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花

作者: 纸上月光2017 | 来源:发表于2017-07-19 22:52 被阅读28次

      中学的好友邓萍来东莞大郎镇多时了,那天终于抽出时间去看望她。坐在车上,我的意识就开始半睡半醒,车上收音机的音乐和对白也不绝于耳,好像是有关一个婚外情的讨论。这些年来,人们对婚外情已经给予理解并宽容了许多。毕竟,感情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爱就爱了,谁知道谁是谁非?几千年来人类学家、社会学家、生物学家和文学家们至今也还没有探出标准答案来吧。

  我的老同学和她的朋友(就称她为H吧)一起到我下车的大郎天桥来把我接到他们所在的某纸品厂。他乡遇故知,我们的快乐溢于言表。H是纸巾厂的老板,湖南妹子,26岁的青春年华,高挑美丽,皮肤白皙,五官细致。刚好今天他们厂停电,工人们就地打牌娱乐,而H还在应急灯下写写算算,核查对照,安排生产,又还要和送料来的货车司机们交涉,看得出她的精明能干。也因为停电,我得以和同学出去边逛街边聊天,数小时回来H还在继续忙前忙后。

  晚饭时刻,朋友请我和她的朋友一起去一家湘菜馆,叫司机(当时正和工人们打牌赌钱)开车来接送我们,这时才知道这位“司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老板。老板是广东梅州人,大约35岁左右的年纪,因为经营不善,纸巾厂面临倒闭,是H把自己在湖南赚得的第一桶金40万元投入进去,并亲自管理。初中毕业但冰雪聪明的她很快学会了财务帐务,使这个厂得以正常运转,欠下的债务在逐步被还清。她每个月发放给老板5000元,老板娘5000元(老板娘闲着没有职务,每月白领工资)。老板和老板娘有两男一女三个孩子,大的13岁(是老板和第一任老婆的孩子),小的7岁。也就是说,H在养着老板一家5人。而上上下下,都是H一人在打理,所以她叫来了她的好友、我的同学做她的左右手,给她减少了不少负担。

  开始计划我们三人吃饭的,后来还是叫上了老板一家和H的另一个亲戚共9人。H说,老板的小女儿跑来问她今晚吃什么,她不忍心丢下他们不管。餐桌上,老板的右边是他年轻漂亮的第二任夫人,左手边是他的女儿和更漂亮美丽的H姑娘。饭后,老板娘带着孩子们尤自回家,老板则开车送我们去H和朋友租住的家里(开始没有想像到同学和H这么好的关系)。我和同学一起洗水果,同学就把H的事悄悄告诉了我,其实我早就看出了一点端倪的。

  这是一出不折不扣的尴尬的婚外情故事,和所有的婚外情故事都雷同。故事的主人公就是H、老板和老板娘。老板左搂右抱,一、三、五在H这儿,二、四、六则到他老婆那里,尽享齐人之福。他的老婆,近30岁的年纪,姿色也不错,温顺但懒惰,不会管理,只知享乐,所以对这种关系也认可,不认可她又能怎样?离婚吧,没有生活来源和好逸恶劳的她靠什么生活?她每天在厂里袖手旁观,也不回家给孩子们做饭,白拿了每月5000的工资,水电费都还来向H索要;只要老公那里有吃的她就去噌吃噌喝,还把三个孩子一齐带上。顺便说说这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聪明可爱,只是还不谙人情世故。而老板这个35岁的男人,眼里布满血丝,疲惫松懈,看不出他优秀到哪里,想不到却有如此艳福!

  她和她分享着同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巧舌如簧,两边讨好;她们基本上相安无事。

  这么年轻漂亮的H姑娘,怎么就可以这样看低自己?这么善良聪明的H姑娘,在爱情上又怎能如此痴情和弱智?H年纪轻轻拥有青春貌美,拥有自己的钱财,好好找一个男人并不难。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她献钱又献身?难道真的就是爱情的魔力吗?可是H,和别人分享一个老公,不知她是否真的觉得幸福?

  我感觉到,这个男人根本不心疼她,因为他懒散不理事务,不会分担,用车时他还在玩牌,她去叫他时他还跟她急眼,吃饭时他记得要叫上自己的老婆和孩子。H不断的脾气暴躁、不断的嚷嚷自己有病,还说要去找心理医生。她真的有病,她的病应该在脑子!

  那个男人,他经历了那么多女人,他最终要的,会是那个对他温顺的女人和他的孩子;退一万步说,他会离婚来娶H,将来他的三个孩子势必和他发生千丝万缕的联系,麻烦事情多多,不知那时H是否能够理得出头绪?这个有阅历的男人,他早已经看见了他和H的结果,他早已看到了路的尽头,所以他不拒绝,不主动,不负责。只有H用情太专,“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在这张情网里痴迷苦撑,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一份完整的爱情。

  不过,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继而会厌倦的。现在,她和那个男人的激情已经开始消退了,她不是已经开始烦躁了吗?她在情天恨海里不是已经有些吃力了吗?如果她能早些觉悟,苦海无边,回头有岸。

  H不停地吃着刚才从饭店里带回的酱爆鸭,这种湖南的酱爆鸭辛辣味美,一般人受不了的,不怕辣的辣妹子不停地叫着:“辣得真舒服,这是一种发泄!”如果心里有爱,她需要发泄什么呢?

  朋友让我给H处方用药,她失眠头痛,脾气暴躁,月经不调。药能医治她的身病,又怎能医治她的心病?

  这么好的天气飘雪花,这么好的姑娘是哑巴……心里一直反复出现这句童年时的儿歌,有点心痛,为H。

  婚外情这朵罂粟花花,美、艳、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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