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是校办厂的员工,当年校办厂的规模还不小,他负责管理。他爱人是南京知青,已和女儿回南京,剩下老马在乡下作短时过渡。老马参过军,退伍后在乡办厂上班,因与能人老张是邻居,相互间熟悉,便被老张请到了校办厂,老张是老三届的高中生,恢复高考后考取了农学院,毕业后在乡政府部门工作,上学前他是搞工业的,所以心还在工业上,不知怎么跟学校老校长扯上了关系,硬是把关系调到了教育系统,这在当年是属于米箩里跳到了糠箩里。
老张主要跑外线,老马则常住学校,所以很快与他熟悉了。老马虽是一个人生活,当年叫快乐的单身汉,但他吃饭不随便,不象一般人在食堂里将就着,他一天三顿基本上是自己动手烧制。那时的条件很差,没有液化气,没有燃气灶,学校住校老师用煤球炉。老马不用煤球炉,他不属于居民户口,没有计划煤供应。他只用一个煤油炉,烧水、烧饭、烧菜一把下。烧水冲水瓶没得话说,烧饭后怎么保温,尤其是冬天,那时人还真是有办法,用稻草编一个饭焐子,手艺好的人,编的不仅实用,而且漂亮、好看。老马的厨艺也是刮刮叫,一个小油炉,能炒能烧能煨,小小的两间宿舍,常常搞得香气四溢。
我们几个酒友就是被这香气给吸引过去的,在这点上跟老马是很合脾家。老马的宿舍在学校的东北角,远离教学区,可谓闹中取静,于是便成了我们经常活动的场所。
老马对象棋也有一点小爱好,宿舍里常备着一副象棋和一块木质的棋盘,晚上都不值班的几个便会围在老马的身边小酌几杯,然后喝茶、下棋。
不久老马的爱人在南京为老马谋得了一个很合适的工作,老马准备离乡去南京全家团聚了,我们都很是不舍,但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何况老马是与家人团圆呐,所以在心底是替老马高兴的。
老马走后的好几年还一直有信件联系,后来各自相忙便渐渐地失去了联系,毕竟是信息不畅的时代。如今一时念起,还真够想念的,一是念人,老马真是个好人;二是念旧,念那一段乡下的岁月,念那一段纯粹的时光。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