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计划·自救》
朋友的话引入陷入了回忆,从大学时,与池轩就已相识。那时的他,向所有人封闭他的内心,后来,他在博士论文“中微子简并态物质的合成”为他赢得了荣誉,获得了2036年德勒夫-达姆里-博拉尔博士奖。再后来,他消声隐迹。
我四处打听,才找到了城市计划工作处,找到了池轩。
旧友相见,却只有沉默。他仍如以前那样,安静,眼神中却又一股锲而不舍的执着。
终于,我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我想听听你的计划!”
他站起身来,打开全息投影,“你知道,我们要搬迁地球上三分之二的城市,理论核心,便是中微子简并态材料。首先,我们向地层中发射大量中微子,借莫霍不连续面的超高压,形成简并态物质,包住地层,然后挖掘超深井,安装核动力装置,使地层抬升,成为人类最大的船。”
说这些话时,池轩明显有些激动,目光如火,花白的头发放佛燃烧起来。
谈话的最后,池轩邀请我加入城市计划工程组。请一个没有希望的人创造希望,真是讽刺啊!但我还是答应了他。
中微子检测部门的负责保证中微子不会在地下衰变——如果它们在地下衰变成渺子中微子或者陶子中微子,那就完全无法利用。
威海玄镇,这个面积14.3平方公里的小镇,被确定为试验基地。3年后,这座城市被缓慢抬升,最终在海拔150米的高度静止。像是一个巨大的风筝,漂浮在空中。全世界媒体充满了溢美之词。工程中心情绪同样升到高点。这意味着,这个大胆的计划正式通过了实证阶段,开始全面建设。
池轩也漾起了一丝微笑。
伦敦、东京、夏威夷、阿布扎比、突尼斯……全球开始了城市风筝计划。
民众的态度却截然相反,大家都开始一日日安于现状。
直到有一天,一位老者的出现,使全世界重新审视这个计划。那是城市计划过程中的一段插曲。
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来到池轩的办公室,对池轩大声指责,放佛一位训斥孩子的父亲。来人是著名物理学家吴誓,出于对他的尊重,没有人阻拦他。他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开始就不会中途停下,但是,这是犯罪,人类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池轩不耐烦地摊了摊手:“现在是国家重点项目,不能停,也没有办法停。”
似乎有着重大的隐情,我走到他的身边,“吴博士,能说说你的理由吗?”他没有回答,大步向门外走去,拐杖在地面敲击出咣咣的声响。
门口,老人转身对我说,“你们终有一天会知道的”,他盯着我的眼睛,“你是小池的同学吧,帮我劝劝他,别等真相公之于众的那一天”。
望着吴誓离去的背影,我站立许久。
我决心忘记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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