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一座山,在甘肃境内的张掖市。大概600万年前就在,岩石是由河水冲下来或是湖水的沉积下来的。地壳的运动,风化、自然的脱离、流水岁的侵泡,使它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属于温带大陆干旱性气候。‘中国丹霞’因它命名。
它是一座山,确切的说是一片大山,它站在那里已经很久了。
来到这里,就像突然闯进一个明艳的梦里。阳光很刺眼,太阳镜、太阳帽、防晒霜是必须的。天空就像被蓝色的染料刚刚洗过一样,没有一丝的云彩,这里没有树,要是有树荫,会让你感觉很舒服,可是,这里没有你习惯的生活。
导游说,来这里看山不需要自己走多么远的路,但大家都需要自带至少两瓶水。人工打造的观光平台之间有电动的摆渡车担当起运输的工作。第一、二层的观光平台是连在一起,左右分开,面积非常大,视野是360度全方位的,游客非常的多,每隔两三分钟就会有一趟摆渡车开过来,和北京的地铁一号线差不多,每个车站都会有人调度值守。和北京不同的是人们都自觉的排着队,没人挤,也就没有人维持秩序,没人卖水,要是有人在这里支上一个大碗茶摊,肯定能把孙子辈的生活费都挣出来,可没人卖水、没人卖水果甚至没有人做买卖。因为那里只要有一个脚印留下,就会花上六百年的时间来回复。

来到这里看山,就像正好赶上一场婚礼,客人们赶场似的一波接一波的来凑热闹。眼前的山峦就是新娘,她大红的斗篷其间滚着黄的、绿的、白的花边,随着太阳的升起颜色由鲜艳的红转变成明亮的红,随着山峰的起伏就更有些像吉普赛的姑娘了。
听见风来,风能杀死山吗?不能,风是山的情人,风能一边吻着山一边脱掉山峰的外衣,吹着口哨挥舞着那件砂衣一溜烟的跑掉。看见雨来,雨能养活山吗?
不能,水实在是爬不动那么大那么高的山峰,也变不成白云为她遮荫,只能在夏季的几个阴雨天来看望一下,带走一些松散的砂岩,铺在她的脚下,为她洗去凡尘。
听见身边的一个年轻老外对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老外说;‘看,那边的颜色是褐色的’‘我都不想回去了’。他们没带眼镜,没带遮阳帽,没有大包小包的行李。
人们更喜欢在第三、第四层的观光台流连。地球在这里,隆起一座座鲜艳的山峰。这里冬天很冷,能达到零下几十度。适合旅游的季节是在夏天。一天当中,中午的气温能达到三十多度。
河西走廊就像一条狭长的管子,于是几百万年的风吹来,森林变成了草原、沙漠。这里的风不简单,是由天上下来的风,硬生生把这一片山,这里雕一个红的城堡、那里团一个红的宝塔、捏一条又一条的红褶皱,一层又一层的码齐了,有起有伏,从眼睛能看到的最远处排着队赶过来,再由鼻子尖儿底下排着队急急忙忙的赶过去,像大海的波涛。风还配上一点点轻轻的口哨,就更像海浪了。像600万年前她常听到的声音一样。夏天的雨水来的很及时,正好把风雕出来多余的棱角带走、摊开一层又一层的白、黄、褐,铺平了,不带一丝一点的拖累玩。

她是一座山,确切的说是一片山,她站在那里已经很久了,但是她命里缺水。来到这里,就像突然闯进一个梦里。
第五层的观光平台的台阶比其他的明显的高了一些,也更陡峭一些,登上去感觉有些吃力,但游人并没有因此少很多,大家都依次倚在栏杆旁,很少有人说话,也许是有些累了,也许是山风太大封住了嘴巴,也许是他们在聆听着这座山。山上不只是安静,还很干净,除了被山风偶尔刮下去的水瓶和帽子。眼睛看到的地方,就是燃烧的山脉和看上去星星点点,很是倔强的绿草皮,在不远处的山坡下。
有人说它是八百里的炭火,山风把它吹得红旺旺的,由南边一个叫乌鞘岭北边叫玉门关的烤箱盛着,只有用方天画戟或是如意金箍棒,串上整只的牛、整只的骆驼,最不济是串上整只的羊,才能一头架在祁连山、阿尔金山上,一头架在马鬃山、龙首山上面烤,听,风拉起了风箱,呼啦啦打着有拍子。
瞧,一群天马,是如意金箍棒的好朋友,它们驮着满满的辣椒面、孜然粉和盐飞来,南归的大雁到这里被惊呆了。慌乱中,被天马毫不客气的从身上踩过,惊得扑棱棱挣脱下几根羽毛,逃走了。
这样的架势,从武威排到张掖、由酒泉到嘉峪关,再到敦煌......码得满满的,大后方长安还有的是。西域的葡萄酒和这样的烤串真是更相配。至于香味儿,会顺着风一直吹到地中海甚至是大西洋,到了欧洲。
这时,比耶稣基督出生还要早两百年——东汉那个开创了丝绸之路的了不起的年代。至于那些烤好的香喷喷的肉,甭管吃上吃不上, 甭管站在地球的哪一个角落,甭管那个年代,只要想想,都解馋。
她是一座山,确切的说是一片山,她站在那里已经很久了,但是她命里缺水。来到这里,就像突然闯进一个梦里。这样的梦我们如今还在作,你我在梦中都是造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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