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蓝色的梦,慢慢跌入无垠的大海,沐浴冰冷的月光。我在海边踱步,湿咸味的海风刺激着我每一片肌肤,细沙在指尖摩挲,我感到有一些清冷,夜是摸不着的 ,就像水没有味道。
朦胧之中远方似乎有一个身影,远看像个小黑点,若隐若现,忽明忽暗,在夜的衬托下毫无违和感。我不禁走近了些,那身影动了动,我站在不远处望着她,她坐在礁石上看着我,月光就像一条宽宽的横幅,横跨中间。
“直子?是你吗?”我似乎认得她的模样
她没有回答,静静的望着海,此刻的她既熟悉又陌生。我看着她娇小的身躯透着一种晶莹的白,我曾见过这种白,人在归为虚无的时候身体就会变成透明的白,和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用一片“无”来接受世间的洗礼。
我摸着礁石慢慢挪动,悄悄地坐在直子旁边,除了海水拍打礁石,浪花层层起舞和自己极力控制的呼吸,我听不到其他声音。
“宿命啊,我以前从不信的。”直子轻轻捧着脸,面无表情地望着海面。“我总想人的性命应该定格在十八岁,过了十八就到十九岁,过了十九岁再倒回十八岁,那样的话良多时间就能够轻松一些了。”
“你见到木月了吗?”我小心翼翼的试探,生怕因为一句话就打破难得的平静。
“你找到自己了吗?”直子缓缓转向我,月光落入她的眼里,眼里并没有星辰大海,我通过直子的眼只看到了我呆滞的模样。
“什么是美好的以及如何获得幸福之类,对我毋宁说是个十分繁琐而错综复杂的命题,这使我因而转求其他标准。”此刻的直子明明离我那么近,但却觉得她远在海的尽头。
海上起风了,凛冽的风无情地拍打着海面卷起层层海浪。海风吹起直子的裙摆,裙摆轻轻扫荡,逐渐被牵入水中。
直子脱掉舞鞋慢慢朝海的深处走去,我第一次清晰地看见直子美妙的身形曲线,成熟女性的丰腴娇美深深吸引着我。直子黑场的秀发不知何时已经及其腰间,月光铺洒穿过根根发丝,明明是黑发却也变得透白。
我坐在礁石上看着远去的直子,心中的落寞与失望感涌上心头。我用手轻抚脸颊,摸到一片湿润,应该是风将海水裹了起来沾到了脸上。
天似乎黑了许多,月亮藏了起来,我能看得最清晰的就是直子晶莹的身躯,透着耀眼的白。我拼命想大声呼喊直子,但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我疯狂的跑向海里,可当我越跑越近直子的身影却越来越暗,我看不见直子了,那团耀眼的白慢慢化为黑暗。海水已经浸过了我的肩膀,刺骨的寒侵蚀着我的肌肤。我在海里迷失,海水慢慢没过我的嘴巴,鼻子,甚至双眼。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即使是你最心爱的人,心中都会有一片你没有办法到达的森林”,我和直子大概是迷失了,但也庆幸在天还没黑时我们相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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