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孩（十九）

老婆的侄儿月底要到重庆那边去了，闲着无事过来陪岳母玩几天。前两天岳母睡眠稍微好一点，肿大的淋巴结变小了些。昨晚折腾了一夜，淋巴结又变大了。

昨晚我只睡了三四个钟，早上六点还是准时起了床。晚上煲的大骨汤还是热的，岳母早早就起床了，给岳母盛了一碗大骨汤，里面放了点生姜和几枚大枣。老婆昨天在厂里打了饭菜回来，还剩了一碗米饭，煎两个鸡蛋做蛋炒饭就当我和老婆的早歺。

吃过早歺，离上班还有三四十分钟，就同岳母聊会儿天。

岳母穿了一件冬天的外套，纽扣交错没扣到位，衣服极不协调地拉扯着，看上去有点滑稽。穿着一条紫色的秋裤，里面一件黑白方格相间的衣服露出了一小块在秋裤前。秋裤里面还穿了一条牛仔裤，里面鼓鼓嚷嚷的，估计是装的袜子或者花生什么的，里面可是一个聚宝盆啊！老婆有一次身份证没见了也是在里面找出来的。别以为这一身打扮是我们安排的，这全部都是岳母自己的主意，有时一个早上就要换几次衣服。

岳母脚上穿了一双白色胶底的花布鞋，没穿袜子，以前总是穿一双冬天的厚袜子，把裤腿扎在里面。双脚肿得像馒头，乌黑乌黑的，没有一点血色，把鞋塞得满满的。我用指头轻压一下岳母的脚面，立马就出现一个深坑，好一会儿才恢复。可能是心脏的问题，岳母在两三年前就被诊断为囊腺癌晚期，当时已经扩散到肝肾部位了。估计现在影响到心脏和大脑了，平常头疼得厉害。

走路可能会有些麻木，患了老年痴呆症后，岳母也描述不清楚自己的感受了。晚上起来上厕所是老婆搀扶着的，常常还喘着气，走路也是颤巍巍的。岳母的病情晚上会严重些，白天很少听到她喘气。

岳母目前饭量算一般，一歺可以吃一碗粥。岳母喜欢吃土豆，晚上就炒了一盘土豆丝，没放生姜（生姜提升阳气，晚上尽量少吃），只放了一点蒜沬。看着岳母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我的心里感到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