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暗,黑,袭来。屋里,门窗关紧。书桌前,一盏灯,灯罩上漾出一朵白莲花。
我手捧一本唐诗宋词,于一笔淡墨中沉淀。偶尔读到一句:“尘缘从来都如水,罕须泪,何尽一生情?莫多情,情伤己。”
情,浸染了一春的花红。思,点缀了一记朝夕,百转柔肠的诉说化作花魂,在风中薄凉。你转身,一缕冷在风中歌泣。人生自是有情痴,而我却愿意在风中等待你回眸的相思。如果可以,让我用一生的修行,采撷一枚花语,将时光捻成经年的绿,醉在你的梦中。世事飘浮,我又该在哪个路口守候你的必经?
世间万象,人间沧桑,几多假,几多真,聚散浮沉,愁对恨,未相逢。
起身,打开窗户,让一丝凉落入心的思絮。冷,朝书房吹来,在房间内凝结,淡了缥缈的思潮。
关上窗,再次坐于书桌前。倏地一抬头,眼睛落于天花板上,一个小黑点在闪动。啥?蚊子?定睛细看,这小不点正虎视眈眈盯着我。这蚊子何时闯进来?莫非下班开门时,它听到锁匙的叮当声,意乱情迷中误入?非也,我并没看到它的黑影跟踪。阳台的纱窗关闭,门锁完好无损,它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悠哉在我眼前溜过?
我站起身,瞪大眼睛向上望,细长又黑黝的翅膀薄如蝉翼,细腻地温柔地在天花板上跳舞。
“这黑贼,全然不知生死正悬于一线间。”我手忙脚乱,拿来一个电蚊拍,站于椅子上,蹬长脚,挥动电拍,电拍上红色的按扭红得艳,仿如吹响战斗的号角。
它看了我一眼,轻盈地舞动身子,往灯光的方向飞去,落在灯罩上。
圆形的灯罩中间高,两边低,电拍需横着才能勉强够得着。
“傻,看你逍遥。”我嘻笑,举起电拍,一道电花闪现。
“可怜的蚊子,你的情经不起人间的风雨,人生自古多情空余恨,原谅我宁愿辜负你的滴血之情。”
只见白色的铁丝上一片白,蚊子不见,唯有我呆着在房内相对。突然想起张爱玲的一句话:“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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