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在老家过年,最好的天气,最长的假期。
正月初一早上五点左右,外面响起了三三两两的鞭炮声,标志着农历新的一年,新的一天正式开始。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过年没有以前那么热闹了。
小时候,那惊天动地的鞭炮声从年三十的夜晚一直震到天明。那时的年初一,我和小伙伴们成群结队地挨家挨户串门、拜年,现在只会去一两户儿时玩得最好的同伴家坐坐,独自一人到村口看看,到曾经熟悉的田间地头走走。
小时候作文总写“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虽然没见过箭和梭,但是时间过得很快是不争的事实。仔细一想,这两年回村,有的老人都没看见。我没敢多问,他们去哪了。
遇到曾经在南京打工的老根,他的孩子已经在重点大学读书了。时间像飞一样,我还记得那个孩子小时候拖着鼻涕虫、玩泥巴的模样。如果考上大学、考上一所好大学能改变一个农村孩子的命运,那么,美好的未来已经在向他招手。这几年,村子里能飞出去的人逐渐增多,回家过年的人越来越少。
有的人回来了,早早就回到老家,一边搓着麻将,一边等着过年。有的人想家不能回,因为工作,分身乏术。有的人不能回家,因为娇小的孩子不能适应农村落后的生活条件。
我回来了,不会打麻将,与村里人放下饭碗就去赶场子的大趋势格格不入。在欢乐祥和的节日气氛里,我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我很佩服那些天天坐在牌桌前的人,比耐力,我自愧不如,比体力,我甘拜下风。
村口的小店前,几个人正在谈论几个大牌场的战况。各大战事精彩纷呈、跌宕起伏,有赢得盆满钵满的,有输得一干二净的,有赢了钱想提前退场的,有输光了钱耍赖的。赌场,利益至上,人性比牌局复杂、有趣。
我去村里的小集市,看到公交车站台旁坐着几位熟悉的长者,连忙伸手去掏口袋里准备好的香烟,却无论如何也拉不开口袋的拉链,只好讪讪地和他们打个招呼,匆匆忙忙地离去。
我不抽烟,以前回家也不给村里人发烟。后来,父母对我说:“你长大了,工作了,自己不抽烟也要带两包烟回来散散,不然人家会说话的”。我没有发自内心地认同父母的观点,也不会在意他人的看法,但是,依然会按照父母说的去做。
年初一下午,我去串门,儿时的小伙伴和他的夫人一起打麻将去了,年年春节都是夫妻档,不亦乐乎,玩得开心,活得精彩。前面的同学家,大门紧闭,一大家人都在城里过年。
我一个人走在空旷的田野里,看着随风起伏的麦田,遥望远处熟悉的村庄,心里很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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