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想讲一个故事,故事的开头是一个童话。
她认识他的时候,还是孩童,天真烂漫的年纪,谁对谁都没有太多的印象。那时,他是班里的班长,她是一个普普通的孩子,乖乖的念书,开心地游戏,安静的不被人注意,从不曾想过和这个并不熟悉的人在以后的日子里会有怎样的交集。
真正熟起来,大概是那时,他与她成了前后桌。她不喜欢他坐在自己前面,因为不想和之前已经熟识的前桌分开。她和他总是会因为一些原因吵架,时间久了,接纳了这个人,就会聚在一起商量习题,一起互相检查背诵。
她一直记得那时,两个人一起背书,常常会他把书上的内容念给她听,等她背会了,就轮到她念给他,反复几次就会记得很熟。两个小小的孩子,在课间里一起背书的场景,本是平常无奇,却奇迹般地刻在她的脑海里,在很多年后,当她为了考研拼命复习用MP3录下英语单词方便自己走路时背诵的时候,多年前的这个场景清晰地重现在她脑海里,那个自己刻意淡忘掉的名字在那一瞬间充盈了她整个心脏,她心疼得蹲下身来,像是以这种方式把他的名字从心底赶走,又像是要抱紧它,害怕失去他。
她小学毕业那年,正好赶上九年义务教育,没有了升学考试,所有人统一到一所中学上学。他和她,很巧合的分到了同一个班。
那时他是班长,她是学习委员。那时她正在叛逆的年纪,表面上乖乖的念书,背着家长和老师做各种各样的恶作剧,逃课,考试作弊,捉弄老师,那时她知道自己是受宠的,仗着考试总在班里前二的名次,仗着自己在很多活动中的奖项,老师宠她不和她计较,同学羡慕她也喜欢她。那时她剪着短短的头发,大声大气的说话,纠集大帮的人一起玩,一起闹。她身边总是有着很多的朋友,男生,女生,周末时会有很大一群人找到她家里一起玩。那时她是那样单纯而放肆的快乐着。
那时她实在是个过分大大咧咧的假小子,直到现在她回想起来都会认定,那时的她实在不会被任何一个人爱。
初中时,他和她有一大部分时间里仍是前后桌,她坐前桌,他坐后桌,一起闹,一起讨论问题。他聪明却不爱用功,她自认不聪明只好认命死啃书本。她记得那时自己的物理成绩一塌糊涂,偏偏物理老师就爱点她回答前一天的作业题目,她忘了做作业或不会做时,会趁老师不注意时偷偷转身换走他的习题册照着念。他们两个会在对方上课走神时悄悄提醒对方注意,他们会在考试后凑在一起讨论题解,讨论彼此的分数。
她已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原因开始在意他。是看他不像其他男生那样地毛毛躁躁?是和他一起讨论问题时对他的欣赏?是大家一起鼓励一起努力的友谊?是看他一身白衣黑裤,挺拔的身影经过时一瞬间的恍惚?是看他淡淡笑着时自己那种心安的感觉?很多年以后,当时的那份感情是因为什么原因开始,是因为什么原因在她心里扎下了根,让她因为他坚持守候了十年?这一切,她一直不明白原因,却固执地守候着心中的那份痴念。
那时她偶尔会想,对他,算不算一种喜欢。她害怕也许自己就是喜欢上他了。她有个习惯,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难题或未知的结局,她习惯用扔硬币的方法给自己一个解释。每次考试后在家等待开学后公布成绩的她,总会扔很多次硬币猜自己考试会得第几名。那一年,在猜成绩的同时,她一遍一遍扔硬币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他。那时太小,无法明白听说到的那些喜欢,是怎样的涵义,什么样的感觉,被叫做喜欢?她不知道,但是她心底里是害怕的,她怕自己会喜欢上他。她一直是大人眼里的乖孩子,起码她知道自己虽然偶尔淘气,却不会做出格的事。而那时,早恋这个词,是老师和家长眼里最严重的错误,比逃课,比打架都严肃的问题。她不想变成坏孩子。
那时她经常做的一件事,就是下午放学时骑车回家,她会想出很多办法和他同行一段路,那样就可以和他说说话。在狭窄的小路上,两个骑着单车的少年,迎着夕阳的光芒一路同行,于她,是温暖的点滴的回忆。多年后,每当她看到骑车一起放学回家的男孩和女孩,她总会想起他,微微的笑,她遗憾她和他再也回不到当时那样单纯的年纪。
那时的孩子正是处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班里总会有人嚷嚷谁喜欢了谁。那时她和班里的一个男生很要好,便经常有人在她面前拿那个男生的名字和她开玩笑,她总是嘻嘻哈哈地当做玩笑听。她从小就是这样,只要自己坦然,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有一段时间,她也很奇怪大家开始拿他开她的玩笑,说她和他好,在她面前提到他时用一种暧昧的语气。她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自己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喜欢他,对他也不曾过分亲近,甚至不及和另一个男生亲近。她心虚地矢口否认,说下辈子也不会看上他。
可是明明是在意他啊,会偷偷的看他,看他和别的女生开心地闹,心里有着小小的嫉妒,偷偷希望他中午可以不回家,那样中午的教室里,坐在他前面,就像是有了一段两人独处的时光,尽管讨论的话题和平时无二。会在上实验课时,因为他的手偶尔碰到自己而心跳。她会一种转笔的方法,是他教的,他看似很自然地握着她的手教会她怎么转笔,她的心直跳却充满了喜悦。后来,在她很想他时,有时她就会不停地转笔,用他教她的那种方法,就像是重温那时他握着她手时她心里的满足。
那时候的她,也曾傻傻的想,可不可以就这样一直一直,不被他所知的,和他相伴到老?每天看到他,和他说笑,和他一起消磨这不识愁滋味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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