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写文章讲究文以载道,言之有理,内容方面要尽量达到圣贤之言的高度,用以反映修齐治平的理想抱负,例如“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写景状物的诗词也常常被用来借景抒情,借物言志,如“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相比之下,纯粹写景抒情或富有想象力的作品则显得单纯得多。
从《诗经》到《红楼梦》,从《山海经》到《西游记》,华夏有三纲五常也有浪漫主义,前者常常是主流。相比诗仙的洋洋洒洒,诗圣的捶胸顿足似乎更有被传颂的意义,孟子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让代代儒生奔走呼号,读书的第一要义是做圣贤,是治国安邦,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指的无非是只有圣贤书才有学习的价值,其他门类可有可无。
不可否认在过去生产力十分有限的年代,思想上的统一有助于社会的稳定性,而盛唐的气魄远不在于四书五经多么推崇备至,律诗的登峰造极正是贞观乃至开元盛世最富饶的文化产物,即使是白居易的通俗易懂的句子也足以傲视后人,让邻居日本羡慕不已。然而古代大儒们挖空心思也要在文艺作品中嗅出一点的圣人的口气。
《诗经》是最早的诗歌总集,收录从西周初年到春秋中叶的民歌,反映各地的民俗民风,尤以爱情故事为特色。自从孔夫子将《诗经》收入自家学派,这部诗歌总集渐渐染上不同的色彩,后来科举创立又接着发展百年,《诗经》被选定为必考书目,考官们绞尽脑汁在这本言情读物中寻找政治考题,考生则为赋新词强说愁,,至于诗三百的本义反倒渐渐被稀释了。
民国读物《文心》里面有句话说的好:“作文不是生活的点缀,作文就是生活本身”。笔下的文章意味隽永,内容生动不乏优美词句,好比一株盆栽赏心悦目又能净化空气,不过指望它让家中显得富丽堂皇那不现实,期盼它助人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也不太现实。文章虽好却不至于让作者一夜之间成为百代文宗,若能成功必是天资聪颖或常年笔耕不辍所致,作文的初衷是抒发情感,表达心声,在它身上附着各种目的,长此以往不仅身心俱疲,连作品也会失去原有的生气。
道法自然,文不必刻意载道,记录当下,感悟生活本身就是弘道;大道至简,义不必过分解读,照字面理解,再添感悟就是明义。人皆可为尧舜,满街都是圣人,但行好事即可,莫问太多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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