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
入学当天,正跟刚认识的室友瞎聊着。忽然听见宿管阿姨在楼下拿着喇叭大喊:“李漠然、李漠然....楼下有人找”,果然全世界的宿管阿姨都是大嗓门。
李漠然拖着拖鞋,一路小跑到楼下,见门口有个人靠着一辆单车,正笑看着她。阳光从背后打在他身上,配上一身白色衬衣,真他妈帅啊。正是火车上捡了她身份证和火车票的人。李漠然傻笑着,姚军也笑着。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的出现就像命中注定的一样,互望一眼便觉得那是一生。以至于后来,许多许多人和事情,都让李漠然无法抗拒。
军训刚完,姚军便在新生仪式后牵手了李漠然。一切感觉像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大一生活过的顺风顺水,姚军几乎是所有女生心目中的男朋友该有的样子。帮女朋友打开水,带女朋友逃课,看电影,唱K,陪女友打游戏升级,只要是李漠然想做的事几乎都快给包办了。最受不了的就是刚门口分开,便开始煲电话粥,从进门到洗脸、刷牙、上床,手机都不带放的。
室友向阳每晚都恨的牙痒痒的说“大姐,能不能不要聊了,几点了?”而李漠然总是一副欠扁的样子,冲着向阳故意挤眉弄眼的“嫉妒吧?”“你打我呀?”。
而向阳的单身期直到遇见姚军的高中同学,向北,对,就叫向北。连名字都如此登对。从此开启甜蜜四人组篇章。
即便如此,姚军除了偶尔与李漠然牵个手之外,其他也再无任何越距。反倒是李漠然,不停的各种花样暗示姚军。偏偏姚军其他都聪明,就这这些事情上并不很上道。有时候李漠然气急了进寝室,跺着脚骂。
为此,向阳没少为她出招。最老套的就是,不小心扭到脚,结果姚军一路小跑背去了医务室。校医怎么看都觉得没事,姚军却笃定校医能力不行非要带李漠然去外面医院看。
或者是故意吃东西时粘到嘴巴,几次下来,姚军“漠然,你眼镜是不是要换新度数,最近怎么老把饭吃到鼻子、脸上去啊”,李漠然内心一顿狂骂,最后狠狠的瞪一下“你才眼瞎呢”。
最后一招,向阳从书上看到:女生只要在某个最美好的时刻,静静的看着对方,一动不动,一直看一直看,男生就会有想吻的冲动。当李漠然定定的看着姚军不依不饶的时候,姚军无辜的问:“你怎么了?”“你”李漠然欲哭无泪
“你会不会是他的初恋啊?!”向阳问。李漠然眨巴眨巴眼睛说:“我俩都是啊”。再望向向阳时,只看到她一脸的邪笑,李漠然后脊梁一凉,感觉突然所有之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伪装,被击碎了。
初恋怎么了!
然而:
大一学期马上进入尾声,课堂结束时,辅导员宣布,学校女生宿舍需要大调整。因为班上男生数量不够,需要女生们各自找外援帮忙。李漠然寝室自然不愁,毕竟有两大帅哥坐镇。从整理到打包,再一箱箱的往外搬,幸好当天向北从学校外的街道办借到了一辆三轮。但大大小小一大堆东西,来回跑了十几趟才终于完事。最先结束的是向阳他们,却被辅导员抓现成壮丁给又拎去帮忙,向阳舍不得累着男朋友,也便跟着一起帮忙。
李漠然满身臭汗的整理完最后几件东西,便起身去冲凉,却发现衣服没拿。这下尴尬了,从浴室门探出脑袋看看四下没人,心想最快的速度冲到床边把衣服拿了就行。刚拿到衣服,就看到姚军一脸无辜的拎着最后一袋东西站在门口。俩人对眼后瞬间愣住,李漠然没叫也没动半天就这么光着身子站在原地跟姚军对视着。
“对不起,对不起”姚军反应过来,马上掉头关上门。
“姚军!!!”。李漠然大骂。
姚军涨红了脸站在门外,大口喘着粗气,本来已经累半死,哪儿经得住这一通吓。
半天终于李漠然开了门,一脸怒气,姚军讪讪的道歉:“真不是故意的”。结果李漠然还是一脸怒气。“我什么也没看到啊”。姚军说着也不看李漠然。
李漠然突然定住“姚军,你气死我啦!”
姚军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突然,李漠然直着身子狠狠的亲了一下他。
这么一下,姚军不知所措。
李漠然再一次靠近,双手攀上姚军的肩膀。眼里的雾气,化都化不开,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姚军。
姚军咽了口口水,终于有了行动,轻轻地搂住李漠然,吻的很认真很轻很轻,很慢很慢,感觉抱着的是一件易碎品。就这么吻着,世界安静到只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那次之后,每当李漠然回想起来,就会脸红到用被子蒙住头,傻笑得像个二百五。有时候对着电脑发呆,想着那天的主动,满脸通红的傻乐。向阳看着,冷不丁来一句:“你怎么淫笑得跟像刚买完姑娘的老鸨一样”。瞬间把李漠然的得意散的精光。
大一马上就结束了,在马上离开学校时,姚军、向北约她俩出去吃饭。吃完饭又去唱K,姚军自上次接吻后,突然含蓄了许多,感觉之前李漠然像妹妹,那次之后才开始成为真正的女朋友。看着李漠然的眼神,像个小孩看见蜜糖一样。怎么都移不开。爱就是这样的吧,喜欢一个人即便不说话,眼睛里也会溢出来,即便闭上眼睛,身上的气息也会散发出来。
李漠然唱孙燕姿的《遇见》:
听见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
我遇见谁
会有怎样的对白
.....
姚军每次都只听着,不唱,只听漠然唱。他说,遇见漠然之前从不去KTV,但听李漠然唱歌后,开始喜欢了,爱看漠然边唱边陶醉的样子,爱听她透明、清亮的嗓音。只喜欢听她唱。
———
李漠然:
有些东西早就在歌词里埋下伏笔,我们都无法抗拒,年轻的我们以为,只要永不分离,就可以厮守一生。
但最后,发现爱,不是单纯的占有。
我爱姚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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