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上人很多,人挤人。街道两旁全是卖小吃和零碎小物件的。幺老三挤在人群中,慢慢向剧场院子挪动着,他离开老家有七八年了,集市还是同样的热闹,剧场院子里还是有各种民间艺人的演出,只是他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幺老三走着看着,却什么也没有进入他的眼神,他的脑子里想的全是自己当年的风光和对现在演出的猜想。
“想当年……”幺老三只默念了三个字,并没有往下想。他已经来到剧场大院门口。
院子里很多人,人群中间围着一群正自在写意演奏着的艺人,幺老三依次扫过鼓、镲、二胡、小锣,最后定睛在唢呐演奏者身上。是个年轻人,他不认识,吹得也不赖,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腰里,衣服稍微鼓出一点,他的老伙计静静地停在他腰里。
他还能吹,只是场地上没有他的位子了。
幺老三默默停了一会,转身正想走,身旁响起老乡聊天的声音:“要是幺老三在就好了,他可以嘴跟两个鼻孔同时吹,那才叫绝!”
幺老三心头一紧,还是低头悄悄地离开了剧场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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