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老罗面前,感觉裤子有点松。他坐在台阶上,听我说话。
我情感充沛,“我二十一岁未至,身处黄金时代,奢望很多。我想爱,想吃,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忽然,我的裤子掉了,露出内裤。
老罗紧拉我的裤腿,暴凸的眼睛让人怀疑他犯了甲亢。
“你个混蛋好歹背原文,改几个字顶什么用?”
我扯扯裤腰,拼命瞪眼,
“快放开!”
他松开手。我穿好裤子。
“着急什么,又没来人。”
我觉着扫兴,坐在塑胶操场的阶沿上。他移屁股靠近我,还想用手掏裆。我赶忙指着他,“你不正常?”
“不不不,你裤链一直都没拉上。”
老罗羞涩的笑笑,黝黑的脸瞧不出红晕。我一看,果真没拉上。拉上链子,再摸摸腰后,确定没什么纰漏,我猛地给他背上一巴掌。
老罗无动于衷,接着开口∶“年纪轻轻,这么邋遢。陈清扬爱他整件事是个梦,你收拾收拾自己,好好读书去。”
我不服气,
“我三十岁要活你这样,我把三十年来读的纸全tm吃了。”
“是吗?”
“立誓。”
没有话音传来,才歇息阵子的蝉像收音机的杂响再鸣。血液躁动地往脑门子涌,力劲大,仿佛会喷薄出来。
背上有手轻拍。老罗示意我看向左方穿超短裤,黑背心的姑娘。我很喜欢。
“证明自己。成功,现在吃你二十年份的纸。”
我轻蔑瞥他一眼,起身就走。心底垒了自信的砖墙,奈何缺了瓦顶房梁,不免紧张。
姑娘注意到了我,眼光荡过来。我挥手示意,快步向前,刚要招呼,倏忽间,大地直立,摔了个狗啃食。
姑娘嗤嗤笑着走过,我看着她拐过角,曼妙身影消失在视野里。
老罗的腿毛竖立,自由地生长。他骂道:
“混账小子!起来,找店吃饭去。”
我翻身,压住有点疼的屁股,直面夏季临近正午的太阳。
日子在发炎。
地面很烧灼,裤子很松。我知道自己瘦骨嶙峋,而且此刻像在铁板上鲜活却发育不良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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