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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经转流年(七)

爱在经转流年(七)

作者: 弘九九的小院儿 | 来源:发表于2017-02-08 00:23 被阅读14次

    往期回顾

    爱在经转流年(六)

           如果爱你是一种错,那么这种错就真的不能被原谅吗?

           一份感情,如果被压抑得太久,那么当它被释放出来的时候,往往会让人无法承受,会伤到自己,伤到别人。

           她对他的感情大概就是这样,如果说之前她一直压抑着内心的感受不肯让他感觉到她爱他,而在他答应尝试以后,她的感情像是有了一个出口,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对他说喜欢他,渴望他的爱。或者还有一种解释是,她其实太不自信她会被他爱,那么多年的过往让她深信他不喜欢她,让她深信他对她好只是因为他不忍拒绝她,所以她需要他给她很多的关注来安抚她的不自信。

           偏偏那时他一直处在状态很低迷的时候,只想要安静,不愿被人打扰。她总是要他陪她聊天,她想每天都能听到他的声音,她希望和他分享她的快乐和烦恼。她在那时其实因为工作已经忙得分身乏术,收到朋友短信问候或是邀她去玩,她都会以太忙或太累了推掉,但是在她工作的间隙,她会在忙完一件事停下来歇口气的时间里给他发短信,几个字到十几个字的时间,发完短信后又要接着忙永远干不完的工作。她给别人说她晚上十点钟一定要睡觉,任何人找她她都会在十点前结束对话,但是她想和他聊天的时候,她就会用很可怜的语气请求他不要挂电话陪她,一直陪她到晚上十二点多,在他实在没精神了的时候才挂断电话。

           她那么热烈的感情在他那里却得不到回应,他总会有很多理由不回应她。他很少发短信给她,更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她就总是想他对她那么冷淡,是不是其实他根本就不想和她在一起,他只是在敷衍她。这种想法让她很难过,她有一次就发短信对他说:无论怎样都请不要敷衍我好吗?那比任何一种方式都更让我承受不了。她确实宁肯他说不喜欢她,也好过他对她那种看不出是欢迎也看不出是拒绝的态度。那天她没有等到他的回复,她以为他大概真的如她所说,他就是不忍直接拒绝她而敷衍她,她终究不能让他愿意接受她。

            到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她才收到他的回复,说晚上再给她打电话聊。她看着他那条短信,知道她的猜想被证实了,她回复他:不必了。她的心在那时候就像被冰冻了一般,却还是在面对同事时假装地很开心一样。

            那天下班回家的路上,她想这次可以算有理由让自己放肆一次吧,允许自己发一次疯。她到超市里买了一袋酸奶和一瓶白酒,那天晚上,她就着酸奶喝了半斤的白酒, 她真的就像喝水一样一大口一大口的灌下了那一瓶的白酒,那一次她醉得一塌糊涂,那天她半夜醒来跑到卫生间里拼命的干呕,她第一次知道醉酒是那么难受,酒后的头疼伴着头晕几乎让她走不了路,她闻着自己浑身的酒味,终于明白为什么书上和电视里的女人在骂醉酒后回家的丈夫时会说臭死了,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沾酒。她那天其实特别想找他,特别想他能打电话给她,她多么希望他能告诉她他是真的愿意尝试和她在一起,但是却没有等到他的电话。第二天她一直到中午才觉得好受一点,收拾干净自己赶着去上班,她想从前的那个她就当是昨天晚上醉死了,今天的她要好好的,不再想他,不再折磨自己。

    如果,她真的就能这样对他放手,她就不是她了。

           她在第二天的时候就反悔了,她打电话给他,他对她说本来收到她那条短信时他就想打电话给她,但是想想又能说些什么呢?他开始时是真的想试着和她交往看看,可她的短信又像是提醒了他,他也不能肯定他是不是因为敷衍她才答应她。他希望她能在她身边找到对她好的人,他说如果他能接受她早就接受了,不会等到现在。他希望她能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他说她对他只是因为得不到的才觉得是好的,她的爱也许只是他留给她的回忆而已,因为她得不到他,才会把他想得那么好。他说他怕他会耽误了她, 他说如果他们两个到最后走不到一起,他自己倒无所谓,而她,她已经不再年轻。他说他会迫于父母压力和别的女孩交往,他对别人可以敷衍,可是对她,他不能。她听着他的话,哭着问他:为什么你就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如果真的是要找一个人结婚的话,你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个一直喜欢你的人?我又没有让你现在就喜欢我,为什么你连试一次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她后来问他,是不是他有自己喜欢的女孩,才会不接受他。他说不是。她那天一直在电话里哭,他对她说,总是这样,每次提起这件事,他总是会伤到她,他都害怕了再讨论他们之间的感情。她后来对他说,给我一年的时间好吗?就当你借我一年,反正你说过了你不在乎耽误两年,一年之后如果你还是不喜欢我,到那时我就死心了,我就会随便地找一个人把自己嫁了。他不肯,他对她说,最怕你会这样。他对她说他只希望她能过得好,他什么都给不了她。他最后终于对她说,他和她以后晚上在网上聊天,算彼此多了解一下,他仍希望在她遇到身边能给她幸福的人时,给自己一个机会。

