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不如有你

作者: 多桀之秋 | 来源:发表于2018-03-21 22:25 被阅读6次

    那一年,他觉得自己的心空着。千年一泪,相识于此,相忘于斯,仿佛指尖的秀发还未散去柔滑,灵魂的空寂又让他患得患失。他记得自己仿佛该记得些什么,但他也只能记得,有人叫过他阿拓。

    “杜煜拓,快点,要吃饭啦。”李少婷在厨房里忙碌着,透过玻璃她看到还在沙发沉睡的杜煜拓。阳光从窗子里倾泻而下,照在这个男人身上,她恨他,却也爱着他。抛却前尘往事,她不由得弯起了嘴角,岁月静好,人生无恙,也不过这般,多希望,可以执你之手,相伴渐老。

    “阿婷,你又傻笑什么,怎的又睡到这时了。”他尴尬而无奈的看着尚且系着围裙的女友,相识了六年,还是这般孩子气。不得不说,此刻他也疑惑,何时自己开始嗜睡难抑。“嗯,不错嘛,闻起来挺香的。”说着便走到厨房门口撩起她的刘海轻轻一啄。“辛苦你了。”她慌忙的像个小偷,旋即躲进了厨房,只留下杜煜拓一人不知所措着。原来,自己还是介怀过去,不能坦然接受这份平静。人们常说,爱情的经营是两个人的工程,那么她一个人苦苦支撑,到底是被他重新纳入心头,还是暂时填充着他残缺的记忆呢?

    “女人,还想什么呢?不吃饭了吗。”他杵在那儿送来一个白眼,只好从厨房里径自端过早餐 吃起来。李少婷的心这一刻是乱的,记忆断层多久,才能不被再记起。她送来一被豆浆遁去了身影。三年了,过往成殇,一切沉浮沉沦,怕是今生也难以磨灭了。每一次的深情注视,都是她血肉模糊的内心在强迫自己强颜作笑。没人知道她是怎样熬过过去三年每天提心吊胆的夜晚。她既望着他记起,又念着他忘记。也许现实便可作梦境,不需刻意揭开梦醒的事实,而梦境亦是现实,在梦境中挣扎也好过在痛苦中寻求灵魂的归宿。

    她擦擦眼泪从厨房里走出来,哪怕以后他会记恨自己的欺骗,只要此刻还能陪伴左右,这一切就值了。“煜拓,今天就休假结束了,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她在门口帮他整理好衣领,远远看起,像一个妻子在殷殷叮嘱即将远出的丈夫。人生八苦,求不得,爱别离,煜拓,我们又尝了多少。我曾以为的相濡以沫,还不是匆如过客。几度秋风起,霜染鬓间,只道别离。“煜拓,如果有这么一天,你发现你爱的不再是我,你还会和我相守一生吗?”“傻瓜,你说呢?”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也不过这般。阳光下的笑容,真诚又明亮。她不由晃了眼,这一晃然,在后来想起还会隐隐作痛,当然,这又作后话了。在人流涌动的车站门口,她冲上去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傻瓜,一定不要离开我。杜煜拓有些慌乱,但内心本能的躲闪着恋人的吻。笨拙而又尴尬的配合这场演出。

    时间总是这般无情,转眼间,六载韶华不复当初,他再不是校园里留着板寸的大男孩,岁月消去了青涩,沉淀着,他是一个男人了 。军人的责任不可卸下,家庭的重担也 必须挑起。而他的恋人,亦剪去了马尾,齐耳短发,别是一番意韵。又也许,是情司簿错改了年华,她竟也是一名教师,豪爽大方,能共担世俗风月,却不能懂得人世的沉沦。她原来是爱对了人的,最后竟走错了路。这一世,山高水长,你我竟是错过了。

    杜煜拓心头猛的一颤,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带走了记忆。好像,也曾有一个女孩,叫着,阿拓,阿拓。也曾这样从背后紧紧抱住他,告诉他,一定活着回来。他被这种陌生的感觉挑动着神经,记忆仿佛游离在脑海,最终沉落,不留一丝尘埃。

