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博士毕业,刚参加工作不久,感觉右眼不舒服,干涩流泪,她经过咨询,找到一位眼科权威专家就诊,这位专家安排她到他的私立医院治疗。
出于对权威的信任,小薇毫不犹豫地去了这家私立医院。专家为她做了打针治疗,告诉她:“请放心,一个月后就好了,视力不会下降。”
没想到20天后,小薇的右眼开始疼痛,并且疼痛欲裂,不能忍受,急急到医院就诊,查出眼内出血,视力从当时治疗时的0.8降到不足0.1,也就是视力表上最上面那个最大的E字,她戴着眼镜也看不清。
找到那位专家,专家不承认有错,并且态度恶劣。无奈只能走法律程序,最后法院认定,这个权威专家的私立医院给她眼睛打针注射的是一种工业品,含有剧毒物质氟化氢,导致小薇右眼失明的罪魁祸首被确定无疑。
小薇觉得天都塌下来了,自己刚参加工作,右眼就单眼失明,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她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摸摸左眼,“哦,我左眼还能看到。”再想:“我后天左眼还可以看到吧?我十天之后左眼还能看到吧?”一直会想这个事情。
她知道,她左眼的视力寿命,会比一般人要短,因为左眼负担太重,她经常感觉左侧头痛,还常常疑过性失明,用眼时间稍长,就会眼前一黑。她想:“为什么这样的命运不公会落在我身上。”她焦虑、痛苦、无奈:“我单眼失明了,而且是被故意伤害的,不是我自己得的病。”
就这样,她在医疗纠纷、司法诉讼等禹禹前行。就在她单眼失明的第七个年头,有一天,小薇开始整理七年来经历的一切,她突然发现,如果她当时没有受到这场伤害,她的认知边界也许就是她所学专业上的那些事,是很窄的;因为这场单眼失明的伤害,迫使她跟医疗界,司法界交流,她用科研的精神收集了250多页的合法证据;她看见加害她的私立医院竟毫无愧疚之情,而且对她恶语相向,即使法院判他们输了,他们也毫无悔改之意,她看到了人性之恶的底线,同时也感受到了人世间人性的善良。
周围的同事对她报之于同情,司法诉讼碰到形形色色的人,发现这个世界面对别人的大伤害,能够感同身受,马上仗义援手的人,虽不是那么普遍,但也有很多。小薇学会了感恩,她对这些年来每一个有恩于她的人,都十分之感激,都比以前更加感恩。
在她眼睛被告知单眼视力极度下降时,小薇曾经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求医。无意间她去北大人民医院挂了一个专家号,挂的是陶勇大夫,当时他是个副主任医师。
陶勇看到她这种状况,就要给她打针。她被吓得不行。因为她就是因为打了一针,眼睛才单眼失明的,她觉得这一针会不会更糟糕?
小薇那时恐惧所有的打针,她觉得打针别再继续伤害我。她非常抗拒陶勇医生。她跟陶勇推辞说:“陶大夫,我回去想一想吧。”陶勇非常着急地说:“姑娘,你要是不听医生的话,会后悔的。”陶勇那么着急地跟她说。她纠结了一阵,选择相信陶勇。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了,陶勇大夫亲自给她打针,还说:“姑娘,放轻松啊。”安慰她,让小薇安心,她感觉到陶勇打针的那个手很轻,他还安排助手加小薇微信负责联系她治疗前后的一系列事情。
陶勇的医德真正恢复了小薇对医生治疗的信任。她最后一次找陶勇治疗,面诊时,陶勇说:“你这个病回不去了,就是你的眼睛回不去了。”
小薇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肯走,也不说话。这时,陶勇对小薇说了一句非常打动她的话:“你的人生不决定你的右眼”。
小薇后来通过新闻得知,陶勇被砍伤了。这让小薇觉得生命的复杂和无常,她说不出话来,“这么好的医生,他还可以救很多人啊。”
陶勇大夫现在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出乎意料的乐观豁达。 放下手术刀后,他转身投入到科技转化、公益、科普事业。出诊之外,走向公众,把正确的用眼知识传播给更多人,也把他对世界的积极态度带给更多人。从前他为病人治疗眼睛,如今他用文字温暖无数人心,为我们解答在快节奏生活中,我们应该如何沉淀自我,“自造”幸福。
在陶勇看来,现在的生活甚至比以往更加广阔与充实。
小薇说,任何人无论他是富贵出身还是贫贱出身,他的人生一定会经历一些不幸:被背叛、被忽视、被不公正对待,可能屡战屡败。但最终,经历不幸的人都有机会从这些不幸的痛苦当中参透世间的很多价值,留下一些什么。(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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