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旧金山是我此次旅行的第二站,是著名的嬉皮士之乡,对于这座城市我是怎么也不会放过的。
一下飞机直奔旅社,旅社位于一个小巷子里。因为是清晨的原因,街上显得很安静。
我刚要进旅社的大门,看见一个瘦削的白人老头在一个大大的垃圾桶里翻找着什么,伸着手已经探进了半个身子。他脸上很脏,头发也打了结。他看见我拿着行李,想要过来帮忙。我想起包里还有刚在机场买的没有开封的三明治,我试探着问可不可以给他,他愉快地接受了。
这家旅社也不大,像一个家庭宾馆。前厅摆放着布艺沙发,一个用纸盒搭成的纸房子摆在前厅的正中间,两个小女孩在里面爬来爬去。
放好行李后,我就出门了。
出门左拐是一条很热闹的商业街,门前还有旧金山特有的缆车经过,“叮叮叮”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悦耳。
向缆车招一招手就可以随时上车,起身一跳就登上了缆车。司机让我往里站,车里还有些拥挤。
旧金山是一座山城,坡道很多,有的甚至坡度很大,走一会儿就会觉得累。上上下下的,像是锻炼身体一样。有的人在街上慢跑,有的人牵着狗慢悠悠地走着。
中午我去了渔人码头,这里盛产海鲜,橱柜里摆满了像面包一样大的螃蟹。因为是一个人,而且自己也不太喜欢吃海鲜,对于这些美味只是看了看,没有品尝。
吃过午饭后,慢慢溜达着向码头走去。本来打算坐船去恶魔岛看一看,但因为船刚刚开出,我也就放弃了。恶魔岛上有著名的亚卡拉监狱,我看过一部美国影片就叫《逃出亚卡拉》,讲的是被监禁在这里的犯人如何越狱的故事。监狱里每个牢房的空间非常狭窄,仅够放一张短小的单人床。这里的牢房都是单人间,人被关在里面像头困兽一样。
我站在岸边被海风吹着,很是舒服,望着远处的金门大桥。这时一个小伙子向我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有“爱心”标志的便签纸。他说他在募捐,捐助10美元就可以得到一颗“爱心”。现在这颗“爱心”还贴在我家的冰箱上。
码头上一对墨西哥长相的男女在演奏着音乐,令我好奇的是他们不仅是两个人,旁边的一张毯子上还坐着两个未成年的孩子。男人一头浓密的黑色长发垂在肩头,女人一身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让我想起了《巴黎圣母院》里的艾丝美拉达。
离开鱼人码头,我去了著名的城市之光书店。这里曾经是金斯堡和凯鲁亚克的“家”,是”垮掉的一代“的大本营。我带着一种膜拜的心态参观了这里,毫不夸张地说,来旧金山就是为了看一眼这家书店。
城市之光书店可以说是旧金山这座城市的精神象征,是美国”嬉皮士文化”的发源地。书店不大,一点也不起眼,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错过。书店的门牌上写着“CITY LIGHTS BOOKSTORE "。书店不太大,摆满了各式图书,这里主要卖的是平装书。从书架之间侧身而过,看见一个人正坐在一张椅子上认真地读着书。
从书店出来,一路步行着去了旧金山最热闹的商业街。这次旅行的大多时间,我都是靠步行,因为旅社基本都订在了市区内,而且在每个城市也就呆两三天的时间,所以步行足够在周边走马观花地逛一逛。
美国是个快餐大国,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快餐店。国内有名的麦当劳、肯德基在这里不算什么,甚至有些不起眼。不仅快餐店随处可见,还有街头的卖热狗的快餐车也比比皆是。
我在一家PIZZA饼店里排着队买了一角PIZZA。这种PIZZA饼店大多是意大利人开的,店面不大,仅有两张桌子。大多数人都是买完PIZZA后,站在店里或者站在门外吃,手里拿着一杯可乐。PIZZA跟国内的PIZZA不太一样,很大的一张,有各种风味的,客人可以根据自己喜欢的口味选择。一角PIZZA不过几美元,就可以吃的很饱。
街上随处都是发小广告的人,就算是站在门外吃PIZZA这么一会儿功夫,也有人往你手里塞。不一会儿,手里就拿了好几张。
来来往往人在我眼前经过,分不清是游客还是本地人。街上的乞丐很多,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这里的乞丐不光是要钱,给他们吃的东西也可以,一个热狗一块三明治他们都会高高兴兴地接受,钱给的多给的少也无所谓。这里的乞丐看上去好像都很快乐,邀请他们拍照他们也不会觉得尴尬,会举起“V‘的手势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跟你合影。
有的人是自己选择的这种生活方式,他们不想工作仅仅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生活。当然,很多人成为流浪者有诸多原因,有的破产,有的婚姻失败,有的是退伍军人、有的是残疾人。我对这个群体很是好奇,只可惜没有太多的时间进行采访。
乞丐不仅有黑人,白人也很多。我在想是一种什么样的境况可以让一个人流落街头,他们没有家人吗?他们好像一条野狗一样遍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在城市里光鲜亮丽的人群里,他们是一群特殊的存在。
不过这就是美国。
吃完饭我就回了旅社,准备好好睡一觉,晚上要搭乘晚航班飞往下一站,我最向往的城市纽约。
2.