    “少婷,我的母校发来邀请函,好像要庆祝母校九十年生日,你要和我一起吗?”杜煜拓懒懒的坐在躺椅上,随手捞起桌上的相册。“什么时候?非去不可吗?”李少婷从卧室里匆匆走出,手里还拿着男友换下的衣服。杜煜拓站了起来,“我的衣服放洗衣店吧,你就别自己洗了。”说着摸摸她那凌乱的短发,“傻瓜,自从我出车祸后都是你一直照顾我,辛苦你了。”李少婷有些哽咽,没有人知道现在还可以陪伴着他是她曾经错失的幸福。“哼,某些人就是不珍惜人家的劳动成果,看看,袖口又脏了。对了,煜拓,你的这件衣服穿这么旧了,袖口都补过一次了,也能扔了吧”杜煜拓皱皱眉头,不知怎的,总是习惯于穿这件旧的衣衫,仿佛还存留着某种不能言喻的联系。他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少婷,记得你好像好久没有叫过我阿拓了。”李少婷心头闪过一丝慌乱,莫非……“都确定六年关系了,老夫老妻,还叫那么腻的称呼”嗯,也许,他会信的,希望,一切都随着那场车祸离散,就让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继续下去吧。

    杜煜拓没有再说话,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半信半疑,好像这场对话没有开始一样,便草草结束,如池塘里泛起的涟漪,荡漾在水面,不惊一丝风雨。我到底在过去三年忘记了什么。

    “酒儿女,药儿郎,云台蘸影,,诱杏出墙。梅来不度深春色,画远凝作山水长。云和墨,两处香。他感觉有点模糊了,是谁教他这样绵柔的词作?记不得了,“云和墨,两处香,阿拓,云台虽美,不要出女墙噢”

    阿拓,阿拓,是谁唤我。月色朦胧,清风微凉,他带着疑惑入睡梦中,月不解人意,翩然弄姿起。解不了的愁思,哀不尽的别离。他的一声长叹,“阿雅。”渐渐均匀了呼吸

    ktv中,朱梓旭提着一大瓶威士忌走来,:“来。哥们,好久没见,怎的也要干一杯,听说你好事将近,兄弟我为你高兴啊”杜煜拓礼貌性的抿抿酒杯,只当喝了这杯。“怎的,不给兄弟我面子!你这样唬谁呢”说着便拽住他的衣领口,大有动粗的意向。一旁的人一见不对,便要上前将他给拉走!“杜煜拓,你个混蛋,老子将阿雅让给你,你他妈还是没有保护好她!三年了你这日子过的倒还好!”

    “朱梓旭,你够了,煜拓出了车祸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三年了,你也该释怀了,”李少婷冲上去挡住这个几近咆哮的男人,三年时间,他不再是意气风华的少年,鬓角的斑白更让他的过往平添一丝沧桑。三年前他也是一名军人,只是……

    他愤怒着,也嫉妒着,为什么阿雅到死还是护着这个舍弃她的男人!三年时间,凭什么他要在失去爱人的痛苦中愈陷愈深,而这个男人却能假借失忆摆脱所有的愧疚与责任!

    他像个傻子一样守护她10.年,竟比不上大一军训期间的一见钟情。上天是作弄他吗,他的舍友竟然爱上的是他的青梅竹马,原本属于他的女人。

    帅气的教官,情窦初开的大一女孩,一切看起来这么美好,呵呵,他又饮尽一瓶酒,双眼迷离,泪水在眼底泛滥。他终究,还是没有哭出来,“杜煜拓,阿雅死的这三年,你还有去她的墓地看过她一眼吗?你可知道,”你那日放弃的不光是阿雅!还有你四个月没有成形的孩子!那天是我陪她去医院做的检查,你连女友怀孕都没有发觉,你还是个男人吗。杜煜拓,你混蛋!”“给不了她一世安稳,又为何还要对她频频许诺!”

    “梓旭,我求你,都是我的错,我向煜拓隐瞒了一切,别说了,别说了我求求你,煜拓还病着,求你,看在萧雅的面子,放过煜拓,放过过去!”李少婷几乎跪下来拽着朱梓旭的衣袖,哪怕有一丝希望,她也不能允许这个男人再去打破她的宁静。

    杜煜拓木然的被一群人护在身后,是恐惧,是不解,还是,为自己浑浑噩噩三年忘记的女人的愧疚与疑惑。那一刻,他的大脑停止了运转,心脏也减缓了跳动。他陷入了无尽的深渊,迷茫,痛苦,又无奈。,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一切,而自己行尸走肉般过了三年。阿雅是谁?孩子?死了?女友?少婷是六年的女友,又怎有一个阿雅,发生了什么?他脑子一片混乱,一张笑脸浮现在眼前,他晕了过去。

