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17年10月22日,我耳边,放着印斗路一家新开的奶茶店柔声的钢琴曲,有些闷热,不过我选择驻足,在仅剩的三款看起来都不怎么好吃也不怎么好看的提拉米苏里选了芝士口味,我在遵命减肥,我在偷吃,我没有吃,至少现在不想吃。新开的腻友,店名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店里除了我没有别的顾客,混混顿顿走进来,坐定,写作,腻友,有些腻的友情,或者并非有些,而是已经。
已经腻了的友情,对我的每一个朋友,我都不否认我早已腻了。人生不定时的会有很多新的开始,但并不意味着过往结束,有些新的遇见,有些新的交往,有些,正如我现今,处在诸多人都曾处过的大学阶段,平凡无奇,有如很多人都长期感受过的,诸多不顺。从新的遇见开始,我要带着过往的失望和反思,排斥又不得不的和周围人发生着这样或那样的交集,风平浪静的时候,说说笑笑心却焦慌,灾祸并行的时候,闭口不言胡思乱想。我要这样憋四年,而如今,已经过完了两年。对已经过去的两年,在生活的感觉上,我觉得漫长,在学习的感觉上,或可比前者短一些。
选择茹,我是不幸得看懂了她,我看懂了,于是我要选择她。如果说,每个人都有一颗很柔软、很小、很纯净的心包裹在巨大的心脏中心的话,那么我所选中的朋友,即是我穿透那些厚厚污秽的外壳看到了内里的人,我看到了,我就要选择,我选定了,我就又一次的入了地狱。
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说的应该就是我现在的处境,这不慎,是我不小心的探寻,是我无聊的胡思乱想,当有一天真相出现在我脑海,我一边高兴着见到了这柔软纯净的小小善良,一边无意识的预见自己的悲惨。
朋友圈里,有我这段时间犯神经加上的一位上海占卜师的微信,绝对的一盘鲜肉,每天不定时频繁的刷着聊天记录中被占卜的网友的赞叹和肯定的截图。我没有被占卜,对于他把广告消息发给全部好友的要求,我做不到,不过我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删掉他,我看过他的占卜辞,给小芳占的,无非和很多杂志里一段段描述星座人性格的说辞差不多,说好的可以占卜到多少岁遇见真爱,多少岁结婚都没有提及。对于这一点,我的理解来源于我曾给阿蒙买的一本书,叫做《解答之书》,黑色封面上镶嵌银色图案和字,看起来倒是很像《圣经》的打扮,书的背面说:现在,闭上眼睛,专注的想一个问题10秒,然后,翻开这本书,你将看到答案。我买它之前,站在书店里抱着它闭着眼睛想了很多个问题,每想好一个就赶快随手翻开某一页,答案都是很简短的一句话,而给我的感觉就是,有点不着边际、好像也没有很明确啊、但是好像有道理、这话很深奥?嗯,它在用深奥的话解答我的困惑。然后,我放下它,第一天,没有买,路上,我心里想,心理学就是这样,这本书绝逼属于心理学的范畴,出这本书的作者,只不过是整理了这个世界上很多不明确的、但可以是很多问题答案的解答语,即使有时它和人们问的问题毫无联系,它也可以让人们急切而着迷的将它理解成自己想要的答案,而它的意义就在于,指引你,寻找你内心的答案。后来有一天,我终于还是去买了它,当作给阿蒙的生日礼物,邮去了辽宁大学。那时候她正失着恋、放着假、上着党课、不能回家,她的宿舍正电量不足而又因为放假不能充值,她的手机正因为无电可充濒临关机,她正迫切的想同我诉说、同我哭、向我提问一些傻问题、在我这里寻找答案,而事实却是,上天让她没有办法和我永不挂断,上天要让她在假期只剩一个人的宿舍里,白天孤独的伤心,晚上伤心的孤独,白天要让她看清镜子里红肿的脸和眼睛,黑天,把她包裹在漆黑之中夺去她的困意,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时常很久才会收到她的微信回复,我决意把《解答之书》邮过去,让她提一千一万个问题,让她满心期待而急切用指肚拨开某页,让她在无数次的翻开中找到自己内心的答案,她想要的答案,即使有时,某一页她已经无数次的翻到过了,但她信奉,她可以孤独得有着有落。
我有时,也很想像占卜师一样的说些如江似海的话,也很想像《解答之书》一样,抛一些短短不过十几字的慧语,以回答别人的提问,以回应别人的倾诉,以回报别人的信任和依赖,以称职的做一个他们心里很好很好的朋友,像《解答之书》一样的存在,像占卜师一样的被信奉被肯定并能让那些人一下子开心起来。可我绝逼不是圣人不是神,我只是,一个没比任何一个朋友好看,因此也没有亲爱,不需要向谁哭诉被他妈谁抛弃了冷落了的人;一个什么事总是想得通却不知道那么应该怎么做、会像林萧潇一样会“嗖”的一下变成别人,感受他此时的感受,从而像她一样的陷入那种痛苦,从而极度的明白他们但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的人;一个生活索然无味到生命中只有一些伤心了过来依赖,和好了去和男友恩恩爱爱、伤心了过来依赖,想静静就回家住个几天、伤心了就过来依赖,但要和此生挚爱相守弃我不回头的朋友的人,我这样的人,丑而不丰富,而不精彩,而不快乐,也不幸福。
腻友,厌倦了朋友,我吃着难吃的芝士口味提拉米苏,它寓意“马上把我带走”。我从北方,逃到了南方,因为十几年来我厌倦了那个地方和那里的人。现在,我想逃,又一次的想逃,而我的方向,变成了从南到北,去北京吧,两年后,去看看天安门,逛逛动物园,吸吸雾霾,看看迷蒙的早晨,看看同厦门一样但我就是更喜欢的夜晚的万家灯火,走街串巷,依然如现在这般,越到深夜越想感受风、感受寂静、感受小巷子只有我一个人走的轻松,不怕鬼,不怕蟑螂,也不怕流氓。去过北方的冬天,一年,穿四个季度的衣服,在我想冷的时候下个雪,在我想暖的时候有束穿过雾霾迷蒙暗淡的阳光,在我不想说话的时候,有来来往往永不间断的北京腔,在我想说话的时候,有热情大咧亲切敞亮的北京腔。那将是一个新的开始,过往依然不会结束,我又将遇见一群新的人,我希望我不要再不小心的探寻,不要再无聊的胡思乱想,我要低着头看着地走着自己的路,我希望我能走好自己一个人的路,不要感到孤独,不要感到一个人有些不会走路,不要感到周围人在看我并且在想这人好孤僻,没朋友吗?走路的样子好奇怪,不要感到自己不行,不要感到自己还是需要朋友需要有人走在我身侧挎着我的胳膊,不要感到对面那对姐妹看起来很好很开心很惬意。我要踩着盲人的硌脚砖,低着头,去天安门,去动物园,去走夜路,去走所有的路。然后,就在某一天,我或许年龄很大了,肉也松弛了,也或许,我更知性了,更朴素美了,有个人走过来,双脚稳当当的踩在我前面的两块硌脚砖上,双手捧起我的脸,让我目视前方360度无死角霸屏了的眼睛,开口便说:“丫真美。”我相信那时候我将不再像现在这般奢求任何一个旁人、任何一个朋友、任何一位家人看懂我关爱我,我将只需要他,需要他懂和爱我,并再一次的,“嗖”,懂和爱他,比他多,比他多。到那时,就算扔不下过往,也发自内心觉得,现在,我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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