           其实,如果说她遇到他是她的劫数的话,那么他遇到她又何尝不是一件让他头疼的事。这样一个对感情执拗的女子,即使碰了壁也不肯回头。她明明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爱上他,为什么会愿意守望他这么多年都不肯放手,她不管从前,不想未来地痴恋着他,她只想要他能在她的生命里陪着她,不离开她。她明明知道他不喜欢她却不肯放开他,她认定她的生活里有了他就有了一切的温暖和快乐,而没有他,她的世界里即使有欢乐,也是带着寂寞的。而她偏偏又是一个心思敏感的孩子,他不经意的一句话都会不小心伤到她。她对谁都可以温和大度,唯独对他,她承受不了他一丁点的冷落,在他没有及时回复她的短信的时候,在他没有接到她打来的电话的时候,她会一遍一遍不停地打他的手机,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理喻,却控制不了自己,在她找不到他的时候,她就像一个被丢弃的小动物一样委屈地不停地找他。她那么害怕他把她丢下不再理她,她无数次的在联系不到他时难过地抱着自己哭,然后终于他接她的电话,她所有的难过和委屈一下子就没有了,她会马上欢天喜地地和他说话,不肯让他挂电话地陪她说话。她就像一个太渴望温暖的孩子,而他能让她觉得温暖,她便不肯让他离开她,耍赖一样缠住他。

            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承受不了她这样的爱。她是一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偏偏她从他身上得不到保证。她把她所有的幸福都寄托在他身上,所以才让她觉得幸福离她那么远,所以她会更加悲伤她得不到她想要的幸福。她的爱,因为压抑了太久,燃烧得太过猛烈而让他害怕靠近,她的委屈,她的眼泪,更让他无所适从,让他更觉得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于是他更加远离她。

            那一次,在晚上,她在谢绝了一个人的好意后,在冰天雪地里给他打电话,她问他:我已经没有办法让自己喜欢上别人了,我该怎么办?他对她说,我也没有办法让自己接受你,我能怎么办?他说她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她。那一天他又把她弄哭,他听她说从前那么多年里,她因为他心里受的那些苦,他只说了一句:你这样,让我怎么还你啊?他这样一句话,把她所有的期望都打破了,她的爱,在她付出的时候,何曾想过要他还?他,现在的他,却在担心怎么还她,他终究只是把她的感情当做一种他不想承担的负担而已。

            他最后对她说,让我们都好好考虑考虑吧,我这次真的好好考虑考虑我会不会接受你,你也考虑考虑你其实是不是真的就喜欢的是我。回去吧,别在外面了,那么冷,打电话叫人接你回去吧。她不肯,她觉得他每次都会以这种理由搪塞她,如果他结束了这次电话,她再想找他时他一定会躲着他。她就要他马上给她答案,或者她其实并不是想要一个答案,她只是想他能陪着她,哪怕只是在电话里,她也依恋着他。他在电话里叫她往回走,他假装对她凶:快点往回走!他实在不是一个能对人严厉的人,他的语气让她觉得像是一个大人在吓唬小孩子,她反问他:我凭什么听你的啊?他终于对她没辙,她就是算准了他不会真的对她生气,她才会那样缠着他。他只好说,就当是作为一个朋友的关心吧,回去吧。她不肯,她就知道他总是在回避她的感情,她不肯再给他那样的机会。 他对她说,她要再不挂电话,他就要挂了,真的挂了。她不吭声,他从来都没有挂过她的电话,这么多年里,他就算拒绝她也不会不理她,她不信他真的就会挂她的电话,让她一个人留在冰冷的夜里。但她的电话却的确响起了嘟嘟的盲音。她收起电话,想他终究还是舍得她伤害自己了。

          就像多年前的那个夜里,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泣时,他把她一个人丢下了,他何曾真正地心疼过她。