    在病房中,他迷迷糊糊听到一个女孩在叫他,阿拓阿拓,不要再睡了,赶紧醒来。他想要看清她的脸,她却笑着慢慢转身离去。“阿雅!”他挣扎着去拉住她不让她离开。晃动的白色,还有消毒液的味道。他睁开双眼,医生笑着替他做了初步检查。“年轻人,你终于醒了。”他没有回答,辗转侧过身去。他不明白,也不清楚,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煜拓,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阿婷啊,你的女朋友阿婷。”李少婷无助的拽着他的衣袖,那个人,没有一丝的回复,整个病房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的死寂。她料到会有这么的一天,但不想,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而自己,三年里悬着的心此刻却有了一丝的踏实感,萧雅,欠你的,你终究还是来讨了。她苦笑着,不再做任何挣扎,就像临终前的病人,在角落里等待着最后一刻的来临。缓缓良久,杜煜拓转过身来,他迷茫而犹豫,渴望知道一切真相,更怕,一切太沉重,都不是他心里所能承受的痛。他的兄弟,他的孩子,以及,那个叫阿雅的女人。李少婷的眸子对上了杜煜拓空洞的眼神,不等杜煜拓开口,她给了他世界上最甜美的一笑,那笑带着苍凉,带着忧伤,但从嘴角里流露的,是对这个男人的不舍和深情。“煜拓,朱梓旭说的,你也听到了。是的,在三年前,咱们已经分手了。”心脏被狠狠一击,那一瞬他红了眼,青筋和着白色的床单,独显凄楚。她没有再看向恋人,任由泪水打湿了睫毛。“异地恋,煜拓,我们是异地恋,三年时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然而,当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能给我的,却只能是只言片语的安慰。我是个女孩子啊,我也有最无助空虚的时候,就在那时,我遇到了我的第二个男朋友,顾嘉豪。他就那样,在一个下雨的晚上为我撑了一路的雨伞。后来……”“后来,你就背叛了我!是吗!李少婷!”他愤怒的看着这个自己自以为爱了六年的女人!“是啊,我就那样背叛了你,然而当我发现我爱的自始至终都是你的时候,你却有了别的女人!我嫉妒,我羡慕,我也恨。但我又有什么资格来恨!是我弃你在先,是我辜负了你的深情!那天,是我约萧雅去潇湘路喝茶的,但我根本没想到,会在那里遇到劫匪,更没想到,她会就此丢了性命。煜拓,你信我,我没有故意去害她,我真不是有心的。我只是,只是想告诉她,我爱你,并不会因她的存在而放弃你。”

    他的心痛了,那个女人,叫阿雅的女人。他不记得有关她的任何零丁片段,然而三年后再听到她的名字,他的情绪还是迅速失控。“阿雅……”泪水在肆意的漫过,他不晓得,他到底是爱这个女人有多深,此刻才能痛到绝望,痛到难以有生存下去的力量。“阿雅……”他喃喃自语,想要在脑海里挖掘属于她的过去,然而,那个人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般,轻轻的不留一丝足迹。既然当时那么恩爱,那为何此刻的你却不给我任何机会去记起我们的过往,属于我们的回忆。

