书法公益班的指导老师,业余教几千人写书法。
他们当中,有大学老师,也有学校保安,有外企职员,也有公司经营者。大多数人跟你一样,没有什么基础,但两三年下来,有不少人已经写得有模有样了。
我讲书法课,会把审美、历史与技法融合在一起来讲。这套独特的三位一体教学法,非常适合成年人。成年人理解力比小朋友好,学习技法的同时,兼顾书法的审美和历史,更容易进入书法的“场”,就比那些不懂审美和历史的人进步快得多。“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才能带来学习的高效。我的这套教学法,同样贯穿于我在得到的这门书法通识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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