          当她回到租来的房子里,忍不住再打他的手机时,他已经关机了,她听着电话里的提示音,终于忍不住悲伤。在她记忆里,他都没有挂过她的电话,更不会关了手机让她找不到他,她就是受不了他这样对她。她那么相信他不会忍心伤她,其实他根本不在乎是否对她造成了伤害,她还是高估了她在他心里的位置,其实他心里根本没有她的存在,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她打不通他的电话,就发短信给他,她那时是那么伤心于他对她的狠心。那天晚上,她一个人想她自己在过去的那些年里对他的痴,想他对她的冷漠,她静静地回忆那些过往,不停地流着泪,她那天觉得她的心已经被他伤透了,她的心里只剩下难过,她控制不了的难过,她觉得自己特别傻,干嘛就一定要围着他转,他凭什么让她这样对他,他凭什么就总伤害她。可是,她问自己,肯放下他吗?她不肯。纵使他伤害过她那么多次,她还是舍不下他。那天晚上,她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睡着的。当她被闹钟吵醒时,只有那一刻的时间里,她的大脑里是一片空白的,没有任何的意识,但只是那一刻之后,她的思想又被昨晚的难过抓住了,她那时的心情,用一个词来形容其实最贴切:意冷心灰。她在赶班车的路上收到他的短信:过年回家了见一面,好好聊一次。他就像是无奈地对她做出了妥协一样。

        那时的她,受不了他敷衍她,不听他不接受她的话,她倔强地希望他终会明白她的好,会真心的愿意和她在一起。她执著的以为只要她肯等,只要他肯尝试和她相处,她一定会让他喜欢上自己。他是她太想得到的幸福,她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而他,不喜欢她,也不认为他和她有可能走到一起,他不想给她机会。她却是他无论怎样都甩不掉的纠缠,他并没有真的就想伤害她,是他根本说服不了自己接受她,他对她或许有喜欢,却不是她想要的那种。他从来不曾想过要和她一起生活过。这样的他和她,谁也对谁无能为力。然而就像她有一次对他说的,这样的坚持,到最后受伤害最大的只能是她,就算他也会有难过,有无奈,可是他的难过他的无奈绝不会多过她的。她付出的感情要比他多得多,注定她会把自己伤得遍体鳞伤。

          她从来不寄希望于他们见面后他会对她多出什么好感,相反,她其实暗暗希望自己在见到他之后,也许她就不会那么想要他了。她有时也希望她对他就真的如他所说的,她只是把他想象的太好,等她见到他后,她会改变她的观念。那样,她就不会那么难过于他不喜欢她,她也许就会容易放开他。还有,她的确很想见他一面,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他,她也想知道他变成了怎样的模样。

          那年的年假,她其实过得一点都不好,她自己生了好几天病,父母身体也不好,她天天要陪着父母输液,她那时的无论身体上还是精神上状况都很差,更没有多余的精力干别的事。但她是那么想见到他,她那天叫弟弟替她陪父母去输液,因为在前一天晚上她和他约好见一面。她对家里说她要去见一个老同学。但是到了他们约好的那天早上,他却发短信给她,他有同学来找他,他走不开,他说他下午去她家找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回复他一个好字。她生气地把手机扔在床上,他总是可以那么无视她,无论什么理由,她不能责怪他,却无法让自己不介意。但她又怪自己,如果不是她,他根本不会有这些无奈。他有意无意,说到底,她错在先,她不该给他带来那么多麻烦。他那天到底没有去找她,没有给她说任何的理由。

            她在那天晚上,因为一个小小的导火线,她满腹的委屈和气恼像是有了发泄的理由,她到底没有忍住,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大声地哭,任父母怎么敲门她都不理。她有足够的理由难过,她气恼自己不管父母只为了见他一面,气恼自己那么傻地等他,气恼他那么不在乎她的感受,就算他食言,即使连一句表面的解释都没有,她气恼自己把自己最珍惜的感情给了一个不值得她爱的人。

           到第二天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发短信问他:你怎么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他回复她:食言了,没话可说。她对他说: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了。他:本来是我的错,你非揽过去。如果不怕冷,晚上一起看星星,在你家附近。她不敢相信地问他:这是你说的,不许再反悔了。他:好的。

             那天晚上,她和他在她家附近的那条路上来回走着,边走边聊天。他们只是闲聊一些多年的经历的事,说工作上的事。他说了好多过年这段时间和他的高中同学碰面时聊的话题。他一直在抽烟,话语里带着很多的消极的情绪,她觉得他说出的话就像是一个完全没有希望的人说出的话。她在这之前也曾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这样的他,她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她自始至终没有向他提起过一句和感情有关的话题,她和他似乎都在故意避开这样一个难题。回去后,她发了一条短信给他:我以后还可以再找你吗?却没有收到他的回复。

           很像张爱玲的一句话,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因为他,她在他面前永远小心翼翼,怕自己会让他不高兴,怕他会烦自己,他对她的冷漠让她伤透了心,他的一句好话,一点温情,都可以让她快乐不已。她那样卑微的爱着他,他却不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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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在经转流年(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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