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盈盈,霓灯弥漫,江水潺潺,细浪灵动,漓江水面那精简的竹筏缓缓地滑动着,远处时不时飘来青春的旋律,这是怎样一幅令人痴醉的美景?
美景太多,往往容易让人应接不暇。我为眼前的美景感到十分惬意和满足,然而,时常让我“魂不守舍”的却是桃花江这被小坝拦截的江流。在小城中,楼房是沉默的,大树是贞静的,竹筏是默然的,而往来的车辆是流动而机械的,只有那一江水,就是那被小坝拦截的一小段,是那么富有活力和朝气。
经受不住那流水的诱惑,我终究还是像个撒泼的孩子似的,提着鞋子,光着脚丫,“旱鸭子”难得下水了。脚踏浪花,光滑的脚底板轻抚过细嫩的青苔,有些滑,又有些痒痒的感觉,如同未出阁的少女见了心上人的羞涩,懵懂青涩却甘甜回味。
迷之笑容正当我小心翼翼地淌过江水时,一艘观光船直径往桥洞那边驶去,可,它这一来,江水泛起了层层波浪,波浪再顺着江坝这边铺漫。我听见了江坝上的呼叫声,有些人差点就被冲倒在苔色青青的坝上,再往后一看,淌水走过江坝的人都拉着手成了稳固的人墙,以防被水浪冲倒。不过这样也挺危险的,如果有一人滑倒,那么扶着的那个人也会很惨,要么顺带在江水里冲个凉,要么就是手会容易被扭到。
别问我怎么知晓,因为刚开始下水时,哥哥就是那样扶着我,我还差点把哥哥拽得滑倒水中。尔后,我便坚持要自己慢慢走过去。
那日的我,穿着一条淡黄色的长裙,夏日江风袭来,裙摆摇曳得像一朵绽放的百合,忽而鼓起,忽而又垂落至脚跟,怕等过了河岸,裙子湿了,我便轻轻提起裙摆,露出细细的小腿肚来……
而发丝随风四处飘飞,甚至绕在了宝蓝色的太阳镜上,透过太阳镜看到的天越发蓝了,树越发绿了,水越发清了。水浪一来,我便站着不动,背对着水浪涌过来的方向,稳稳地,然后咧开嘴,笑着喊着,如同等着一场泼水盛礼一般。
虹桥坝上短短几十米的江坝,我尽可能地放慢自己的步伐,走了十多分钟。哥哥倒也没有不耐烦,还偷偷地在身后给我拍照。照片里,有发丝飞扬、横打在脸上看不清五官的我,也有笑得合不拢嘴露出小虎牙的我,还有裙子被风鼓吹起来、用手轻压不让掀起的我,更有左手提鞋、右手提裙、仰面朝天的我……
淌过水后,我的脚凉凉的,穿鞋似乎都少了点感觉。踩在青石板上,想让太阳光把我的脚上的水蒸发。可我一回头,就发现哥哥不在了,原来,他早就已经上了台阶,在上面等我了。
我们来到了一个黑色油漆的大铁门前,上面写着临江王府。那时候,我还跟哥哥说,看,咱们居然到王府了。
晚霞映蓝天因为一些原因,我就在"王府"里住了一段时间。每天在楼上看着江坝上的水缓缓或是疾疾地从虹桥上淌过去。早旱晚潮,大桥底下停泊着一排排的竹筏,那些老伯就靠着渡人过江维持日常生计。
可是,那个江坝虹桥是要跟他们抢生意的。尤其是在早上,江水水位线浅了下去,坝上就没水,人们可以来去自如,而不怕被水浪冲倒。但到了午后,开始涨水,就像我那样淌过水面,有人不方便淌水的,就会坐那些竹筏到江对岸。
到了傍晚时分,江坝上的水就气势汹汹了。因为,桂林是座旅游城市,晚上的两江四湖夜游可是当地的名片。那时候,夜游的人很多,江水水位就悄然涨了起来,以便游船的来往。
水涨起来,就不能淌水过河了,于是,那些竹筏就在江面上热闹起来了。在桥下阴凉处歇了许久的老伯,也褪去了慵懒,手臂顺着竹筏的杆子辛勤地劳作着,还跟竹筏上的客人打趣,操着一口桂林话,笑问:这位客人又是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颇有智者渡迷津般的味道。
江岸的台阶上,还有那极具年代感的露天KTV,时不时传来属于另外一个年代的歌声。岸边的彩灯齐齐登场,有绿色的、黄色的、红色的,打在绿叶蓬勃、枝干遒劲的大树上,大放异彩,这座城市真正的热闹才开始了!
桂林夜景日月双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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