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晟相识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游泳池。
彼时他是教练,我是学员。于人声鼎沸的喧闹中,彼此对视了一眼,像张爱玲说的,没有早一分,也没有晚一分。
仿佛顶着大太阳行走的旅人迫切需要寻找一分绿荫,晟的身影和目光就化作那片绿荫在这一刻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晟的声音很好听,低沉而浑厚,不厌其烦地纠正着学员们的动作,拨手,低头,蹬腿,漂浮。
我在晟温暖的声音和泳池柔软的水流中上下漂浮,感觉平实而自由。
第一次约会定在麦当劳,一个人畜无害的地方。晟穿一身深色棉质运动装,推门仿若一股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
哎呦,穿上衣服认不出你来了。
晟一怔,假意护住胸脯,说,这位大姐,你小心说话哦,人家可是清白之身。
我笑的乐不可支。
唐顿庄园的克拉克森医生对马修的妈妈示好时隐晦地说因为她曾经是医生的妻子。
大方爽快的克劳利夫人说,谈话不必解释,多么让人放松,是吧?
我和晟话不多,但说出来的,对方都会懂。
不说话的时候我们会彼此凝视,复旦陈果曾说,人类的凝视是很有力量的,如果你用心凝视一块石头30分钟,你都会不可救药地爱上它。
如果这是真的,我和晟大概已经相爱了三生三世。
再后来我们会看着彼此慢慢微笑,他笑我一把年纪了还爆青春痘,我笑他看着年纪轻轻早已开始生出华发。
窗外阳光明媚,有小鸟飞舞鸣叫,所谓岁月静好,大概就是就是这样不急不缓地让时光恣意流淌,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和晟,大概也能细水长流,白头偕老吧。
因为生活多了一个我,晟在工作上更加卖力,同时接了好几个俱乐部的活,在一个俱乐部上完课,匆匆就赶往下一个俱乐部,我研究生没毕业,没课的时候我就坐在晟的折叠自行车后座上,陪他一起赶场子,靠在晟的后背上感觉踏实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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