到达纽约纽瓦克机场是清晨5点,机场里人不太多。我拖着行李箱,准备搭乘地铁去我订的旅社。
这是我在美国第一次乘坐地铁,在别人的帮助下买了一张地铁票。地铁站看起来有些破旧,进站时有一个转门式的铁栅栏挡住了去路,我试图把行李箱搬过去,但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这时一个长得很壮的黑人大叔帮着我一把,把行李箱高高举起,这才过了这道关卡。
车厢里的人很少,我有点害怕。来美国之前就听说纽约地铁很乱,常常有黑人在地铁里抢劫。此时又是凌晨,天还没有亮,对面的那张椅子上就睡着一个黑人男子,旁边还有几个坐着打瞌睡的人。
车开了大概40多分钟,终于到达了临近曼哈顿附近的一个地铁出口。
从地铁出来,天很冷,这种干冷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北京。乘机前我早已换上了到脚脖子的长款羽绒服,绒线帽是在旧金山买的。买帽子时售货员知道我要去纽约,他们都摇了摇头,说那里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
地面上有一滩污迹,一个黑人正在用脚使劲儿地踩那些堆在地上的易拉罐,我没想到纽约也有捡废品的人。
地铁口离我住的旅社不太远,大概也就十分钟的路程。我拖着行李箱开始寻找起来,一边问一边找,问到一个黑人妇女,她好心地一直把我送到旅社门口,还跟我一直确认是不是真的是这里,因为那个旅社看起来实在太不起眼了。
这家旅社夹杂在一片楼宇之间,一条很窄的通道通向旅社的大门。要不仔细看,很容易被错过。我推门进了旅社,接待我的是一个中国男人。旅社很小,看起来像自己家的房子改造的。
我订的是一个双人间,预定的时候还特意嘱咐老板同住的人一定是女生。可入住时,发现竟然是个男生。房间那么小,只够放一张上下铺。那个男人在上铺跟我打了声招呼,同样是个中国人。他说他在迈阿密工作,是个餐厅服务员,趁着圣诞假期到纽约来玩儿几天。
他滔滔不绝地跟我聊起天来,还约我晚上一起去时代广场。可我实在没心情听他说话,陌生男女,只有两个人,同住一室,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的。我跟老板说让他给我换房间,这个房间没法住,太不方便了。
旅社在5分钟的路程外还有另一处房子,老板安排我住了一个单人间。临走时还特意嘱咐我,退房的时候别忘了关上暖气开关。
正巧赶上圣诞,晚上的纽约看起来很热闹。那个男人过来找我,非要跟我一起出去玩儿。我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礼貌地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街上人山人海,我们穿行在人群中间。他对纽约很熟,我却一脸懵懂,只能跟着他。先是去了美国最有名的购物中心Macy,然后去了曼哈顿第五大道。看着橱窗里那些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的模特,听着他在我耳边跟我说着他的打工经历。他说他在餐馆打工很挣钱,一般都是靠客人给的小费。其实我真没兴趣听他说这些,我一直想着怎么逃跑,不想跟他一起玩儿。在时代广场拥挤的人群里,我终于逃离了他。我看见他还在找我,我扭过头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我想一个人感受曼哈顿。
曼哈顿靓丽得不像人间,虽然是夜晚,但是又如白昼。这里又太像人间,街上各种各样的小商小贩:卖热狗的快餐车、卖帽子和手套的小商贩、摆地摊卖纪念品的、还有给人画像的。走不多远,就会有个小贩走到面前,问想不想要一个写有“2009”字样的眼镜架。
我不太喜欢热闹,也许跑了一天有些累了,大概十二点左右我就回旅社睡觉去了。
第二天,我去了帝国大厦。双子塔被撞毁之后,帝国大厦就成了纽约最高的建筑。
来这里参观的人很多,排队参观的队伍排到了门外,排了快两个小时的队才上了电梯。电梯速度很快,不到一分钟就到达了顶层。远处的高楼大厦就像是一座座钢铁森林,横亘在中间的哈德逊河穿流而过。
下午去了双子塔遗址GROUND ZERO,这里已经变成一片平地。纽约市政府准备在此建立一座纪念馆,不会再盖起高楼。有人贩卖着双子塔倒塌时的照片,橱窗里挂着那些为了救火而失去生命的消防员的照片。2015年再次来到纽约时,GROUND ZERO纪念馆已经盖好,在原来的地基上建起了两个很大的祭坛,祭坛的墙壁上刻着那些逝者的名字。
我在纽约呆了三天的时间。第三天主要是参观美术馆,先是去了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然后去了美国现代艺术博物馆。大都会博物馆半天的时间根本看不完,看上三天也不够。这里的中国馆自然引起了我的注意,一幅巨大的石窟壁画占了整面墙。还有一个苏州园林式的亭台楼阁搭建在一个走廊处,让人忘记了自己身处美国。
下午去了唐人街,来了美国这么多天第一次吃上了中餐。到了唐人街感觉像是回到了中国,随处可见的中国字,商场里挂的红灯笼,还有满眼的低劣小商品。
华尔街上那头铜牛前挤满了人,人们争相拍照,有人还伸手摸了摸铜牛身下那两个巨大的蛋蛋。华尔街是世界的金融中心,这里高楼林立,街上走的都是穿着时髦的上班族。他们每个人都昂着头,气宇轩昂地走过。
广场上有人在表演杂技,一个男孩脱光了上衣腾空跃起。大家围成了一圈儿,有人拍手叫好,有人往里面扔了硬币。
我买了一张明信片,照片上几个建筑工人凌空坐在脚手架上俯瞰着整个纽约。
【无戒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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