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展开要送与我的一幅“钟馗送福镇邪图”给我看:钟馗身穿红袍衣,双手交叉抱一‘福’字扇,腰佩宝刀,头戴怪怪的黑色官帽,须发长而凌乱,倒八字粗眉剑仰,怒目圆睁,五官搭配超不协调,有点二且憨丑凶……我哑然失笑,掩饰不住脸上的不敬与轻视。
在我看来,送福镇邪之君该是庄重威严或慈眉善目,断不该这般憨萌凶恶。直到后来看了有关钟馗的资料后,方知当初对画作的嘲笑完全是自己愚昧无知的表现。
民间传说钟馗是贫家子弟。唐德宗年间,在同乡好友杜平的支助下,钟馗进京赶考,因文章字字珠玑,被两位主考官韩愈和陆贽点为第一名。可皇帝召见新科状元时却嫌其相貌丑陋,当庭宣布要另换其人。钟馗反抗不力盛怒之下撞阶身亡。
为笼络人心,皇帝下旨将钟馗以状元官职殡葬,又封他为驱鬼神,以祛人间邪魔。
唐玄宗时,一次玄宗从骊山回宫,接连一月高烧不退。他昏迷中看到一小鬼欲偷杨玉环的香囊和自己的玉笛,危急时刻见一大鬼袒露一臂,伸手抓住小鬼,举起吃掉。
玄宗惊醒后病愈,随即把画家吴道子召进宫内,描述梦中所见命他为钟馗画像,悬挂宫中以求祛邪保平安。之后民间也流传挂钟馗像。
虽然关于钟馗的民间传说版本不一,但对钟馗相貌奇异、难看已成共识。回头再去看那副画:怒目圆睁似铜铃,虬须张如钢针,那凶恶样貌也变成震慑恶鬼的利器,完全一副不将妖魔鬼怪斩尽杀绝誓不罢休的蔑视与霸气,不禁肃然起敬。
同是一幅画,由于认知的不同会产生两种看法。起初嗤笑作画者技艺的拙劣,后来才知不过是自己的愚昧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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