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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的仙境|探索者号与龟067

西王母的仙境|探索者号与龟067

作者: 梦觉图像学 | 来源:发表于2019-05-20 06:18 被阅读2次
    梦觉图像学133棋子并不知道它们的命运来自于棋手的手臂

    艺术史学者巫鸿研究了西王母这个偶像图式的生成过程。西王母图式的确立与四个概念相关:一是西王母作为“阴”的象征;二是西王母与昆仑山的联系;三是西王母如何从众神中突出成中心人物;四是佛像东渡对西王母的影响。

    首先是西王母取代女娲成为“阴”的象征。最早的西王母只是一个位列西方的神,在《尔雅》中将其作为“西荒”的代表,她属于一个方位。而女蜗、伏羲是作为阴阳的象征。比如在公元前1世纪的卜千秋墓,既有伏羲女蜗,也有东王公、西王母,她头戴金胜,身旁伴有九尾狐、三足鸟。但是至东汉,图像上只留下了西王母,她取代女娲成为“阴”的象征,比如在四川孝堂山祠是西王母和箕星组成一对阴阳,在山东武梁祠是西王母与东王公组成阴阳,而且这一图式组合在中原地区流行之后西王母作为“西荒”之神的图像特征削弱,更强调与东王公的并立而作为“阴”的象征。

    第二,最早西王母和昆仑山是独立出现、彼此分离的。西王母在《庄子》《荀子》里出现,没有与昆仑山的联系。而昆仑山出现在楚地长沙马王堆墓和屈原的赋里,属于楚文化范围。直到东汉,西王母和昆仑山才共同出现在《汉书·地理志》中,同位于西方某处。到公元2世纪,西王母与昆仑才在图像上联合成一个整体,成为仙境的象征,在嘉祥宋山石刻和武梁祠画像上,形成了西王母坐于昆仑山上的图式。

    第三,西王母如何从仙班中突出,成为主掌仙境的中心神祇?在东周时,西王母只是代表西方方位的神。《史记》中西王母是一个处于遥远西方、与古圣先贤交往的传说。至西汉中期,《淮南子》将西王母与求仙联系起来,这是西王母图式形成的关键一步。“嫦娥应悔偷灵药”,这个灵药就是不死仙丹,它由西王母掌管。所以汉代图像中的西王母总有捣药的兔子和蟾蜍(嫦娥吃灵药后变成蟾蜍)相随。至此,掌管不死药的西王母就与求仙长生连在一起。

    在汉代符命和图谶盛行的语境里,天道观察和征兆的对象是国君、王朝,但是它降下的灾祸却是百姓承受,无论虫祸、旱涝,虽然名义上是君王无道、皇权受到威胁,但现实里忍饥挨饿的是平民。因此,与少数权力者的符命论相对的,是大众需要一个解救民间疾苦的神祇。这一需求演生成公元前3世纪对西王母的群众性崇拜。

    这是一场大众的宗教运动,他们推选出自己的神,来弥补“天命论”的不公平。西王母由于女性、长生、掌管灵药的这些属性,被百姓拥戴,正好与象征父权的“天”相对立,“天”道严厉、可畏,惩处奸佞;西王母温良、博爱,为平民伸张正义、消灾解难。西王母由此从众神中被甄选出来,成为平常人的保护神,她所在的地方就代表了长生极乐的仙境。

    第四,汉明帝永平年间佛像传入中国,佛陀在救济苦难、法通万物这两方面与民间崇拜西王母的原因非常贴合,因此在西王母图像的建立上就借鉴了犍陀罗、秣菟罗的佛像图式。印度佛像传统有一佛二菩萨的制式,佛陀呈正面坐像,左右站立菩萨,在四川摇钱树和山东沂南汉墓都借鉴了这种佛教造像。最终形成了西王母坐于昆仑山,位于中心,正面像;两侧人物以侧面像对称分布的三角形构图。这个图式在公元1世纪末固定下来,成为西王母仙境的标准图式。

    仙境图式的演变有两点启发:一是在缺乏参考文献或系统理念未完成时,图像可以借用多来源的内容,利用视觉逻辑进行编撰;二是一个偶像型图式的确立需要适应大众信仰的演变。

    梦觉图像学134一首诗是一种隐秘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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