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门会安排在7号上午十点,詹金斯教授及其随行人员在会议开始之前按照中方安排共同在南锣鼓巷的一间小店体验了中式早餐,久违的豆浆油条让詹金斯教授十分满意,甚至为了不浪费这难得的机会,詹金斯在吃完两根油条喝了半碗豆浆后,又点了一晚豆腐脑,加了一根油条,当他用带有京腔的标准普通话喊出:“老板,再给我来碗老豆腐!”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中国人都不禁侧目,由衷的暗暗赞叹道:这位老人对中国的了解真的不一般。谁能相信这才是他第二次来到中国,而第一次,他不过才逗留了半个月而已。
用完早点,特使车队在陆空礼宾警备车队的护送下经由刚刚修缮一新的超导真空管A1号线沿长安街驶往会议地点,新钓鱼台国宾馆。
深秋的北京,空旷静谧,小雨中,车窗外的透明真空管壁上雨水缓慢的蜿蜒爬行,超导悬浮车平稳的迅速行驶中,詹金斯暗自感慨,没想到再次回到祖国,竟然已是半个世纪以后,而他在祖国的眼里,却始终是个外人。纵然拥有超人的自控能力,也忍不住老泪横流。
詹金斯博士,我们到了。
司机兼保镖阿尔弗雷德说道。墨镜后的黑人大汉头将车缓缓驶上停车坪,车子旋转了180度后放下支架和三阶弦梯。随着自动车门缓缓开启,詹金斯此时已经恢复了神情,面带微笑的欠起半个身体,准备下车。
中方仪仗队保持了一直以来的风采,刀切斧剁般身高的年轻士兵肃立在红毯两旁,队伍由会议厅大门一直延伸至会场内部,红毯上矫健的走来一人,迅速迎到詹金斯车前。
您好詹金斯博士。来者直接用中文问候到。
欢迎您的到来。我是张岩,想必您还记得我。
詹金斯的迟疑很短,短到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但张岩看得出来。他握着詹金斯的手,另一只手搀住他,将他从短梯上搀扶下来。
别来无恙啊老朋友。詹金斯平静的说道。面对着和五十年前别无二致的张岩,詹金斯感到别来无恙这个词从未这么贴切过。
他没有变老,这比在这里遇到他还让詹金斯震惊,这才是那零点一秒不到的迟疑的真正原因。
詹金斯确定眼前这个人较之五十年前完全没有变化,以他的记忆能力,可以精确还原到极其微妙的细节之中,在五十年的不断自我训练中,詹金斯已经真正实现了字面意义上的“明察秋毫”,因此他可以确定张岩从生物特征角度来讲不仅没有变老,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变化!
陡然间,詹金斯似乎看到了谈判的巨大难度。
一位伟人与詹金斯一起缓缓走过红毯,他们不时向周围的摄影镜头挥手或点头示意。那些镜头后没有人,自动摄像设备调节着角度以及光圈,无声的记录下这一刻。镜头中的二人都知道,镜头背后是世界上最权威的新闻机构,他们的这次并肩已经以最快的方式推送到了数以十亿计的个人和公共屏幕上。
作为对美方诚意的正面回应,这次的接待级别也是最高的,从侧面反映了中方取得这次谈判的决心。
随着会议厅大门缓缓关闭,自动摄像机的指示灯齐刷刷的熄灭,并各自收入了标有不同媒体标志的黑色合金箱中。
会议厅外,张岩用右手食指对着空中画了一个圈,然后转身离去。
八千公里外,海平面3500米下,一艘密闭的中型青龙级深海探测器中,一个声音低沉而坚定的说道:是!马上开始定海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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