    “我曾在梦里无数次梦到你,然而我却从来都看不清你的脸,原来,你竟是这般好看。长发纤柔,身姿袅袅。”杜煜拓带着萧雅的照片独自走在三年前将萧雅定格在二十五岁的地方,那条街,说长也不长。他的笑,是这般温柔,就像她大一那年军训看到时的一样。“听李少婷说,那天,你们来做个决断。我不记得我们的过去了,你还会怪我吗?”巷子就这样到了尽头,和三年前没有太多的变化,唯一不同的,便是那所幼儿园已经被封锁了。他看了看周围,车水马龙,依旧是一片繁荣,也许人们早就忘了,三年前,这里发生了一起抢劫案,三年前,也是在这里,一个刚从事工作两年的女教师为了去救被绑架的孩子甘愿成为人质,最后在一片混乱中,她,倒在了血泊中。带着她的惊喜,她,四个月的孩子死在了这片土地上。风带来一丝凉意,吹得他的面颊有了一丝疼痛。自来到这里后,说不清的压抑,道不出来的心痛。“年轻人,这家幼儿园早就被封锁了,你找人吗?”一位老大爷看到杜煜拓久久站立在门口后善意的提醒着:“早点回去吧,这个地。死过一个女人。不吉利。”他怔怔的转过身:“老人家,你能给我讲讲那个女人吗?”“哼,看你在这里发呆,才好心提醒你,别撞了邪物,你倒好,还要听什么故事!”老人一脸气愤,转身就要离开。“您等等,我,我是他的朋友,只是三年前,我出了车祸后便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我只想记起有关她的一切过往。”老人愣在那里,半晌才回过神来:“孩子,跟我来。”在老人的小店里,他听到了关于三年前最完整的回忆。“那一天,我突然听到枪声从巷子里穿出来,便赶紧跑去学校里找我的小孙女,就在这时,几个劫匪在抢劫完珠宝城后被几十名警察给包围了,那劫匪也是杀红眼了,正好逃到这里,便绑了幼儿园的几个孩子。突然人群里冲出一个女孩,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她好像也是这所学校的老师。她苦苦哀求劫匪不要伤害她的孩子们,但劫匪毕竟是劫匪啊,又怎么可能放过任何可以逃命的机会呢?最后这个女孩的只得以身犯险用自己换回几个孩子的安全离开。”老人开始哽咽了,“那女孩是个好老师,只是走的太早了,不然……唉,继续说吧,太痛惜了,就在那时,她的男朋友出现了,巧的是,他就是听到命令后赶来疏散人员安全离开的特警。”老人激动的从桌子上抓来一杯水,然后一饮而下。“再呢?接着发生了什么?他的男朋友干了什么?她怎么死的!!”老人沉默许久,只留他一人干着急着。“那个劫匪将枪口对准了女孩的胸口,要挟那名警官不要再靠近一步,不然他就杀了这个女孩。僵持许久后,劫匪眼看错过了最佳的逃离时间,便让男警官,也就女孩的男朋友放下枪来换女孩的性命,以求最大可能的逃离这里。”杜煜拓坐不住了,他不停的颤抖着,每一次喘息里透出来的都是满满的心痛和难过。他感觉,自己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但最可笑又可悲的是,他却记不起来一丝一毫的过往。“就在那时,那个女孩狠狠的踢向劫匪的下身,两声枪响,劫匪头子中枪了,而那个女孩,胸口也被子弹狠狠的穿了一个孔出来。我在窗子里看着这一切,现在都感觉心有余悸。可惜了,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样死了,唉。”老人不停的惋惜着,再看杜煜拓,他的脸早没了血色,嘴唇苍白,双目无神。“年轻人,我总感觉,哪儿见过你。”杜煜拓的腿是软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他的痛楚,爱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无能为力,也许,也只有他懂了。他抬起沉重的步伐走到门口,默默转过头来,轻声说了句:“我就是,那个救不了她的特警。”老人木然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杜煜拓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视线里。

    他走到那个幼儿园门口,抚摸着墙上的每一块砖头,“阿雅,我好像记起了一点点的你,你最后对我说的是,我爱你,阿拓,你好好的就好,对吗?”煜拓的大脑里不断浮现着关于那天的场景,是血,是枪声。这个女孩的长发被血打湿,胸口就像公园里的喷泉,流出来的是鲜红,是,热的。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紧紧的抱着这个即将像蝴蝶一样飞走的女孩,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在那天,他记起来了,记起了,这个女孩。她在死前最后说了句:“阿拓,你今早出门时我说会……会有惊喜给你,我……我有了咱们的孩子了……只是……我不能再陪着你了……四……四……月了,你的……衣服我……洗好……还在阳台上,晚上回去……一定记得收……收好。”女孩渐渐没了声音,他紧紧贴在她唇间,想要听到她的每一句话。想要感受她的每一次喘息。就这样,是的,就这样,她的体温一点点散失,他拼命哈气想要给她温暖,她也感受不到了。他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原来这就是她早上说的惊喜,原来,这里,孕育着属于他的小生命。他将阿雅放在地上,便捞起手枪冲进了劫匪群里。他立了大功,英勇杀敌,将损失降到了最小,他也成为了最年轻的一个班长,但这些与他又有何关,他最在乎的,已经走了。

    古渡山的渺远没过岸头,冬郎渡去风花雪月的千年愁怨,却在渡头迷失自己。浮沉千年的红尘萍客,夜色倾至的幽幽墨香。不肯老的是他,爱恨痴缠,又怎能泛起他内心的一丝波澜。雨气氤氲着伞骨,打湿一抹清丽,世俗风月与我何干,仿佛鲤鱼池的涟漪荡漾未散,红梅的清香嗅入心底。画船,古渡,霜月,江天,寂静的月色清冷,光阴中的余温渐凉。可怜千年来的痴男怨女,自言心死,却仍难以跳出风月的枷锁,贪恋着人间的烟火!“冬笔独佳偏我负,冰封久韧苦寒妆,青山媚我,遥牵尺素,冢下新凉!”他在墓前呓语“阿雅,我为冬郎,情系千人,却独负你心。若来世不为军职,我定为你而死,也不悔弃!”酒气飘散在雨气朦胧的陵园,在墓碑间穿梭,最后带着哀思,沉落下来。他还是记起了,记起那个叫他阿拓的女孩。曾经给他以煦风,让他有过憧憬的女孩,也在那一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慢慢散去最后一抹余温,停留在指尖的,是他最后死去的灵魂。

    他记起了一切,开心也罢,过往也好,正如那个雨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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