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关于雁师
我说,九四中本那么冷,其实是说客观的冷。倘若寓指一切心,其中必有冤情。
那一年,报名入学,也许是来早了,并没有电视里演的熙攘繁华。我们去餐厅排了N多种队,领了一些带着油烟味的票据纸张,寻找宿舍。然后就无可规避地遇见了一个女孩,长着两颗袭人的虎牙,平易得不像话,她一笑,阴面宿舍里的光线便亮了许多。不过听了她的名字,突然被惊到,是另外的一回事。
当我拿到一沓各色饭票,便正式开启了在雁师的血泪生涯(此处用词不妥 ,为搏眼球)。饭票被撕得极不认真,却很值钱。一种白色的略带透明的饭票可以买一个雁师特色油炸馒头。蓝色和粉色的饭票,面值更大,留作嘴淡了茹荤时,大方地拿出,感觉很是阔绰。
那时候每到一个月,心里便不由自主被感恩一次,发饭票的喜悦超越了一切,无关饥饿。只不过,到后来才发现,我感恩并思慕不已的对象,竟然是生活委员。好在,后来换成了金龙卡,许多急迫的念想,就自然潮退。
其实,对于自己的不当感恩,我至今羞愧,觉得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栽培,因为在雁师,我的确成长为,栋梁(恕我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我的饥渴,不限于饭缸的丰满模样;也不止是各色课堂,哺育我的鸡汤;我更加喜欢,被放养。
你不得不承认,雁师是一种荒凉的事物,从西北至东南绝无遮拦物,从冬天到夏天可以无障碍转化,与春秋并无瓜葛。九六年,我们春游,去踏青,现在想想与青或春,真的无关,不过是一群躁动的傻瓜,找机会撒了一回欢儿。而九四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比以往更加凛冽,却并不曾冻僵一些人的妄念;或者恰恰相反,让某些人心里长出了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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