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夏勒乌依位于新疆阿勒泰,对,就是作家李娟《我的阿勒泰》中写到的地方,这里绝没有打人家旗号宣扬的意思。
昨夜在村里值班,读到李娟写的《我所能带给你们的事物》,讲到她从乌鲁木齐给家里买的袖珍兔子,两个月长的肥胖,最后因贪吃了一次肉死了,又买了号称"金丝熊“的没尾巴耗子带回家,想给外婆,妈妈带去些许慰藉。文章诙谐又有一种心酸的触动。从值班室出来,夜已深。星空闪烁,静静的村落。这里便是娟女子文章再三写到的地方,纯朴的哈萨克村民,一样有种着向日葵的庄稼地,街上熟视无睹悠闲的牛羊。
所不同的是,李娟那时为生计随家人奔波在牧区,苦辣酸甜都被这小女子一点一滴记入往事中。
我的托夏勒乌依,是按照新疆"访惠聚"工作要求,单位安排我今年驻村的地方。托夏勒乌依共有129户305人,其中有3户回族共10人,其余全是哈萨克族。这些数据要张口就来,叫做"一口清"。
托夏勒乌依分为两个片区托村和呼东别克区,相隔6公里,刚来时对于这个诡异的布局颇不解,离我们村委会只有一公里的喀拉铁斯肯村为什么就是另一个村?什么鬼?后来才明白,这两个村都是农业村,那些个是牧业村,不同类别。(区别就是农业村没有天然草场,牧业村有,天然草场大都在山上),可是我的托夏勒乌依也有3400多只牲畜呢,它们怎么喂养?种青贮玉米,种苜蓿,花钱找人代牧到山上,这当初一个莫名其妙的划分,就让托夏勒乌依输在起跑线上了!
哈萨克族是游牧的民族,放牧牛羊是强项,跋涉千里从冬牧场到夏牧场也从不说苦,可是,种庄稼就差强人意了,这个村基本上人人有贷款(前些年种地贷款,收成不行,欠的饥荒),是新疆自治区的深度贫困村。
走在晚风中
村里去年还是泥巴路,春天化雪时,道路就成了泥汤汤。深一脚,浅一脚地。去年工作队首要任务就是改变村容村貌,修路,安路灯,安放垃圾箱。今年我就在村里的水泥道路上散散步,拍拍夕阳,秀点应景的小资情调。虽然道路上时不时有不让道直瞪着你的牛,或还有些牛粪啥的。但比起过往,已经好太多。村里的大路共有三条,从北到南,从东到西,还有一条是通往县城的路。夕阳西下天空呈现青色,玫红色,淡蓝色交织的晚霞,份外的美。村子周围就是庄稼地,经过一冬的沉睡,如今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村民是不会晚上散步的,他们从早到晚干着农活,到了晚上一家人才能聚在一起悠闲地喝会奶茶。我独自走在晚风中,路边的老树相见无言,空气中会飘着牛粪的味道,没有人,偶而狗会叫两声,实在不懂有些人在村里不敢散步,说是追随的狗狗太多,也许是我走路带风,此君走路招狗吧!反正我没遇见过。初下村时,大雪纷飞,如今雪已无踪影,树干泛着青色,春天来了!
走在晚风中,我独行,是一天里最惬意时光,可以想想过往,也可以什么都不想。经常会听着赵雷的《成都》走在路上,摩肩接踵的宽窄巷子、锦里的游人们,知我在远远的边疆也同他们一样,也恍若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吃剩饭的比森巴依
晚上工作队的妹妹喊着减肥不吃饭,独自把中午剩饭热了吃(重要的是中午是我炒的菜,不忍心浪费),可一个人实在吃的不多,正在思量倒掉,倒掉,浪费,浪费,比森巴依来了!一位哈萨克小伙子,村里的协警,自来卷的头发,深邃的眼晴。我试探着问他吃不吃饭,因为不好意思这又是我的剩饭了。"吃啊",他说,简直喜出望外,赶忙又给他热了茶,热了饭。比森巴依有滋有味地吃起来,没有一丁点儿的嫌弃,我想这就是一家人吧,同吃一锅饭,自然又随意。想想我在城里,请客剩饭打包都不乐意,唯恐这这那那,在村里,你的心都会干净清爽许多。
注:住村两个月了,渐渐适应了环境,也喜欢上这些朴实的村民,更想用文字与你们分享《我的托夏勒乌依》,欢迎朋友们关注。
有雪云在飘无酒梦不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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