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依稀记得高中那会蹲在县城书店的杂志区一看就是一整个下午,被《读者》拽着死活不肯松手,里边的那些故事即使大部分都是虚构的,我却乐此不疲地被它们打动着,就像着了魔似的。离开时除了极不乐意地带走一本《5年高考,3年模拟》外,还偷偷装起了一口袋满足。出门,夕阳暖得刺眼,街上的人们也好像都喜笑颜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明星”也开始加入了炖鸡汤的行列,频频会在QQ空间看到大家转发:某某明星说“我享受这发呆的美好”,某某作家说“我们都是远视眼,总是活在对别人的仰视里;或许,我们都是近视眼,往往忽略了身边的幸福”,某某主持人说“我的世界没有你,很久了”……这类云云,因为自己脑海里没有一套健全的“去伪存真”的系统,也曾在某个阶段被这些文字占据过时间,并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假象,因为后来证明问题还是在那儿,没被解决,即使明星说的也无济于事。后来又被证明,连这些“名人”都是假的。谁来救救我坍塌的世界观。
再后来,有了一个专有名词叫“伪鸡汤”,就是盗用某名人的名义,炖一锅喝不死人的鸡汤,反正没什么副作用,也没人会追究责任。借助“名人”效应,为自己的文章获得100000+。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是仍然灌醉了一大票粉丝。
随着鸡汤开始掺假,慢慢被人唾弃,有人就开始尝试在鸡汤中“下毒”,企图以毒攻毒地去治好那些靠故事活着的人。他们把这种文章叫做“毒鸡汤”。刚一投放市场,就引起了巨大轰动。一批人醒悟,大呼“一‘汤’惊醒梦中人啊”;有的内心稍微脆弱一点,抹着眼泪痛斥这种不懂浪漫的现实主义;更多的态度则是摇摆在“鸡汤”和“毒鸡汤”之间,虚弱得想跳楼的时候喝口鸡汤,“浪”得太久忽然想励志了来碗“毒鸡汤”,就这样,惶惶度日。
当然,“伪毒鸡汤”也是存在的,就是说这世道“砒霜”里都可以掺橘子粉。
这些汤以其“似乎助人为乐”的目的强势占领了我们的精神餐桌,成为我们失意落魄迷茫困惑时最主要的能量来源。但是,通过你我至今走过的人生,我们似乎可以自我证明“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所以,难道我们要这样一辈子喝汤度日么?
当然,“伪鸡汤”和“伪毒鸡汤”抱着可以告人的目的鱼龙混杂在这网络世界。在我看来,只要是“伪”,不管有毒没毒,一律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其次,鸡汤和毒鸡汤貌似完全对立,其实不然,只是毒鸡汤的套路更深一些。前者用貌似合理的故事号召我们去发现这个世界的美好,后者用貌似真实的故事来告诫我们唯有认清这个残酷的现实才能找到美好的归宿,倒像是“性本善”和“性本恶”的辩驳。圣人都没说服彼此,我们也不需要去纠结到底哪个更对一些,因为重点本来就不在这儿,重点是:性相近,习相远。而且这句话对于两者都适用。
或许退一步讲,两者都是希望我们最终能得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结果,亦或者,就听你们的,“毒鸡汤”更有利于我们认清这个世界。那OK,认清之后呢?我知道这个世界充满了公平和不公平的纠结,贫穷和富有的对立,善良和邪恶的斗争,物质和精神的难两全……我都清楚了,但是,我知道这些之后,我该喝什么才能让自己更加平静地对待即将到来的日子呢?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真正得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结果,而不仅仅停留在“希望”?而这些问题不管什么鸡汤都没能给出一个答案,因为这些答案超出了它们存在的意义。
鸡汤并非无益,毒鸡汤也并非无害。我们确实需要在休息的时候读一些有关“希望”的东西来告诉自己:好像还有很多理由值得我继续骄傲地活下去。两者其实都能满足我们的这种需求,但是凡事都有一个“度”(上限)和一个“底线”(下限):切记不要把鸡汤过多地引入你的现实世界,别人的经验可以借鉴,但是,别人没办法替你过好这一生。
另外,也没必要纠结读文章之前是不是有必要好好研究一下它到底是“鸡汤”还是“毒鸡汤”,这比一辈子只喝鸡汤本身更加愚蠢。只要一篇文字读完,感觉像是为自己开了一扇门,这样的文字就值得你“不辜负”。或分享,或收藏,或喜欢,随你处置,只是不要轻易让一篇好文在你的收藏夹里孤独终老,这就是所谓的“不辜负”。
我坐在房顶上,看着身边呼啸而过的这些洪“汤”猛兽,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自己蜷缩成一个逗号,幻想着如果自己当初如果没有染上喝汤的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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