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走的年纪

作者: 沉香默雪寻 | 来源:发表于2016-03-01 22:53 被阅读59次

      二月的c城,早已换上春末夏初的新装,不过也会偶尔阴雨绵绵的矫情一下,也会时不时烈日当头的奔放一下。这样的天气,适合回程,适合分别。如同蚁穴里的蚂蚁一样,火车站是汪汪一片人海,各自踏上自己的路线,回到各自的位置,有工作的人继续努力奋斗,没工作的人开始不断的寻找。当我总是会在某一刻里恍惚的错以为是“返校”而不是“返工”时,却发现早已上班了好几天了,以前在学校里每天不断的“重复”上课下课,现在也是在一个环境一般,收入一般,每天“重复”着生和活,味如鸡肋。

    c城市里由于热岛效应,所以晚上的时候,走在大马路上,总能感受到一股又一股一半凉一半的热的晚风,扑面而来,毫无顾忌。春天夜里蠢蠢欲动的风勾引着任何雌性的激素和雄性的荷尔蒙,刺激着所有的人,总得在这一年之始要做点什么。我时常在这样的夜风里,忍不住想起初中春天的夜晚。那时晚自习就是趴在教室的课桌上一股脑的做题目的,穿一件单薄的长袖,不说话。由于我们的教室处于整座教学楼的顶层最末端,而乡下春季的夜晚总是起风,写作业时,有人一开窗,晚风一群又群如同疯了羊群般的晚风闯进来,加上学校又是属于乡下,周围便是农人各种各样的辛作,这微凉微暖的风里便夹杂了各种植物清香,有油菜花,野草,油针……乡下的风,再大也是软的,是柔的,见不到一点儿劣性,此时对于像我这类“心不在焉”的学生来说,最喜欢干的事便是把所有有的作业扔一旁,躺开书本,就着甜香,清草香的风,听着满教室的书被风翻出“哒哒哒”声,去偷偷睡觉,头顶悬着的昏黄的白炽灯光,时不时在安静了的教室里辗转反侧,裹着低着头的一群人的心里跳动的梦。那时我们似乎错觉日子也经不起这温柔的风的诱惑,同我一样一起在这春季的晚风里睡去,梦里没有毕业,没有中考,没有题目没有书本,有的是静如眸的深色夜空,有的只是那味道冽香的,柔美的晚风。

     后来,初中结束,大家各奔东西,上了高中,去了县里,那里的学校比初中大了许多,春季的夜里没有晚风,高三的教学楼犹如同太平间般沉静,每个人双眼里倒映着各种方程式,公式……也差不多只剩一副“躯壳”而里面是一点点残火星,那忽明忽灭的火光和“嘶嘶嘶”火星跳跳动声,响彻着整座教学楼,头顶的白炽灯换成了日光灯,亮白的灯光再也不会翻身,教室里打开窗也没有风进来,除去内心的聒噪,大家彼此沉默,头也不抬。

     记得哥哥张国荣的《风继续吹》里,有段很喜欢的词“让风继续吹/不忍远离/心里极渴望/希望留下伴你”,也许是生活的久了,不知从何时开始,也许是初中毕业后说再见的时后起,也许是头顶的白炽灯换成了日光灯起,也许是“大家彼此沉默,头也不抬”时起,如同那些在医院里穿着白衣服走来走去的人一样见惯的生死般,城市见惯了各种离别,而我开始习惯离开你。

      c城的二月春夜里偶尔也吹起互凉忽热的晚风,较乡下学校里,较记忆里,不再有那些味道,有那些温柔,多了些硬劣,多了些急进,只是再也不能那样打开窗户就着风而美美的去梦;只是再也没有那么多人在同一个地方的,裹着昏黄的灯光,睡去;只是再也没有了那的风吹的那样的年纪了。

    风吹走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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