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

在车上翻到去年忘掉的体检单，周一六点过就赶去排队体检，心里竟没来由的忐忑。
老老实实听护士小妹的招呼排队，像小学生一样听话。

先做彩超，由于去得早，排在第一个。医生刚刚到，慢条斯理换好衣服，打开设备，然后在电脑上敲敲敲。
我轻轻敲门，问“可以开始了吗医生？”
“等到！”
于是等到。又过了几分钟，她终于起身，喊“进来！”
赶紧进去躺下，“下去点。”那就下去点。
“往左一点。”往左蹭蹭。
“衣服掀高点。”马上掀得高高的。

抹了冰凉的稠稠的液体，仪器贴在身上开始检查。
看着医生豪无表情的脸，感受着仪器在身体各部位的停顿，还有她时不时报出听不懂的数据，心情竟然莫名的紧张。

不知过了几分钟，她说“好了。”
我小心翼翼问“有没有问题啊医生？”
“没什么大问题。”
心里如释重负，但很快又悬了起来，没有大问题那还是有问题吧？
看着她又开始忙碌了，我没好意思再问。

抽血过后去拍胸片，想起这阵子的二手烟，又有点紧张了。
听到喊号赶紧进去，乖乖听指挥。
“向前一点”，赶紧向前。
“多了，退点。”于是退点。
“向右转身。”赶紧转。
“左右不分啊！向右！”呃，这都出错，真是丢了当兵的脸啊！

做经颅多普勒的是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医生，不过检查时同样像幼儿园的阿姨一样不容置疑，只得又乖乖听话一回。看着旁边仪器上一道道红色的纹路，那种听天由命的感觉很不好。

前些年体检总是嘻嘻哈哈，甚至可以开些玩笑，随着进入中年期，进医院总有一些惶惶然。看来，要做到淡然还有点难。人，终究还是怕死的。

突然想到，在理发师的剃刀下，在医生的检查台或者手术刀下，或者在殡仪馆的工人师傅手下，人与人又有多大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