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土的麻木,是因为苦,因为绝望,因为无法逾越的阶层。
第一,他的变化,其实是一个由乐到苦的变化过程。
年少时,闰土是纯阳之体,尚未被社会之中各种阴毒入侵。所以,他的形象,是一个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尽力刺去的机灵活泼少年形象。那时候,还是一个乡下爱玩的少年,也不曾“为赋新词强说愁”。
只是及至长大,“多子,饥荒,苛税,兵,匪,官,绅”,这些数不清的苦难,都苦得他像一个木偶人了。
是的,他的形象之变,是一个由乐到苦的变化过程。
这种苦,不仅剥夺了少年时所有的欢乐,而且把一个成人的很多基本快乐也剥夺了。
负重不堪,苦不堪言。于是,麻木是一个唯一可以让自己少花点精力就能够活下去的办法。
已经很苦很累了,那么麻木,便成了生命延续的唯一姿态。
第二,他的变化,也是一个由希望到绝望的过程。
年少之时,想必会有很多少年的梦想,然而逐渐成年之后,才发现,这世上能够压榨他的东西太多。
层层重压,没有止境,永无尽头。对于闰土,且不说何时才能有轻松生活,其实只要能佝偻着腰一日一日活下去,便已满足,再无它想。
一个人一旦梦想消失,如同一个本来胀大的气球,一旦刺破,便永远萎缩,再无饱满。所以,闰土麻木了,他哪里还有当年的神光?
第三,他的变化,也是一个童真自然向着社会世故转化的过程。
小时候闰土和“我”彼此界限尚未清晰,彼此都是少年,爱玩是天性。
然而随着长大,两人阶层分野明显,受教育程度的差距也蓦然拉大。一个是农村干活的底层,一个是接受新教育、见过新世面的新式文化人,被杨二嫂都认为“放了道台”的。
社会阶层的差异带给彼此太大的冲击。闰土对着小时候的伙伴叫的一声“老爷”,便是两人之间的一层厚壁。
从此,两人近在咫尺,两颗心却早已远隔在不同的天边。以前所有的快乐,连梦都不是,都应该被忘却。
眼前这个人不再是小时候不分彼此玩得嗨的小伙伴,而是一个“老爷”。
如此悲凉,无需咀嚼,除了麻木,还能如何?用麻木来应对这样一种阶层分野,大概是一种最合适的态度了。
综上,闰土的变化,是由于他早已被绑在社会底层,被牢牢摁住,再也无法动弹。他只能承受着所有的苦,抬头仰望着所有高于他的事和人,麻木地叫一声“老爷”。既然已经无法回到少年时,那么“机灵”的状态,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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